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九师兄问徐大少:"金陵周边可有何好去处,让我等寻个乐子?"
徐大少沉吟一阵道:"城外有座山名枫霞,此时枫叶正红得好,若然众位不弃,或可攀爬攀爬。"
我想着,前几日,五师兄日日往街市上逛,可自见了徐丹阳,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神色郁郁,茶饭不思。苦叶细辛既失踪了这许久,也不是一日两日便可寻回的,出门逛上一逛,让五师兄散散心也好。
第二日,我们师兄妹四人便由徐大少、徐小姐作陪,往枫霞山赏枫叶。
徐家想得周全,备了四匹好马,套了一辆马车,我的三位师兄并徐大少自是要骑马的。
我想着,徐家既已得知我是叶家的小姐,我再女扮男装,似是对主人不敬,是以,这几日,我皆是着了罗裙的,既又变成了端庄娴雅的闺秀,我自是得与徐小姐一同坐马车的。
因此行中有了两位小姐,众人体贴我俩身子娇贵,经不得旅途颠簸,脚程便慢了些,直近了中午才瞧见了山。
徐大少来与我俩道,路上有些耽搁,下晌怕是赶不及回城,晚间便歇在半山腰的寒净寺里,让我俩稍做整理。
徐丹阳一路皆是默默,此时却是瞧了我一阵,道:"你那五师兄..."
我瞧着五师兄神色,应是对这徐丹阳动了情,是以,此番她既问起了五师兄,我便脸不红气不喘地往五师兄脸上贴金:"五师兄啊,他英俊潇洒,谈吐不凡,医术精深是个神医,真真是个打着灯笼难找的好男儿呢!"
"哦?"徐丹阳挑了挑秀眉。
哎呀,不好,我把五师兄夸得这样,她不会以为我瞧上了五师兄吧?如若果真如此,可如何是好?我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正寻思着如何挽回些情势,徐丹阳却是盯着华贵的车幔淡淡道:"既如此,你要好生待他才是。"
唉,果真是误会了...五师兄,我对不住你...
现下我再说什么,她也只会当我矫情了,是以,我干干脆脆地闭了嘴,挑了车帘往外头瞧。
小白师兄一身白袍,骑了匹...骑了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唉,幸好不是白马——悠然自得地晃着扇柄。
不知是觉到有人望他还是怎地,他回头往我这处淡淡一瞥。
哼,小白师兄,你背后长了眼睛的啊?
我狠狠瞪他一眼,落了帘子。
半晌,马儿 "嘚嘚"到了车边,接着,我这侧的车身被轻敲了两声。
"干嘛?"我掀了帘,不耐烦地问。
小白师兄挑了嘴角望着我,戏谑道:"你可是闷得久了,想与我共骑?"
哼,看他那神气活现的样儿,谁想与他共骑啊?
不过,不过...这枣红大马长长的睫毛在我面前忽闪忽闪...我...
小白师兄轻笑一声,朝我伸了手。
我探了头往外头瞅了瞅,现下已出了城,路上冷清清的,没个人影儿的。
我兴高采烈地探出了半边身子,甫要拉了小白师兄的手,就见九师兄转了头,捂了嘴,直冲我眨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