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沈妙轻声道。
沈信看着沈妙,看了好一会儿,才笑着道:“再过几年,再过几年,爹答应你,一定会来找你的。”
沈妙微微一笑:“我等着爹。”
……
自从那一日沈信和沈妙在书房里私密的长谈过后,沈信和沈妙关系似乎更亲密了一些,沈妙经常在院子里看沈信练武。惹得沈丘都十分吃味,只道:“妹妹近些日子都黏着爹,连我也不顾了。”
沈妙却觉得自己和沈信之间有了心照不宣的秘密,沈信成为沈家最了解她得人了,说起话来也就没有顾忌。更多的时候,是劝着沈信如何提防天家人,她前生在宫里呆了那么久,总归是对明齐皇室的人有些了解。说给沈信听得时候,沈信十分诧异,不晓得这些沈妙都是从哪里得知的。沈妙自然毫不犹豫的将功劳全部推给谢景行,惹得沈信对谢景行又警惕了几分,如此心机手腕,实在不可小觑,得多多提防着,别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说起谢景行,沈妙也曾问过谢景行是不是对沈信说了什么话。谢景行没承认,也没否认,瞧着他这个态度,沈妙心里就有数了。又说起沈家在明齐日后又怎么办,谢景行就道,明齐定京有他的策应,沈家不会有事。有了他这句话,沈妙就放心了。
时间转眼就到了成亲的前一夜。
第二日,沈妙就要从沈家出嫁,带着花轿在定京逛完整个城,热热闹闹的礼成,然后从定京城门出城,浩浩荡荡的随亲离开明齐,前往大凉。
该带的东西都带了,该带的人也带了。就连裴琅沈妙都没忘记,裴琅的身份如今留在定京本就很危险,傅修宜一定会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倒不如让裴琅混在出嫁的队伍里一同前往大凉。
沈妙之前以为就算是为了流萤,裴琅也不会轻易答应去大凉,总归要劝说一番,不过她只是在信里提了提,裴琅十分爽快的就给她回了信,说同意去大凉,倒让沈妙有些疑惑,想着莫不是谢景行威胁了裴琅,不过又觉得谢景行大约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裴琅留在明齐或者是大凉,是生还是死,估计谢景行一点儿也不会放在心上。
沈妙明日要成亲,除了沈府今日是个无眠之夜外,自然还有旁的人也无心睡眠。
公主府就是一个。
荣信公主在屋里来回踱着步,下人都被她遣散了,她只怕自己这样反常的举动惹人生疑。
自从发现了睿王就是谢景行之后,荣信公主虽然有诸多疑惑,却从来没有主动上睿王府去询问谢景行。她晓得定京城天家耳目众多,虽然她如今只是一个不问世事的公主,未必就没有人不留意她的一举一动。若是有心之人发觉了什么,顺藤摸瓜查出谢景行的身份,到时候又该如何?
荣信公主对谢景行,总还是念着几分旧情的。她提防他,怀疑他,警惕他,却也忘不了过去岁月中的蠕蠕相伴,忘不了在那些孤独的日子里,是谢景行来陪她说话,让她度过寡居的艰难时光。
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没有纯粹的爱恨,若是能将爱恨分清楚,大约世上的许多事情就变得容易的多。最难的就是爱中掺杂着很,于是狠不下心,也做不到若无其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