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是一块血帕。"
沉默良久,林尙玄突然开口接过韩梓晴的疑问,下一秒只见他冷着脸将手帕猛的举到陈丽莎的面前,那架势,那庄重,就跟宣读圣旨没什么两样、
"这上面是林易的血"
陈丽莎睁大双眼不敢相信的反问:"你说什么?你把他怎么了?"
林尙玄莞尔一笑,眼神中尽是满满的玩味、
"我没把他怎么样,你也不用担心,他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至于这块手帕嘛,是二十年前的老古董了,怎么,你不认得了?"
"二十年前?"
"对,二十年前林易偷设计图时不小心留下的血迹,当然了,这是韩文轩交给我的,我想这也是当时你最想销毁的证据吧?"
说着,林尙玄将手中的帕子重新塞回口袋"你可以不相信,也可以不承认,但是只要我取来林易现在的血液..."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猛的将一张俊脸探到对方的面前"一,对,便,知"
"你..."
陈丽莎双腿一软,不受控制的跌坐到地上、"是,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怎么样?我为了生活我什么都能做..."
话音刚落,她阴着脸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站好:"韩氏夫妇?呵,活该她们倒霉,遇到了我...本来我是不想杀人的,也不想伤害那个糟老头子,可谁知道,他竟然还想拿证据威胁我,我决不允许别人拿走我的一切,没办法,我容不了他,但是我没想到,他命可真够大的,竟然喝了毒药之后还能活下来,还养大了你们这两个孽种!"
说道孽种两个字,她猛的转过身,一个箭步冲到韩梓晴的面前,并伸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颈、
"今天我就掐死你个小贱人..."
韩梓晴一时被掐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一个劲儿在原地扑棱着挣扎,林尙玄心头一惊,迅速上前将陈丽莎甩到一旁,并在同时接下了已经快窒息的韩梓晴、
"你没事吧?"
韩梓晴摇摇头,没有说话,林尙玄见韩梓晴放到一边猛的上前将陈丽莎从地板商拉起来推向推出窗户,只留下半身在室内,此时他的表情冷彻如冰,眼神中更是满满的盛怒、
"你伤害她?你配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机关算尽了一辈子,你得到了什么,还不是一无所有,你猜如果我现在告诉陆天翊是你这个当妈的杀了他最爱的人,他会怎么样?相信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吧"
陈丽莎一听这话,转过头,瞪着林尙玄,眼神中回以同样的神情:"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呵,我还就不怕告诉你,陆家有今天都是我一手安排的,包括NC的崛起也是我安排的,哦,对了,还有你从周晓涵的嘴里探听到韩文轩活着的这件事..."
"晓涵...晓涵她..."
"nonono针对传话的这件事她并不知情...怎么样?现在知道了一切是不是觉得很惊讶啊?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失败啊,自以为聪明到头来还不是像傻子一样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你说你活的多失败啊!"
说道这里,他猛的将其拖回屋子里,并在同时冷静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这一刻,他脸上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戾气,就仿佛什么没发生过一样,而这时,陈丽莎却早已变了模样,只见她愣在一旁,像是被抽空全身力气一样的颓废,很显然,这样的屈辱,让她承受不了、
"林尙玄...我不会放过你的...也不会放过那个贱人..."
"哦?是吗?"林尙玄看着她扯了扯嘴角,本能的弯成一抹鄙夷、"如果你还可以的话,我等着你的报复..."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况且,我一直都相信你有那个本事——不知羞耻的紧握着残破的人生,还妄想能在未来的一天东山再起,呵,你真有本事,我要是你,落到现在这般田地,我就不活了..."
最后,这几个字,林尙玄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口的,那语气,那神情,活生生就是一道催命的符咒,别说是此时神智已经有点儿恍惚的陈丽莎了,就连韩梓晴这样心理健全的人,听完也想从十八楼跳下去以寻解脱了,果不其然,他的目的达到了、
就在韩梓晴沉浸在那句催命咒语中无法自拔的时候,陈丽莎突然像疯了一样的从地上爬起来冲到窗边,并在同时跳上了窗沿,此时她的面前是冷笑着的林尙玄和不知所措的韩梓晴,而身后是高达三十多米的【悬崖】,待站好之后,她笑了,笑的张狂,笑的毫无顾忌,笑的视死如归、
韩梓晴一愣,赶忙窝到林尙玄怀里,不敢睁眼:"我怕..."
"..."
林尙玄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拍了怕她的肩背,用沉默,给予最基本的安慰、【林尙玄,韩梓晴,我诅咒你们,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绝不】
【哼】
【咣】
顷刻间,陈丽莎的诅咒的声音,林尙玄冷笑的声音,玻璃窗被撞碎的声音同时响起,韩梓晴从林尙玄的怀中慢慢的抬起头,这一刻的她面如土灰,眼神空洞,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最后,她拼命的抓住林尙玄的手,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用力、
"她...她...死了?"
林尙玄点了点头,依旧用选择用沉默回答,韩梓晴一愣,随即两眼一黑,跌进林尙玄的怀里...
——毋庸置疑,事情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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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整,林尙玄刚刚推开自家的大门,远在数十里之外的陆天翊便接到了陌生人的电话,在盯着屏幕大约三十秒之后,他把手机放到耳边,然后电话就接通了,电话那头出现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问、
"请问是陆先生吗?"
陆天翊一愣,点了点头"我是"
"我是市中心医院的值班医生,我姓张,您的家人现在正被送往手术室,请您速来办理手术相关的事宜。"
"手术?"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忍不住失控的嘶吼起来,电话那头的男人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尽是满满的同情、
"陆先生,我知道您很意外,我也很抱歉给您带来这个不幸的消息,但请您快速来医院好吗?您家人的命不能等啊!"
"..."
听到命不能等这几个字,陆天翊赶忙挂掉了电话,并在同时抓起大衣就跑出了家门,虽然电话那头没有透露进医院的人到底是谁,但是他明白,无论进医院的人是谁,他都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老天爷,不要跟我开玩笑,拜托。
晚上十一点整,韩梓晴难受的皱了皱眉头,紧接着睁开了双眼,林尙玄见状,赶忙握住她的双手,开始问长问短、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韩梓晴摇了摇头,下一秒嘴角扯出一个安抚似的笑容:"我没事,玄"
林尙玄一听这话,深深的叹出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没事就好,回想几个小时前,在暗房中,她的突然晕厥简直把他吓坏了,生怕她会一闪就这么离开他的生命,现在再看对方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心里也能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没什么事,你就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说着,林尙玄起身就要向外走,韩梓晴见状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拉住了对方的衣襟,此时的她像极了一个刚刚受到惊吓的小动物、
"你别走,我...我害怕"
林尙玄一听这话,重新坐回到床边,冲着她扯了扯嘴角"好,我不走"
"玄,我们逼死了一个人...是吗?"沉默良久,韩梓晴在被子里小心翼翼的丢出这么一句话,林尙玄身子一僵,瞬间皱紧了眉心、
——到头来,还是吓到她了吗?
"她罪有应得,你不要再想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什么都过去了..."
韩梓晴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将泪水洒满枕巾,林尙玄低下头,看着在被子里哭的一颤一颤的韩梓晴,默默的闭上了双眼、
——今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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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进行了一夜,陆天翊就在外面睁着眼睛守了一夜,当第二天的阳光照进医院昏暗的走廊时,手术信号指示灯叮的一声暗了下去,紧接着,手术室的门就被缓缓的推动开来,陆天翊一顿,赶忙冲上前去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抓住了医生的手、
"医生,我妈怎么样?"
"命是保住了,只不过...只不过能不能醒过来就另当别论了...陆先生,您还是看开一点儿吧"
说着,那个年轻的医师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背,陆天翊的眸子突然暗了下去,医生的话,他懂,无非就是她的母亲成为了植物人,并且很有可能到死都醒不过来,说来也讽刺,她的母亲才刚想要害死一个复苏不久的植物人,她自己就变成了另一外一个植物人,是报应吧,陆天翊这样认命的想,如果他不这么想,他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去解释背后如同命中注定一般的巧合,他无法坦然面对的巧合,即是如此,还不如将一切推给命运,也许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在这一件接着一件的悲剧中淡然的存活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