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鲁莽了,她本不该来。
钟笔反倒不介意,微笑说:"你好。左学已经没事了,谢谢你关心。"要怪,不能怪到她头上。冤有头,债有主,左思是罪魁祸首。同病相怜,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只能屈居情人的位置,她也不见得有多么快乐。
杨芙林很快镇定下来,"你好。"笑容有些勉强。她非常明白自己此刻尴尬的处境,识相地说:"左学没事就好,我走了。"没有跟左思道别,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车子掉了个头,快速离去。
其实这是欲盖弥彰。哪有人离开不打招呼的,又不是山野村妇,不懂礼节。
钟笔暗暗吁了口气,再怎么不放在心上,碰见这样的事,总是不愉快的。牵着昏昏欲睡的左学,往相反的方向走。
左思以为她不高兴了,连忙追上去,扯住她手臂,"做什么?"敛眉垂眼的样子,有几分低声下气。
她淡淡说:"夜深了,当然是睡觉。"左思盯着她看了半晌,方明白过来她没有回左家的意思,沉吟了一下,才说:"我没有让她来。"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钟笔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解释,连忙摆手,"不关她的事,不关她的事。我明天就要回北京了,何必添乱?你知道我本不想回香港的。"
左思眼睛眯了起来,那是他发怒的前兆。
司机把车子开了过来,他示意司机下车,扶住车门,转头看着钟笔,冷声道:"上车!"钟笔小小吃了一惊,来港后,她几乎不曾见过他亲自开车。但是她还是摇头,"不必了,我和左学在附近随便找一家旅馆就好了。"
左学冷眼看她,压抑满腔怒火说:"旅馆难道有家里舒服?你不在乎,也得为左学着想,他病成这样,感冒还没好就被你强行带出医院,你还想他住那种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地方?万一再染上什么病菌呢?"
钟笔本想反驳,住旅馆怎么了,也没见谁住一晚旅馆就翘辫子的!可是见他额角青筋绽出,神情阴郁的可怕,吐出的话立即咽了回去,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懒得跟他计较。走到另一边,乖乖上车。
一路上,左思一言不发,眼睛盯着前面,车子开得很平稳,几乎没有晃动。左学精神不济,很快窝在她怀里睡着了。钟笔不愿吵醒他,只得抱他出来,有几分吃力。左思拿着她的包包跟在后面,也不管车子,摔门进来。
钟笔不理他,自顾自上楼,安顿好左学便去洗澡。她跟左思早就分房睡了,临睡前想跟张说打个电话,告诉他左学没事,免的他挂心。不想用家里的电话,打开包包找手机,这才发现护照、手机、各种证件全都不翼而飞,而信用卡、现金却在那里,分文不少。
她惊呆了,随即明白过来,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
她冲下楼去找左思,几乎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她没想到他卑鄙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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