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样,程夫人也很是高兴,只连忙朝钟氏道谢。
说来也只怪自己向来说话太直,若不然当初就不会把那钟夫人得罪,那样自己早就能找她去了,指不定现在女儿都出嫁了呢!"咦,对了,我刚刚来的时候看见有个跟你们家淳儿大小的姑娘,那是谁家的小姐?"自己先前来的时候,瞧见了一个小姐模样的,看起来也是一脸的福相。
钟氏闻言,便猜到她说的是谁,只笑了笑:"那是我二姐家的姑娘,她爹在城里有个铺子,只是不懂得心疼人,所以我家老爷便将他们母女接了过来,这都住了快半年了。"想到她左右是会问起阿桃的身世,所以钟氏索性的一次跟她说了。
"哦!"程夫人闻言,有些可惜了,生的那副好福相,可惜却是这么一个身份,若不然自己也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说给儿子做媳妇去。
虽然看出程夫人的意思,不过钟氏却也开口道:"若是看着合适的,懂的心疼人,也麻烦姐姐给我留心。"
"这个是自然,不过你就放心了,我看那姑娘生的一脸福相,这样的姑娘最好找夫婿了。"程夫人一口应下来。
当初阿桃来的时候,也跟淳儿一样瘦不拉几的,不过这才半年的功夫,便养的白白胖胖的,若是淳儿也能像是阿桃那般吃了能长肉,自己也不用操心。
已经腊月十五了,眼看马上就要过年,家里便开始泡糯米,然和磕面做汤圆,又酿了一大缸的米酒。等着这些准备妥当了,便开始置办年货。
"我听说大城里现在热闹了,爹爹不是要去大城置办年货么,把我也带上好不好。"柳茹淳听说她爹要去大城里置办年货,自己这还没去过大城呢,所以便朝柳明乔撒娇求起来。
钟氏却以为女儿已经大了,还是少出去抛头露面的好,所以便道:"淳儿你就跟着娘在家里,咱们也开始剪窗花了。"
然柳明乔却以为带着女儿去大城见见世面也是好的,所以自然是没有听妻子的意见,只笑着应声道:"好啊,正好你二舅也要去。"
"多谢爹爹。"柳茹淳赶紧谢过她爹,高兴的抱着他的手臂,"还是爹最好。"
"我看啊,淳儿都叫你给惯坏了,不好生的呆在家里头,却是到处的带着瞎逛。"钟氏见柳茹淳那般高兴,也只好作罢,不过却有些无奈的朝柳明乔摇头道。
大城跟他们桂坪镇不一样,除了热闹非凡的街市,还有好多客流不息的酒楼茶馆,当然了,也少不了勾栏院。而且柳茹淳还看到了真正的衙门,正中间挂着大城衙门几个金色大字,在冬日的阳光中,依旧显得金灿灿的。
到了落脚的客栈,柳茹淳便给关在屋子里头,她爹便跟着她二舅去置办年货。
柳茹淳好不容易来一次大城,哪里能就这么呆在客栈里头,所以便让红妞偷偷的去裁缝店里买了两套小少年的衣服,拿回来主仆俩换上,便出了客栈。
"姑娘,方才听小二的说,过几天有庙会呢!"红妞说着,眼中满是期待,很想留下来。
柳茹淳也不曾看过正宗的庙会,她们乡下连戏班子都请不了,只有镇子上,大年初一的时候,还有个刷龙舞狮子,不过柳茹淳觉得都没什么好看的。
俩人逛了一圈,也不敢走远,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买了些大城出名的小吃,便欲转回客栈了。然便是在这个时候,柳茹淳只见一个看去二十出头的乞丐手中,竟然拿着一把匕首,杀气腾腾的,看那形势,好像是要将走在他前面的锦衣商人杀了似的。
柳茹淳只觉得那乞丐也非惯犯,若不然不会这么白痴,青天白日之下,明目张胆的去杀人,当即也来不及跟去对面店里买蜜饯的红妞说,只疾步上前去,一把将那人的手拉住。
那乞丐的手无故给人抓住,顿时转过头来,正好瞧见一张清秀的小脸,唇红齿白,一身锦衣,想来是谁家的公子吧,满脸泥污的脸庞上露出一抹不耐烦,"你给我放开!"一面扬手要将她推开,却陡然瞧见那雪白的耳垂上,竟然有这耳洞,因此一下将这小公子的身份认出来,竟然是小姑娘,所以不由得愣住了。
"看大哥,也不是那等十恶之人,所以你要想清楚,若是这一刀下去,换得了心中的那阵痛快,可是葬送的却是你的一辈子,还有你的家人一生的痛苦。"柳茹淳从来不知道怎劝说别人,她向来只知道怎样的反击,所以头一次说这样的话,心里很不是底,生怕对方没有听进去,所以更加用力的捏住对方的手。
乞丐一听,脸庞上的杀气顿时退去,手慢慢的松开,手中的匕首落到地上。
柳茹淳见此,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你能想通就好。"
乞丐见她放松的表情,一脸的感激,"多谢姑娘。"
"啊?"柳茹淳闻言,顿时愣住,一脸的尴尬,一面摸了摸脸,讪讪一笑,"不必客气。"一面转移过话题,"看大哥这手,也不像是个苦命之人,怎会落到如此田地?"刚刚抓他的时候,发现他的手就是细皮嫩肉的,而且刚刚看见这脸,虽然满是泥污,不过却是白白嫩嫩的,这哪里像是个什么乞丐。难不成是刚刚那个穿锦衣的商人谋夺了他的家产?柳茹淳八卦的想着。
那乞丐没想到柳茹淳观察的如此仔细,自己确实不是个乞丐,也没做过什么粗活,只苦苦一笑:"说来不怕姑娘笑话,我本是北方晋城人,入秋的时候与同窗一起来江南采风,不想路上遇见劫匪,我叫那土匪抓住做人质,我那同窗竟然趁机拿着所有的盘缠独自跑了。"
"怎会有这样的人?"怎么现在这些读书的,素质差的那么多,一面又问道:"那大哥怎么逃出来的呢?"
却听乞丐苦苦一笑:"那些土匪其实也是穷苦之人,并无害人之心,所有最后反而放了我,给了我进城的盘缠,只是说来可笑,我这一路各式各样的人都见了,路上住店,那点盘缠竟然又叫店家拿去了,可怜我一个读书之人,除了逞口舌,可论起拳脚,却不是他们的对手。"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身上,"这不,最后那店家反而将我衣服给拔下去,作为住店的银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