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请!"
"阁老,请!"
他二人目不斜视,其乐融融,相携而去。
我目瞪口呆,"师兄,他俩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委实是高啊!咱皇朝盛世不是他们吹出来的吧?"
月华柔和倾洒,他长睫低垂,颊面晕上薄红,"嗯..."
我学那风流浪荡子,扇柄一抬,勾起他的下巴,"这会子才羞?师兄,你好男风的名儿是赖不掉了!"
他墨蝶羽翅般的长睫微微闪动,"我...嗯..."
我暗暗一笑,轻推开窗,远处杏花疏影里,似是杵了两个黑乎乎的人影儿,徐徐晚风带香扑来,顺带着——
"初听王将军提了一嘴,本侯还不信...瞧那男宠,模样俏的..."赵武夫感慨。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崔老头应声。
一队巡夜的侍卫挑灯而过,他二人皆是默了一默,只等晃晃悠悠的灯光远去——
崔老头疑问重重:"靖远侯,你家的小子与秦王殿下向来亲厚,不会也是这种关系吧?"
赵武夫恼羞成怒:"老不休!你这是咒我赵家断子绝孙呐!"
崔老头痛心疾首:"靖远侯,你...你这可是说秦王殿下要断子绝孙?狼子野心啊!实乃狼子野心!"
赵武夫好心好意:"老头,你先别得意,我记得你有个孙子长得颇清秀,也在太息山待了几年,啧啧,相比我家岳儿,你那孙子可更能入了殿下的眼,老头,你不如回家问一问..."
崔老头不识好人心:"哼,竖子不足与谋①!"
小白师兄白白面皮浮起流霞似火,"砰"地关了窗。
我抚一抚衣袖上暗绣的云纹,调侃道:"师兄,你视声名如粪土啊!"
白玉笔尖沾染着朱红点点,他凝视片刻,郑重道:"不想坐上那个位子,自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我提起衣袖,投笔入洗,清澈的水中晕出一轮一轮缥缈的红,"师父是这样,你也这样,旁人家为了那个位子兄弟相残、父子生隙,争得你死我活,怎地到了你家,那位子就成了毒蛇猛兽呢?"
他携起我手,轻柔得如杏花拂过,唇畔一抹笑意胜似月华,"只因有红颜如你。"
他水波样的双眸里燃起炙热的光泽,好似冬日里的一团篝火,暖得我双颊滚烫,哎呀,受不住,真真是受不住了...
我望了望黑檀木的书架,赶忙转了话题:"师兄,西南可是要生动荡?"
他昂然立于窗边,淡淡道:"薛绪在西南经营多年,颇有贤名,西南将士只知有王爷薛绪,哪里还把朝廷放在眼里?"
【闺秀来袭】
春雨润如酥,绵绵亘亘斜飞入廊下,心思细腻的闺阁小姐,如我叶容,最易伤春悲秋,何况我就要出阁,此时同赏春雨的应是两情相悦的情郎,唉,可旁边这人翘个二郎腿,乜斜一双桃花眼,唉...
九师兄没头没脑问:"小师妹,最近小白可又给你委屈受了?"
我望着飘洒若银丝的细雨,疑惑反问:"怎地这样问?"
他神秘兮兮:"我问你,你俩'那个';还好吧?"
注:①竖子不足与谋:"竖子",古时对人的蔑称。死小子,不稀罕和你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