不过柳茹淳压根就没发现,只是等着她娘说要带哪些东西去。
而钟氏跟着柳明乔到底是过来人了,听见阿辰的话,都十分默契的打量起女儿跟着阿辰。
"娘你瞧什么呢,问你要不要带东西?"柳茹淳低着头吃饭,没发现她爹娘的可疑行为,只是听她娘不说话,便催促着。
"哦,不带了。"钟氏反应过来,只连忙回道,一面朝又道:"对,让阿辰送你去我也放心。"一面推了推柳明乔,"乔哥你说是不是啊?"
"是,是。"柳明乔一面干咳着示意钟氏别太明显,一面回着钟氏的话。他这个女儿虽然是聪明,可是这心思好像没摆正,都放在那些与终生大事无关的事情上了。
唉,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柳茹淳这才发现她爹娘的古怪,不过自己吃了饭,也懒得在搭理他们了,转身要去找阿辰,却又想起阿桃姐的事情,只朝她娘问道:"阿桃姐现在有喜了,咱们本是该去瞧瞧的,可是眼见清明将至,还有着修庄子的事情,怕是抽不出时间过去了,要不娘你找个信得过的人带些东西过去瞧瞧吧。"
钟氏闻言点点头,"说的也是,东西阿桃虽然不缺,可是咱们到底是她的娘家人,得多关心关心才是。"
柳明乔知道有钟氏跟着女儿打理,他也就不用担心阿桃的事情了,因此只道:"你们看着办就是,若是有合适的人,找个人先帮你二姑看着那边的铺子,让她腾出时间来多照顾阿桃。"
"哦,晓得了,我先让红妞过去帮帮忙。"柳茹淳应了声,想来想去,好像就红妞能过去吧,而且红妞去了那边,人多路广的,正好让阿桃姐跟着表姐帮忙给她找个夫婿。
红妞虽然是福婶的外甥女,可是福婶和柱子都疼的紧,柳茹淳让她去那么远,福婶放心么?钟氏不禁担心起来,"你福婶怕是不同意。"
"没事,我与她说去就是了。"柳茹淳到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行,那你去吧。"钟氏闻言,只好点头。
柳茹淳才到厅门口,就见福婶揪着出去玩得一身泥的四儿,又见四儿怀里抱着一个小瓮,不禁皱起眉头来,"你今日去沟里钓虾子去了?"
四儿一双眼睛珠子上下的转着,好像没听到柳茹淳的话似的。
福婶见此,不禁替四儿开口道:"四儿小姐今日连午饭都还没吃呢,先让她去吃口饭吧!"
"饿死她活该。"柳茹淳瞪了满身泥泞的四儿一眼,到底是自家的妹子,舍不得她饿着,"还不敢进把你那破罐子放下去洗手吃饭,难不成还要爹娘来亲自请你么?"
"嘿嘿,我这就去。"四儿这才朝她裂齿一笑,将小瓮递给福婶,"福婶你帮我拿着,我马上就回来。"说着,飞快的朝着水井边冲过去。
厅里的钟氏跟着柳明乔听见外面大女儿责斥小女儿的声音,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小女儿小的时候明明是很乖巧的,可是这越脾气就越变得可恶起来,家里就柳茹淳能镇得住她。
往日不说,就说是现在,天下着毛毛细雨,可是这孩子吃了早饭就出去,也不知道是躲在哪里小沟旁边钓虾子,中午的时候,钟氏差人找了几次都没寻着。
柳茹淳无奈的看了跑得贼快的四儿一眼,这才朝福婶道:"福婶,我有事儿与你说,你忙完来一下我屋子。"
"行,那姑娘你先去吧。"福婶应着声,抬着四儿的小瓮朝水井边走去,找了个木盆将她的虾子都倒入木盆里。"这些天的天气不好,四儿你还是少出去玩,若不然凉着了,夫人他们又该担心了。"
四儿差不多是福婶一手带大的,所以跟着福婶也很是清静,一面将帕子递给旁边的小丫头,一面笑着敷衍的回道:"我晓得了,方才听姐姐找你呢,你先去忙,我去吃饭了。"一面推着福婶往柳茹淳那边去。
福婶无奈的摸了一下她的头,想着她午饭都没吃,便道:"那你多吃些。"见着四儿点头应了,这才放心才朝柳茹淳那边去。
屋子里头,柳茹淳已经洗漱好了,正等着福婶过来,此刻听见有人敲门,便让红妞去开门。
红妞见着来的是外婆,只将她扶着进来,"外婆怎了?"
"是我找福婶来的。"柳茹淳只说道,一面示意福婶坐下来。
"姑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么?"福婶满脸疑惑的问道。
这才听柳茹淳说道:"我阿桃表姐不是有喜了吗?所以我二姑肯定要去跟着照顾,这样的话我那边的铺子就没人打理,所以想让红妞先过去帮帮忙,因此便才将福婶请过来,看看你什么态度。"一面又朝红妞瞧去,"红妞你呢?"
"我?"红妞一愣,片刻才道:"那边没人照看,我就去呗。"
红妞自然会答应,可是福婶呢?柳茹淳只将目光朝福婶瞧去,"福婶你怎么想的?"
姑娘让红妞去照顾那么几个铺子,是看得起红妞,信得过红妞,可是红妞到底是个姑娘家,若是离得远了,自己怎能放心,何况红妞也该找婆家了,这一去估计最低也是要耽搁一年的,这样的话岂不是真的成了老姑娘么?
只是姑娘一家待他们都极好,若是不答应,又觉得对不住姑娘,所以一时为难起来。
柳茹淳见她迟迟不开口,便道:"其实我主要还是想让红妞过去,那边到底是城里,且不说咱们有熟人亲戚在那边照顾,找夫婿什么的,也有挑选的余地,哪里像是咱们这小山村小镇子的,一眼望去就没几个能看的。福婶你说是不?"
找夫婿,这才是她们这个年纪永恒的主题。
果然,福婶一听找夫婿这话,顿时两眼放光,而且又想到阿桃身世其实与红妞差不多,人家都能找到那么一个家底厚实的,他们家的红妞也不差,定然也能找个好夫婿。如此,方才的担忧一扫而空,"既是如此,那一切就由着姑娘安排。"末了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至于红妞这孩子的亲事,还要姑娘多放在心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