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鬼满意的点了点头,手住不断挥动的手说:"这还差不多,这回可是自愿的回去了么?"
我看了看渐渐恢复的奶奶,放下心来说:"你们让我跟奶奶说说话。"
两鬼怒道:"放肆,你难道还想看看你奶奶灰飞烟灭么?"
我慌忙的摆了摆手,就算我敢拿自己的性命来做赌注,这世界上我最不能拿来博的人便是奶奶:"好了,我不跟奶奶说话了,你们一定药早些让奶奶投胎,我是自愿回去的。"
"我们会抹去你这两天魂魄的记忆的。"说完他们一挥手,我便失去了知觉。两鬼相视而笑的松了一口气:"从没见过如此难以对付的人,如果搞不定,我们不得上刀山下油锅了?不过不还是照样被本鬼的障眼法给骗过去了。"两鬼一挥手,不远处的那个背影便消失了。
缓缓的睁开眼,却见元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的眼神,我厌恶的偏过头去。
元祯紧张的握着我的手激动的轻颤着说:"若幽!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我想起先前他的欺骗,胸口里面不只是剑伤还是心伤,一时竟然痛得失去了意识。
"薛太医,薛太医,你快来瞧瞧,这又是怎么了?"
薛太医慢慢的查看着。
元祯急切的问:"怎么还不醒?"
"娘娘失血过多,人会晕过去是难免的,只需以后每日饮血半碗就可以了。"
薛太医刚说完元祯就拿一把剑往手腕上割去。
正要说什么,看着元祯一脸坚定的神情,薛太医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醒来的时候,元祯正在用布巾给我擦试着脸颊,见我睁开眼来,他兴奋得手都忘了移动,眼睛激动的闪出点点泪花。
一睁开眼就看到他,我不禁心伤的闭上眼睛。
"若幽,怎么了?不舒服么?"
有点想不明白,怎么又回来了呢?那一剑刺的有多深我是最清楚不过的,但为什么现在还没死呢?这命还真是够硬的,可是我不愿意,真的,这次我是非常的不愿意醒来。似乎注定人是不能和上天较量的,不论上天是给你安排了一个快乐无忧得让人忘我的人生,还是一个支离破碎得让人心碎的人生,都没有允许你有一丝丝的能力去拒绝,去逃避,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平坦的去接受。可是,老天,我现在走的人生之路,你难道不知道这有多难么?这是比死都还要难过,比死还要让人绝望的人生,为何还是坚持要让我走下去?我并不属于这个时空呢!这样的人生不是是我的,难道你终究还是在这芸芸众生之中你独独忘却了我的存在么?不是让我走向康庄大道,而是给了我这一条没有选择的,铺满荆棘和沼泽的岔路,却还让我从中找寻幸福的瞬间。心酸的闭上双眼,撇去耳畔的一阵阵呼声,我再一次进入了梦乡。一连五天,每次都是一睁开眼就看见元祯,刚开始我总是一看见他就厌恶的闭上双眼,后来也就无所谓了,睁开眼也只是呆呆的看着房顶,一盯就是一整天没有任何语言。元祯只是不解我为什么会这样,可能他并不知道我已经清楚了一切吧!有时我真想说开来,但觉得没必要,竟然心已经死了,又何必去证明那些来让死了的心再灰飞烟灭呢!
每天他都在我的耳旁不停的说着话,可我却是连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如果可以选择的话,那我宁愿就一直睡下去。
元祯沙哑这嗓子说:"若幽,是不是累了,那就休息一会儿吧!"
我缓缓地闭上双眼,说出我这五天来的第一句话:"我想回宫。"
"不行,你现在伤还没有好,等过段时间你好了以后,我们再一起回去。"
呵!过段时间,恐怕是要等到破了南国以后吧!如今虽说只是一个未知数,你也不肯稍稍的放松一下呢!把握绑在身边又有何用,最多也不过是个累赘、是个拖油瓶罢了。竟然你自己都无所顾忌,我又何必再坚持呢?
日子这样默默地过了二十多天,我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么多天,除了说回宫的那句话,似乎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过。我不知元祯是不是已经被搞得没有耐心了,他来的频率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勤了,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叫小芬的丫头过来照顾我。毕竟从小到大不都是所有人都看他的眼色过日子么,如今却要他来享受我的眼色,那让他怎么能够受得了,或许刚开始是有一些怜惜,久而久之怕也耐心全无了吧!这样也好,都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这天元祯忙完了事情又过来了,命小芬端了一碗药便开始为我服药,反正也没有拒绝的机会,我也只是配合的一口一口的喝着药。
放下药碗,元祯擦了擦我的嘴角,轻抱着我说:"若幽,怎么了?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只是虚无的望向窗外。
"是不是因为汝怜呢?如果是的话我马上便命人把她送回宫里。"
窗外的一棵柳树上正慢慢的吐着绿芽,新的生命也在慢慢的生长。
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不说话,我怎么能够知道原因呢?是因为汝怜么?"
大风吹着柳树枝轻轻的乱舞,在南方这种大风也确实少见呢!整个柳树上的枝条都在骤大狂风的凌虐下相互攻击,在这种情况下,那枝条上刚刚吐出来的绿芽当然也不能经受这种激烈的考验。黄绿的嫩芽在狂风的凌虐下飞向了空中,随着风的方向而轻舞着,释放着自己最后的美丽,落地的那一瞬间甚至还在做着垂死的挣扎,想与风共舞,却无奈只是被风给遗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