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梧箴知道九爷时不时的看她,在她又一次感受到九爷目光的时候,她夹起一只扭动的尸蛆,张着嘴假装做着要吃下去的动作。摆明了在恶心他,九爷的眼角抖了抖,看不出什么表情,继续看他的棋盘。
靳梧箴有点儿得意的把尸蛆捣成泥,混合着其他药草揉成了紫红色的药丸。九爷注视了棋盘不到五秒,对她根本做不到不闻不问,又偷偷看着她的动作。
时刻提防着她不会伤害到自己,害怕她中毒?九爷都有点鄙视自己担心的有些过火,啸仁都认为她是百年不遇的毒医天才,只要她想,任何毒药都难不倒她才对。
而他更鄙视自己,现在他们在生气,应该冷落她,给她点儿教训,但她坐在面前,他就是下不了不管她的决心,似乎还想变本加厉的对她好,就好像是因为他做的不够多,才会让她有了误解。而他能想到了,让她开心的办法,只有对她更好这一条路。
时间过得很快,窗外夜色如水的时候,有人禀报,衙门的人已经来了,需要靳梧箴过去问话。
仆人说:“老爷请问九爷,方便旁听吗?”
靳梧箴已经写好了药方,这才看了一眼九爷的棋盘,似乎从他落下黑子之后没有什么变化,因为不懂棋,就算变了她也看不出来。不过是有一种未曾改变的错觉。
听了仆人的话,还是忍不住看了九爷一眼。
刚好九爷挑起眼帘迎了上来,靳梧箴下意识的要躲闪,心里又觉得自己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躲?于是直勾勾的和他对视着,把药方递过去说:“把这个给啸仁,他一看就明白了。”
九爷伸出修长的手指去接,指尖刚碰到纸张的一角,靳梧箴就放开手。浅笑一下对着仆人说:“麻烦你带我过去吧!”
轻薄的纸张夹在手指上,他却觉得很有分量。有种莫名的压力随着靳梧箴抽回的手,全部加注在他的手上。
九爷本意想要去旁听一下,但看到靳梧箴笔直的背影,那个念头就打消了,她想必连同行也是不愿意的。
她对他的嫌弃,已经到了一个让他崩溃的极限。
靳梧箴和仆人等了一下,看九爷没有动身的意思,仆人便让他好好休息,引着靳梧箴走了出去。
靳梧箴这一路都是昂着头的,像只高傲的天鹅。她真的等了他一会儿,而九爷却是无动于衷的,她觉得他是故意的,任凭她自己去面对官差的询问。
她鼓捣了那么长时间的药草,他都没有问,只在她这边动静大的时候才会看过来,不就是因为影响了他下棋的思路吗?
等到她的背影消失,九爷打开那张药方,眼里都是俊秀的小字,潦草的笔顺,都说字如其人,她写下这些字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
靳梧箴跟着仆人提着灯笼走了一会儿,眼看前边的大厅灯火通明,近在眼前。突然面前窜出一个人来。
那个人身上的衣着凌乱,满身的血腥味,就像是暴虐的野兽,嘴里发着嘶吼,奔着他们两个冲了过来。
靳梧箴一眼就看出,这是马场的一个马夫。看来是马场那场自相残杀里边的胜利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