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考微微一愣,原本脸上的笑意,有些凝固,面色有一丝阴沉的说道,"商场毕竟还是很残酷的,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吧。"
薛漫听到蓝考这么说不知道他到底答没答应,可是她不懂她也不要管了吧,莞尔一笑说道,"过去了就过去吧,咱们以后可以继续是同学。"
"呃...同学?是朋友不可以吗?"蓝考面上带着一抹尴尬的如此问道。
"呵呵呵,朋友也是可以的,不过只是普通朋友..."薛漫并不像说的如此直白,可是既然选择了元乔,过去的只能化为过去。
"呵呵,这个我明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给我打电话。"说着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薛漫,可是内心深处,还是袭上一抹冰冷。
薛漫微微一笑,"好的。"
蓝考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冰冷,满意的看着薛漫,笑了笑说道,"我先走了,今天太仓促,改天再来看你。"
薛漫轻轻点了点头,示意道,"好的。"
望着离去的背影,薛漫陷入一片沉思。
五年前,依稀记得那个大雨瓢泼的下午,薛漫下了从家里赶来的大巴,打着破旧的雨伞,一手提着一个装满书的手提袋,一手拿着老妈给他准备的一周的伙食,还有一些衣服,羸弱的臂膀硬生生的提着东西颤巍巍的打着伞,几乎走两步就要歇两步,而车站离学校大概有三站地,说近不近,说远却也不远,等了许久,却看着公交车刚一停,人群一哄而上,毕竟都是刚从家里赶来的学生,还下着大雨,来了公交车等于来了救星,薛漫看着人满为患的公交车,蹙着眉却是不愿再等下去了。
薛漫一手提着重重的书,一手还要用拿着伙食和衣服的手打着伞,当时家境不好,连买个书包都是奢望,只能用这些简单的袋子装着东西,虽然有些吃力,可是薛漫还是强作镇定的快步向学校奔去。
没过多久,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早已浸透了单薄的衣服,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尽管这样,薛漫却并未感到任何寒冷,只觉得大汗淋淋,一口气走完一站地,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休息,谁知一转眼,眼前忽而停下一辆车。
车窗摇下的那一霎那,薛漫提起东西想要快速离去,谁知却被一声温润清脆的声音喊住,"你是薛漫吧,咱们一个班的,你怎么不打辆车啊!提这么多东西还要打伞,你看你都淋湿了。"
薛漫紧紧的抱着自己的东西,停下脚步,有些艰难的躲过挡着视线的伞望着摇下车窗望着自己的人,小麦色的皮肤却泛着微微光亮,眉毛墨黑,眸光清冷光亮,却又黑白分明,高高的鼻梁下,薄唇微微上扬,一件简单的格子薄衫却衬得他帅气的俊脸更亮了几分,薛漫望着他,眸子不自觉的低下,总不能说,'打车太贵,公交又太挤吧,那实在是太让人窘迫了吧。';
蓝考望着垂眸而下的女生,自知话语里管的过了些,转而热情的说道,"你上车吧,我顺便把你捎过去。"
薛漫静静的望着那个温润帅气的男生,只感觉一阵凉风拂过大汗淋漓的周身,却带着丝丝的温暖,还未反应过来,男孩已经打开车门,将她手里的袋子接了过去。薛漫瞬间有一丝的惶恐,说道,"不用,不用,谢谢你了,马上就到学校了。"说着就要夺回自己的袋子。
此时打着伞下了车的蓝考,个子高高的站在薛漫跟前,让她瞬间有种窒息感,薛漫微微抬头望着他,只见他浅浅一笑,说道,"都是同学相互帮忙,算不上什么的。"
薛漫唯唯诺诺拉着手提袋却是不肯放松,只是嗫嚅的说道,"我的衣服都湿了,会把你的车弄湿的..."
蓝考并没有听到薛漫的嗫嚅声,却是微微用力将手袋拉了过去,薛漫有些呆愣的望着他就这样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了后备箱,关上后备箱的门子,冲着薛漫又是一笑,说道,"好了,快上车吧,这雨还真不小。"
被淋的七荤八素的薛漫,不知何时已经瑟瑟的坐上了车,屁股微微坐着车座的一小半,整个身体靠着两条半驱的腿支撑着,却是不敢妄向蓝考,只是一阵阵的传来他咀嚼的柠檬草的口香糖味道,蓝考似是觉察到旁边女生的窘迫,转头望着车窗外,并没有多说一句,幸好车子不到五分钟就来到学校门口,薛漫不等车子开进学校,语气里略带紧张的说到,"我在这里下车吧,谢谢你。"
蓝考看着女生的窘迫,又是微微一笑,说道,"好吧。"
薛漫再次大包小包的拿着东西打着伞,望着车子缓缓离去的背影,从此便记住了这个温润帅气的男生,记住了似凉风负面的微笑,以后的日子里更记住了那个拍打着篮球走进教室,口里总是嚼着口香糖,走过身边时留下阵阵的柠檬草的味道,记住在球场上是风驰电掣,身姿矫健,球技高超的身影,记住了那个成绩优秀,却是低调冷淡的帅气模样,记住了...
只是到现在薛漫也不明白,那次下雨碰到的事,是张霂昔安排的还是蓝考真的恰巧碰到的,薛漫想到这里不禁苦涩一笑,不管是谁,那终究都只是过去了。
嘉瑞带着元乔来到一家快餐店,点完餐,回到座位上,萦绕在元乔的疑问再也压抑不住,语气带着些许烦躁的问道,"张霂昔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嘉瑞刚来的话已经说了一半,看着躺在床上的薛漫,又看着元乔对薛漫的发自内心的担心,想过实话实说,可是彼此两人坐在小餐桌的对面,嘉瑞就那么直面的望着元乔,那眉目,那如玉的面色像极了她思念的他,她还是选择了改变事实。
"就在你拒绝薛漫后,张霂昔回来了,虽然薛漫心动过,可是看到你时,她还是选择了你,不知道为什么,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也许就是薛漫对张霂昔的态度吧。"嘉瑞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有点心虚,"爱之深,恨之切..."那元乔呢,爱还是不爱呢,嘉瑞放在桌下的纤柔玉指微微攥了起来。
元乔听了嘉瑞的话,不禁想起薛漫那晚哭泣的面孔,自责,难过,矛盾,压抑甚至是背叛,面色逐渐阴沉,微泯的嘴唇看的出带着一丝悲切,不爱为什么还要接受,元乔的内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只是他竭力压下心中的不快,再次问道,"薛漫前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