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接到衙役传达的口令后,心里咯噔一下。这考核的官员怎么第一天就把自己叫过去问话,不应该先在知府那里待两天才到下面的县城来吗?
"这汪大人为何这么急切地传召我啊?"李县令悄悄给衙役塞了块银子问道。
"听说前段时间你管辖的区域出了灭门案,汪大人想找你了解情况。"衙役迅速把银子塞进袖口说道。
李县令一听心里一愣,肯定是那该死的知府告的状,不然汪大人怎么一来就知道这个案子呢!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郊外的庄子里,管家摸着汗飞奔到柳儿面前,惊慌失措地大喊:"夫人,出大事了!"
柳儿把儿子交给丫鬟,轻声问道:"出什么大事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管家咽了咽口水,颤着嗓子说:"老爷一家被人给杀了!"
"什么?"柳儿紧紧拽住帕子,失声地叫道。"消息可靠吗?"
"老奴刚才想去找老爷拿银子,在路上就听到城里的百姓纷纷在议论,说陈府和曾府都被人杀光了,我本不信,特地跑到府外看了一眼,老爷一家确实…"管家想到拿一具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心里还是直发毛。
柳儿呆住了,都死了?哈哈,都死了!自己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什么心里还有一点难过?那些人都是该下地狱的恶人,死了才好!
管家看着柳儿又哭又笑的,同情地摇摇头。本来这位夫人不多久就能进曾府了,现在出了这种事,真是…
柳儿踉踉跄跄地走回房间,看着桌上做到一半的鞋子,失声大哭。自己虽然想着他死,但现在真的死了,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当年娘临死前拉着她的手让自己为她报仇,她一直为着这个目标活着。现在都死了,自己该怎么办呢!
想起娘跟自己讲的故事,她不禁泪流满面。
二十五年前,娘跟现在的曾大人曾进是青梅竹马的恋人,约定了等曾进考上举人后就成亲。怎知陈侍郎的女儿也看上了曾进,一番较量后,曾进毅然决然地抛弃了娘。
万念俱灰的她本想一死了之,但陈如意依旧不肯放过娘,竟派人糟蹋了她。没多久娘就发现自己怀了身孕,本想轻生的她为了孩子还是苟且地活了下来。
自己从小就没见娘露过笑脸,对着自己时,娘总是一副很矛盾的眼神,又爱又恨。十五岁那年,娘病重难医,临终前把自己的身世和当年发生的事告诉自己,希望自己能帮她报仇。
所以她才百般接近曾进,想着进曾府报复他们两个。曾进看到自己神似母亲的脸后,果然动心了,只不过仍旧不敢将自己接进曾府,只能安置在郊外的庄子。
现在他们突然就这样死了,自己该找谁报仇呢!
柳儿突然满心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听到屋外弘儿的笑声,她轻轻闭上眼睛,眼角划过一滴泪水。
李县令忐忑不安地跟着衙役来到知府的衙门,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要怎么跟汪大人说情。但来到公堂后,只见到汪大人一个人坐在堂上,不见曾知府。
李县令行了个礼,好奇地问道:"汪大人,曾知府不在府衙?"
汪远抬头看他一眼,冷冷地说:"他前天晚上被人杀了。"
李县令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人杀了?
"这,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杀朝廷官员!"
"要问你啊!"汪远沉着嗓子说。
李县令赶忙跪在地上,颤着身子说:"大人明鉴,下官绝不敢做这样的事!"
"没说是你干的,只是曾大人家被人灭门,跟前段时间发生的灭门案相似,所以找你过来协同调查。"汪远看着堂下恨不得瘫软在地的李县令,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李县令闻言,长吁一口气,自己虽然想把他拉下马,但只敢做些小动作,这杀人的事他可不敢。
李县令哆嗦着站起来,把前段时间的灭门案向汪远汇报了一下。特别强调了他花了大精力寻找凶手,但歹徒很狡猾,没有留下一丝线索。
汪远心里暗衬:看来这案子很悬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