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一片岑寂,暖风掠过窗外的一株老杏树,枝叶层层相碰,发出轻微的簌簌声响。
崔老头沉吟良久,道:"晋王乃长庆帝幼子,当年晋王他...长庆帝将其削除王爵,自宗室玉牒中除名,这..."
他笑容舒展如畅亮天光:"陛下与本王皆不拘小节!"
崔老头面上的深褶如三秋落叶上干枯的纹路,每一条都有说不出的落寞,余者三人亦是各怀心事,默然不语。
半晌,赵武夫"咚"地跪地,朗朗道:"晋王德隆望尊,又有经世济民之能,晋王理政,微臣心悦诚服!"
关自宽随之跪倒:"晋王理政,微臣口服心服!"
他笑望崔、周二人:"二位可是有异议?"
二人仓皇而跪:"微臣...不敢。"
初夏骄阳光芒万丈,却不敌他眸中欣然笑意:"如此,下谕旨,复薛绍洛晋王爵位,加封正一品太傅,本王亲征期间,总领朝政!"
【闺秀来袭】
漆黑的药汁拘在白玉碗莹润的光泽之中,墨乌的颜色,让人很是...很是舒爽啊!
我笑若暖风般和畅:"师兄,喝药。"
他白玉般的面颊艳红若一碟新做的山楂糕:"嗯..."
我"嗤"地一笑:"堂堂摄政秦王,指点万里江山,竟怕小小一碗药汤?"
他默默拈了块山楂糕,眉头蹙得如叠叠山峦:"师父向来...嗯,'恩怨分明';,我将他推进了这是非之地,他老人家开给我的汤药...怎可是一个'苦';字了得?"
新熬的墨乌药汁仍腾着白气细细,袅袅散开如昨晚雨中水雾。
昨晚,冷雨敲窗,淅淅沥沥,似有无尽的轻愁随着绵绵雨丝荡入心间。
他靠在床头,面色苍白如身上的一袭白衣,声音却是坚毅如磐石:"徒儿要亲征西南。"
澄黄的烛光映着雪白的茶盏,溅开无数细碎耀目的金色光点,师父垂眸,转了转手中茶盏,道:"如此也好,十二中毒之事也要往西南查探,你此去,一举两得。"
一道闪电劈开夜空,窗外稀疏的花影落在垂坠的帷幔上,暗淡似一幅泼墨山水,轰隆的雷声过后,他轻轻道:"师父可知,父皇驾崩前,有人在忆儿的八宝米汤里下了毒?"
师父眸光微闪,"宫中手段还是如此...阴毒..."
他恳切道:"徒儿明白,师父不愿卷入这是非之地,徒儿心意一如师父,可...可为了心尖之人,徒儿不得不为之...皇兄早逝,唯余忆儿独子,徒儿如不能护他周全,来日魂归地府,还有何面目再见皇兄?"
师父目光倏地黯淡若雨夜沉空:"为师当年忤逆亲父,抛却江山,避居太息山二十九年,是为不孝,如今,抛下爱徒十一,抛下小四儿唯一的血脉,便是...不义..."
我赶忙道:"师父断然不是那等不义之人!师父若为帝师,徒儿与师兄感激不尽!"
一片静谧中,湿凉的水汽穿过窗棂间的狭缝,沁凉地扑入心间,唉,还是不允吗?
忽而,师父笑意若冰凉雨夜里的一点暖烛:"为师德才兼备,曾为吾父长庆帝亲册晋王,议立储君,若只为帝师岂非屈就?"
【闺秀来袭】
(ps:下周开始,争取多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