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峰向我行了行礼:"母皇万安!可是听到伯泽说了后来的?"
点了点头我看向伯泱:"你杀了几个人?"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我。
"三个,妈妈,是三个。"
我不禁握紧双手,三条生命,这可让我怎么办?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用你们任何人操心。"
伯泽在一旁着急的说:"妈妈,别听他的,你一定要想想办法。"
伯峰也连忙拉着伯泱说:"母皇,当时孩儿们是被逼的,伯泱也是气得不行..."
我伸手打断他们两人的话语:"你们说我能怎么样?我也是他们的皇上,但是伯峰和伯泱,作为一个妈妈,我认为你们做对了,可是作为一个帝王,杀人偿命便是律法,你们不得违抗,我更是不得护短。"说完我便拂袖而去,恐怕明儿个早朝此事便会闹得沸沸扬扬吧!
伯泱向来都是对什么事情都很淡漠,唯独对我的事情不能释怀,这我知道,当初也没有预料到会因为对我的爱而让他犯下这样的错来,如今事情发生个措手不及,我又该怎么办?总以为最省心的人便是他了,不想如今却惹下这样的祸端,自我登基以来,云国律法便是说一不二,只要有证据,任何人都不得违反。还记得当初刚登基不久,朝中左丞相范礼群的外甥因为杀人,当时就被斩首示众,所以这么些年来,云国便也很少出现杀人放火的事情。这孩子一出手就是三条人命,还真是有够大方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毕竟还是棘手呢!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早朝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提出伯泱杀人的事情来,我知道肯定是他们给压下来了,可在这种事情上,我又怎么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所以在第四天早朝的时候,我便让曾之乔将事情提了出来,当时满朝文武一片震惊,没有人不惊讶我的举动。
看了看等着退朝的众人,我狠下心来说:"朕听闻这两日皇城有人在告御状了,怎的朕却没有看到人?"
众人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曾爱卿,似乎这件事情是你处理的,可否向朕详细说明是怎么一回事?"
曾之乔看了看众人,为难的看着我。
我沉声道:"怎么?难道还想隐瞒朕不成?"
曾之乔上前答道:"禀皇上,确有此事。告御状之人乃皇城首富刘员外,臣当日听闻刘员外说其爱子领着家丁在街上强抢民女,被人阻拦并施暴打死他的家丁三人,其儿被送入官府,后刘员外听说当场施暴的人似乎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他不信,说是不能让两位皇子被谣言所害,告上御状来洗清两位皇子莫须有的罪名。"
好个刘员外,此种做法明明是想救他儿子,却还冠冕堂皇的说是为了伯泱和伯峰。云国自从我登基以来,凡是当街调谐妇女者皆是死罪,记得当初定下这条律法的时候,反对声浪是非常大的,皆说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才过分提高女人的地位。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全国百姓倒也接受了,并也开始尊重女性。现在我怎么可以因要救我的孩子便放那作乱者无罪?又怎么可以因为我的孩子去扼杀这一条律法?考虑了一会儿我还是说了句:"是三皇子杀人了,人们并没有冤枉三皇子,你可告诉刘员外,三皇子的清白无需他洗刷,他的儿子会与三皇子在午门外同时斩首。"
曾之乔被我说出来的话吓一大跳:"皇上,万万不可,三皇子当时也可算是为民除害,而且..."
满朝文武皆跪下给伯泱求饶。
终究还是成功了,这么些年,让这些文武百官对我忠心耿耿,让他们开始关心着我是否开心,注意着我是否快乐。可是我顾好了整个云国,却独独忽略了我的孩子,心里还是会不忍,但是:"杀人偿命,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更何况三皇子杀的是手无寸铁的家丁,朕说了,三日后午时在午门外斩首,由朕亲自监斩。退朝吧!"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的心好痛好痛,是悲伤着的。多久已经没有这种滋味了?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不想被这个孩子还是给搅得生疼,那是从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经过这么多年慢慢的长大成人,如今却要我亲手毁去他,心又被撕裂了。
晚上练完功以后便来到了伯泱的宣致宫。
宫人们正要出声,我马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慢慢的走到伯泱的内室。
伯泱正坐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夜空,满头的青丝披散下来,月光照在他孤寂的身影上,印出一圈寂寞的光环。他犹如那天上下来的仙子,如今虽然身在世间,却随时都有远走高飞的可能。那是一副天然的画,那么的干净纯洁,画面上的人儿轻轻的转过头来,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多么熟悉,多么干净,记得当年我最常露出的就是这种笑,这种让人害怕而又心疼的笑容。他的眼眸是那么的幽美,却始终宣誓着自己的寂寥,没有人懂他,也没有人能够使他驻足,可如今他却为了我而走向地狱。他是美丽的,美得那么妖冶,那么不真实。我默默的走过去,透出窗户看着他的目光所在,却发现那不过是墙头的一株小墨梅,在这个不是花期的季节,仅有的便是一身的孤独。
"你来了?"
叹了口气:"是的,我来了。"
他微笑着转过身来轻轻将我也拉到窗台上坐下:"若幽,这一辈子你最高兴的事情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