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闭眼睛,半晌,无奈一叹,“你这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真想拿根绳子将你时刻不离的拴在我身边,那样我就不用天天提心吊胆。”
跳桥,那画面,光是想想他都觉得心似被人撕裂一样的疼痛。
少女连忙讨好笑着保证,“好吧,我以后尽量不做让你担心的事。”
宁易非明显不信地睨着她,“宁洹又是怎么恰好那时候躲在桥底下?”
洛瑶扯着嘴角露一抹古怪笑容,“哦,那个……他不是纵情酒色吗?我让人送了个消息给他,有美人鱼约他水里相会,所以他就悄悄来了。”
她还知道每晚都有一队士兵提着灯笼路过石桥去巡逻,嗯,相信宁弦也是清楚这个才会让妮亚公主在特定的时间将她带到那座高大的石桥上。
不过,宁弦一定没想到,还有一个细节他忽略了的。
宁易非眯了眯眼,“这么说,妮亚公主被他救上船之后,直接被他给……”
洛瑶眼神一闪,冷淡语气却不见有什么内疚流露出来,“这也是妮亚公主自己自作自受而已。”
若不是妮亚公主在酒楼雅间里狠心对她用了那种药,她也不会用这种手段对付妮亚公主。
而且,她敢肯定,妮亚公主那么做,肯定是瞒着宁弦自作主张对她用的药。
一则以宁弦的谨慎,一定不会建议妮亚公主随便对她用药,以免引起她警惕导致适得其反的结果。二则宁弦还是有几分了解她的脾气,知道这种时候就算她真中了药,也绝对不会肯从他。反会激起她对他的憎恨之心,说不定她最后还会来个玉石俱焚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妮亚公主不了解,那个女人以为这样将她送到宁弦床上,宁弦就会感激她并且爱上她。
真是为了所谓的爱,盲目得完全没有脑子的女人。
宁易非微微勾唇,面上也露了几分古怪的笑,“看来宁洹是刻意让人封锁了消息,刚达王子才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妹妹在他府上滚了一晚床单。”
洛瑶笑了笑,近乎冷酷道,“她不是以为这样帮助宁弦算计我之后,就可以顺利嫁入六皇子府吗?我就让她永远只能想着,却一辈子也实现不了这个心愿。”
不然,她才不会费功夫引宁洹那个色鬼来石桥下等着。
让宁洹来英雄救美,一则可以绝了妮亚公主的心愿。二则,宁弦与乌尔善,哦不,是与刚达王子之间的秘密交易一定难以继续了。
因为,除了这个,她还有另外一局在等着他们。
“以后这种事,你就别操太多心了。”宁易非又心疼又气恼地捉起她的手捏了捏,“娘子太能干的话,会显得为夫特别无能。”
洛瑶无语嗔他一眼。这人,是讨好她呢?还是占她便宜?
再说刚达王子离开安国公府之后,就直奔驿馆准备差人去打听妮亚公主的消息。然而,他才回到驿馆,就撞见妮亚公主白着一张脸,木然从外面走进来。
“妮亚?你昨晚到哪去了?怎么也不差人送个信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担心你?”
“哥哥……”妮亚公主看着急切责备她的男子,一个忍不住,陡地扑入他怀里放声哇哇大哭起来。
待到妮亚公主终于停止嚎哭安静下来,刚达王子从她嘴里断断续续了解到事情的真相,登时气得鼻子都歪了。
“走,我们现在就去三皇子府,哥哥为你讨回公道。”
妮亚公主却一把猛用力拽住他,“哥哥,不、不用了。”
刚达王子奇怪地看着她,“为什么不?就算我们是乌尔善的使臣,也断然没有任他们随意欺辱的道理。”
“因为、因为……”妮亚公主瞄他一眼,却吞吞吐吐半天也没法将羞愧的理由宣之于口。
刚达王子却将她的羞愧看作气愤才说不出口,“妮亚,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
“哥哥别再问了。”妮亚公主哭丧着脸,“我们赶紧回乌尔善吧,我一刻也不想在这多待了。”
刚达王子目光一闪,“你不是喜欢六皇子宁弦?你不想留在这里了?”
妮亚公主黯然摇头,“不是不想,而是明知想也没用,我们还是走吧。这里的人,个个都有千面,心眼多得跟筛子似的,我们斗不过。”
“也许她有句话说得对,还是热烈奔放的乌尔善大草原更适合我。”
刚达王子疑惑挑眉,“她?谁?”
妮亚公主惨然一笑,摇着头没有再说话。
就在他们兄妹二人商量着什么时候启程回乌尔善时,皇帝却在勤政殿召见了一个工部五品小官。
“殷爱卿,你的急奏就是这方妇人用的丝帕?”
“陛下,这方丝帕看似跟寻常妇人用的并无异样,但若将它泡进颜料的水里,立刻就能看出不同来。”
皇帝扫了眼下首躬身而立的男子,侧目对内侍道,“端盆殷爱卿所说的颜料进来。让朕也看看,这丝帕藏着什么玄机。”
内侍应声去了。
一会就捧着一盆墨绿的水进来。
在殷长中提示下,将那方丝帕放进水里,又取出来晾了一会。没过多久,丝帕上面居然慢慢现出几行字来。
皇帝默然扫了一眼,又瞥了瞥下首的工部郎中,不以为然道,“上面不就是一首倾慕的情诗嘛。”但随即,他眼睛就眯了眯。因为那首诗,可不是用天泽的文字所写。
殷长中看了看外面的日光,才不慌不忙道,“请公公拿着这帕子无字的另一面对着阳光。”
内侍瞄一眼皇帝,皇帝默许点头,内侍将帕子另一面对准太阳一照。随后惊呼了一声,“哎呀,上面有图案。”
皇帝眉心一动,“拿过来给朕看看。”
帕子上面的图案不是十分清晰,依稀可看出有几座的形状,与之相连的似乎是一片草原。
皇帝又转过另一面细看,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若郎心似铁,我定坚如磐石……!”
皇帝捏着帕子,目光沉了沉,没将后面几句话念完。他盯着帕子另一面的图案细细看了一会,才抬头看向下首男子,“殷爱卿,这块帕子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你可知上面的文字是何处方言所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