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师兄见我等在门口,登时热泪盈眶:"小师妹,不想你竟想我想的这样..."
我是想,可我想的是你手里提的油酥鸡!
我二话不说,一把抢了食盒,"砰"地关了镜水居的大门。
"小师妹..."十师兄在外头挠着门,声音甚是哀戚。
不行,还是闩了门保险些,我这些师兄见了油酥鸡就如饿狼进了羊圈,色鬼入了情楼,我一年才吃这么一回鸡,可不能让他们白白捡了便宜!
我毅然决然地插了门闩。
不过嘛,小白师兄自是另当别论的。
我急急往芙蕖院奔,路过清泽院时,喊了小白师兄。
一年未尝,这油酥鸡酥酥嫩嫩、细细滑滑...
唉,我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埋头吃了半晌,我甚是大方地扯了块鸡腿肉,搁到小白师兄的碗里,口齿不清道:"师兄,你小孩子家家的,正在长身子,喏,多吃块肉!"
小白师兄默默瞅我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夹了肉。
末了,我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头:"能吃到油酥鸡,我叶容夫复何求啊!"
小白师兄拭了拭嘴角,幽幽道:"容儿,油酥鸡竟比我还重要?"
我目瞪口呆——
师兄啊,你和只油鸡吃得什么醋啊!
我赶忙搂了他的腰:"师兄你是我的宝贝儿,你是我的心肝儿,怎地比得上油酥鸡?"
"嗯?"
"不对,不对,油酥鸡怎地能比得上你呢?"
哎呦,方才差点儿就闯了祸,要是惹了小白师兄发了火...
咦,我仿若从未见过他生气的...嗯,等他身子好了,逗他一次长长见识也是不错...
"容儿..."
"嗯?"我抬头,顺势用他的白白衣襟抹了下油乎乎的唇。
小白师兄轻笑一声,伸手微微托了我的下巴。
哎呦,师兄哟,此番你倒是主动得紧嘛,容儿我很是欣慰...
我下巴搁在他的手上,闭了眼,嘟了嘴。
半晌,竟不见他有动静,我半睁了眼偷偷瞧他。
小白师兄挑了嘴角,轻捏了下我的腮,笑道:"丫头,想什么呢,我不过想帮你抹抹嘴角。"
我气哼哼地推了他的手:"你才是小子呢!我叶容今日满了十五了,你还不赶紧唤一声'容姐姐';?"
他含笑望着我,并不答话。
半晌,他揉我入怀,轻声道:"容儿,有你真好。"
昨儿个下午,师父命九师兄与十师兄往我镜水居送了六盆甫开了花的迎春,他老人家的意思是,镜水居中住了两个病人,整日凄风苦雨、置壶熬药的总是晦气了些,得添上几朵娇艳花朵增增祥和之气才是。
我想着,我太息山以师父为尊,众师兄为中,我为最末,我来了一年也未见师父他老人家或是哪个师兄做过寿辰,我若是大张旗鼓地摆了寿宴,终是不懂事了些。
是以,我今早邀四位师兄小聚的名目是——傍晚赏花。
自然,赏花这等雅事是那端庄娴雅的闺秀的消遣,我的四位师兄该是没啥兴致的。
不过,我的三位师兄向来心思玲珑,自是能明白我的一番苦心,至于九师兄嘛,且看他的造化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