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没能去成秦淮河,此番见识一下富家贵族的晚宴也是不错的啊!
可五师兄说,虽则我此次扮的是个男子,但终究并不是男子,我仍是个未出嫁的闺秀,像这种抛头露脸之事,还是不要做的好。再者,我身子不好,又劳累了这么些天,还是多多歇息为好。
对五师兄的话,我的理解是——
你一闺秀,大晚上的和几个男人吃什么饭啊,早些洗洗睡吧!
月上柳梢头之时,我甚是幽怨地目送五师兄与九师兄出了院子,去赴我从未见识过的宴会。
至于小白师兄嘛,他素来最是那目中无人之人,此等场合是断然不会去的。
吃了小白粥,我趴在窗台上望了会子天,唉,闲来无事,只得早睡...
在浴桶中坐了大半个时辰,我也算捋明白了,徐大少这宴怕是个鸿门宴。
你说,有群人忽然登门,大言不惭地伸手要你家的宝贝,你总是得留个心眼,将这群人的底细摸个清楚不是?
想明白了这点,我想赴宴的赤诚之心,也就没有那么诚了。
泡了一个时辰,我慢悠悠地自浴桶中爬了出来,将将穿妥了衣裳,房门又是砰的一声。
唉,小白师兄这踹门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啊?
我不慌不忙地拉了拉中衣,转头果见小白师兄神色悠闲地踱了进来。
"此番月色正好,独酌总是无趣,你且来陪我饮酒吧!"小白师兄语气淡淡。
唉,我这小师妹真是悲催,连陪酒这种事儿都得做,唉...
我甚是哀怨地瞅了眼软绵绵、暖和和的床铺,随意披了件外袍,随小白师兄出了门。
出了西偏院,往右一拐,就是徐府的荷花池,小白师兄此番选的饮酒之地,就是这荷花池畔的游廊。
现下已是九月中,荷花池中自是早已没了荷花的,只是,这徐府和徐老爷子的百年福地很是相像,也是遍植了桂树的,此时桂花开得正好,桂子香气飘了满院。
虽说是陪小白师兄饮酒,但大多时候,我都在盯着黑漆漆的荷花池发着呆,想着苦叶细辛,想着解药,还想着明年及笄之后的婚事。
等我转头再看时,小白师兄拎来的两壶桂花酒早已见了底,现下,小白师兄摇了素扇,正在赏着月。
我心生不安,生怕小白师兄喝多了,在这徐府丢我的脸面,遂赶紧盯着他仔细瞧了瞧——
还好,小白师兄只是脸色微红,摇扇的手可是稳得很,我安了心。
朦胧月色下,我看着摇把素扇、一身白袍的小白师兄,忽地一个疑问浮上了心头——
小白师兄整日着白袍,他就不怕脏吗?
如此良辰美景,伴着桂花醇酒,总是会让人放松心神的,是以,如是想着,我便也如是问出了口。
小白师兄摇着素扇的手一顿,转而低头赏起了那没了荷花的荷花池。
唉,我这问题也甚没营养了些,难怪小白师兄不答话,唉...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小白师兄盯着黑漆漆的荷花池,幽幽道:"这是我为兄长着的丧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