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靳梧箴使了狠招,离开方家村一路通畅。就算有人指点,也没有上前阻拦的。
马车走出半个时辰,便看到前边有个高大的人影,靳义定睛观看,那是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看那走路的姿势有些眼熟,等到近前加细一看,正是何大壮背着香茹。
靳义一下拉住马车,关切的问:“何大哥,这是怎么了?”
靳梧箴听到声音,推开车门看了出去。
何大壮顶着一只熊猫眼,汗流浃背,走的有些吃力。身上的香茹脸色惨白,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再仔细看香茹的下身染了血,何大壮的后背也都变成殷红色。
“怎么弄得?快些上车。”
靳梧箴把他们的行李往一边推了推,让出一个人的位置,铺上褥子。何大壮把香茹放进车里,这才擦了一把汗,靳仁给他在前边让了个座。
靳智看香茹的样子,顿觉不便跟何大壮换了地方。
靳梧箴给香茹把脉,眉头深锁。
何大壮一面擦汗一边说:“姑娘快些救救我媳妇儿。”
靳梧箴给香茹简单的检查一番问:“怎么弄得?”
何大壮十分难堪,连连的叹了好几口气才说:“都是我没用,害的她跟着受苦。”
这么说着,那么大一个男人竟是呜呜哭了起来。
靳梧箴也不再追问,拿出银针给香茹治病。
心里觉得十分的压抑,都知道何大壮和香茹在一起很久却没有孩子,现在却是流产。这样的结果,对他们夫妻来说打击一定很大。
想到他们回来的时候,何大壮家门前聚集了很多人,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出的事。虽然这些和靳梧箴没有关系,但她也很自责,若是那时停下马车过去看一眼,或许香茹便不会遭此横祸。
“伤成这样,怎么还要进城呢?听说夏姑娘不是在里正家么?”靳梧箴随口问道,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已经这么严重,不应该舍近求远。
何大壮听了更是哭的伤心,断断续续的说:“香茹说那个夏姑娘处处针对你,就是死了也不能受她恩惠。那样对不起你们。”
话音一落,靳梧箴捏着银针的手顿在半空,心脏像是被重锤砸中,又闷又疼!
何大壮夫妻是淳朴的百姓,当时遇到沐东魁袭击,能没被吓破胆就已经很不错,那样的情形任谁都要给自己打算。
后来即便他不再给他们赶车,还是费尽心思的做了铁桦树的车厢,想让他们安全些。
即便香茹受了这么重的伤,生命堪忧,也不愿意找靳梧箴的敌对帮忙。
而靳梧箴却眼见他们被围困,没有出手。
她忽然觉得自己那些小心思是多么的龌龊不堪。为了少管闲事,却不知道别人为她做了多少闲事。
“何大哥,”靳梧箴噎着嗓子说道:“有我在,嫂子一定会没事的。”
“靳姑娘,”何大壮一把抓住靳梧箴的手,抬起头真切的说:“你一定要救她,只要你救香茹,我就是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靳梧箴看他两手血污,哭的动情,涕泪横流。更是生了恻隐之心,“你放心,我一定尽力。”
何大壮这才放开手,愤恨的说道:“都是金美楼那些杂种,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