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在旧年的最后一天夜里不睡觉,熬夜迎接新一年到来的习俗..."
在这"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的晚上,家人团圆,欢聚一堂。全家人围坐在一起,茶点瓜果放满一桌。大年摆供,苹果一大盘是少不了的,这叫作"平平安安"。
绿水:"墨哥哥现在三更了,把鞭炮放了,你也来睡觉吧。"尹墨:"绿水别等我了,你先睡。"
绿水哪里睡得着。"不要我要和你一起睡。天气这么冷吗,没有你的夜晚我睡不着。"
尹墨放完了鞭炮,上床一把抱住绿水吧唧亲她一下:"天变冷了,也有我,我抱着娘子,保管你不冷。"
绿水听他说这些肉麻情话,她又脸皮薄,当下就红了脸。
大年初一,热热闹闹的。
过大年,大人小孩子都会成群结伴上别人家串门子,拜大年。当然,这也是男人们的好差事,女人们是不能抛头露面的。
一大早,家家户户几乎是摸黑用完早饭,便敞开大门喜迎上门拜年之人。
尹墨一家人几乎是没有亲人的,也不需用给谁拜年几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是有个孩子还热闹一点,只可惜家里还没有添丁。
尹墨在村里男女老少中都有了威信,大家都愿意亲近,两口子怎么也不想到大年初一的村里好多人都过来了,手里还提着大大小小的礼物。 给他们小两口拜年。一伙人又是吃饭又是喝酒,折腾了一天才散去。临走时只要有小孩子的,多多少少两口子都拿出了一点钱打发小孩子们。小孩子们拿了赏钱,牵着父母的手,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晚上绿水虽然累,但心里却欢喜得很,就连歪头睡在那里时都是眯着眼睛笑的。尹墨看着她幸福的样子,也想笑,不过笑里有些勉强。绿水后来注意到了,但却装作不在意,反而兴高采烈地笑着告诉他如今就快要进入春季了,山上的野菜正要冒芽,倒可以一起去深山里采野菜。
春日的大山里,正是柳絮飘飞、草地碧荫的季节。绿水拉着尹墨的大手走在青葱郁郁的芳草地上,耳边听到的是附近山壑里因为冰雪融化后潺潺细流的暗响,鼻间萦绕的是草木的清香、不知名野花的芬芳。
第二年春。
他们小心地迈步在林间草丛中,时不时还能惊动起养了一冬的野兔山鸡等,每当这时,绿水总是催着尹墨赶紧抓。 她们家里的没有什么家禽之类的了。这次又有所养的了。
两个人忙碌了半日,收获甚丰,柳筐里背袋里满满的都是野物野菜。此时春日的太阳暖融融地照在山林里,绿水兴起,便拉着尹墨在斜坡上坐下,一起晒太阳,尹墨自然是从了她的。
绿水开始还倚靠在尹墨的肩膀上靠着,后来干脆就躺在那里了。下面的青草软嫩,散发着清香,一旁的柳树上,刚刚吐出芽儿的柳枝在春中摇曳生姿。柳絮飘飞在绿水的脸上衣服上,她也懒得抖落,就这么让那朵白白的柳花儿停在自己的鼻尖。
绿水舒服地闭上眸子,幸福地叹息了声:"要是一辈子都这样子过,那该多好啊!"
尹墨用胳膊支着身子,斜躺在草地上,笑看着自家娘子:"真是个贪心不足的家伙难道为为夫对你还不好?"
绿水:"好。"
绿水睁开眼儿,透过鼻尖那朵白团儿瞧他,随后说道,"难道你不想一辈子留在这里晒太阳吗?"
尹墨见她半睁着眼眸哼哼的样子实在可爱,忍不住伸手捏起鼻尖的那朵柳絮,又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小傻瓜,回头太阳毒辣了,看你还想晒太阳吗!"
绿水瞅了瞅旁边的柳枝条,浑不在乎地说:"要是太阳毒了,你便给我扯下柳枝编成帽子遮阳。"
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旁边的柳树,却觉得那柳树树很眼熟:"这棵树,我记得的。"
"夏天的时候我还在这棵树上割了柳条,给你做了口哨。这次有是花环,娘子你有没有觉得为夫的手很巧?"
绿水:"我夫君心灵手巧的特别的棒。"
他摸着她发丝脸颊都有些发热,知道即使是春日的太阳也不是好招惹的,便站起身,纵身一跃到了歪脖子树上,捡那些嫩枝折下来,三两下便编成一个柳枝帽。
绿水在一旁巴巴地看着呢,见他很快已经编成帽子,便喊着说:"再编一个吧,我们一人一个。"说着这话,她了爬起来,在斜坡上开始摘那些迎风招展的狗尾巴草还有喇叭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摆。
绿水:"刚才按个不好看。"自己跑过去摘了一大把,她跑过去递给尹墨:"我要一个带着花儿的柳枝帽。"
尹墨见状,只好说:"刚才那个我自己留着,再给你编一个就是了。"
尹墨大手倒是巧得很,柳枝和花花草草拧在一起,转眼便编成了一个开着小野花的柳枝帽。
绿水两手扶着柳枝帽,急匆匆跑到融化的冰水旁去看,只见溪水里一个两颊绯红的姑娘扑扇着大眼睛看自己,那姑娘脸颊旁还映衬着几朵小花儿。
尹墨也走到她身旁,看着头上戴着有花儿的柳枝帽,对着溪水里那个姑娘笑:"这姑娘长得可真标志。既优雅又漂亮,连官家小姐都比不上。"
"这姑娘是谁呀?相公我都不认识了。"
绿水脸上莫名地一红,眼波流转,扭头跑向斜坡草地。
尹墨不禁爽朗地笑出声:"小呆瓜。"说着也追过去。
尹墨过去坐在她身边,俯□低声笑道:"又不是新媳妇,还扭扭捏捏的。"
绿水一听,撇了他一眼,干脆侧过身去不再理他。
尹墨凑过去...用着低沉柔和的声调慢慢地说:"我也希望一辈子在这里晒太阳。"
绿水扭过脸儿,水灵灵的眸子不满地瞪着他:"刚才还有人说太阳会毒起来呢。"
尹墨见她扭过脸来了,凑过去柔声哄说:"不怕的,我会编柳枝帽。"
尹墨声音柔和得如同春日融化的冰水,温暖的如同这懒洋洋的太阳,在这三月明媚中如那迎面春风般吹上她的脸颊,让她整个心都融化开来。
绿水有些羞于去看他深不见底的眸子,低下头的一瞬间,从脸颊到脖子都已经红了。
耳边传来他一声醇厚的叹息:"绿水..."
绿水禁不住他的诱哄整个人靠在尹墨的山胸膛上,而尹墨胳膊一伸,也将她搂在了怀里。
他的唇蜻蜓点水地来到她的脸颊,如春风拂面,似有而无地掠过。
他将她放倒在草丛上,自己也躺下,两个人抱着,一起眯着眼睛晒太阳。
一直不曾动弹的她,忽然动了动脑袋,让自己发丝蹭着他的,他也无言地任凭她这样蹭着。
过了好久,她细软的声音打破了两个人的沉默。
她说:"我们要一起晒太阳,晒一辈子。"
雪融去之时,苍茫的山峰也透出隐约的绿色来,天气就要转暖了。
由于上次野狼的攻击,黄鼠狼的挑衅,尹墨感觉自己家的院子篱笆墙围得不够高,不够结实。决定在把从新修一下。
谁知道当绿水家打算修围墙的事在村里一说,村民们个个表示赞同并热心过来帮忙。有要过来搬石头和稀泥的,也有过来当石匠的,就连村里的女人都纷纷表示没事可以过来帮忙做饭。
山里人家盖房,大多用石头木头,石头山里到处就是现成的,木头也遍山都是,只需要费银子的就是请人采石凿石运石罢了。而这次修围墙只需要用到石头和泥浆。
如今人手这一块节省了不少银子,要花的钱也就是供人吃喝的钱,还有就是去其他村子请来石匠瓦匠泥匠的银子。这么一算计下来,倒是节俭了不少。
动土放鞭炮,请客做饭,绿水忙得不亦乐乎...大家说说笑笑边干边玩好不热闹。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不到半天的功夫,房子四周围起了石墙,结结实实地围成了一个院子。围墙砌好后,大家差不多都散了,只留下了,龚闫三。
绿水看着他,笑道:"哪里需要这么讲究呢,咱山里人都是篱笆当院子的。"
尹墨抬头冲她笑道:"要是万一再出什么事,咱这石头墙也能挡一挡啊!"
绿水却撒娇笑着说:"再有什么过来也不怕的,反正有你。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尹墨望着绿水在春日里笑得犹如山花般灿烂,面上却渐渐显出一丝沉重。
绿水敏感地察觉到了,
尹墨摸了摸绿水滑嫩的脸颊,低声喃道:"没什么,你不懂的..." "怎么了?"
绿水不解:"我不懂什么?"
尹墨却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没什么。"
绿水望了望尹墨心里大概猜到了什么,只是没说。
随后对绿水说道,"忙了一天你早点休息,我和闫兄弟出去走走。"
连个人走在池塘边,龚闫三问道,"大哥没有当着嫂子的面说是不是有难言之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