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并没有回答,扫了扫她额前的发,细细地抚摸着她的额角,他的动作很轻柔,可是他唇角的笑容却让她难懂,她发现,她看不懂他的笑的涵义。
——这样的幸福,来得太快太猛了,她不敢相信...
可是,她很想去相信,真的很想...
"你真的...记起我了?"她的眼里盛满了期望,紧紧地凝视着他。
——祈哥哥,求求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求求你...
"甯儿,不是么?你不是说自己是甯儿么?"
"不是,我不是她,我是凝儿。"眼里的光芒渐渐地黯淡了下去,她忽然想笑,笑自己的愚蠢,事到如今,为什么还要对他抱有希望?他早已经不是十年前的那个小少年了,早已经不是了。
——她的祈哥哥,早已经不在了!
他拿出那颗珠子,道:"这颗珍珠,是朕送给甯儿的,既然在你的身上,你不就是甯儿了么?"
"你..."她瞪大了双眼,"你以为十年前的那个小女孩是柳芸甯?"
"难道不是?"他还是温柔地摩挲着她的额角,"朕记得,十年前,朕就是在丞相府里遇到那个小女孩的,既然你都说了小女孩就是你,那你就是柳芸甯了,不是么?"
"..."她只是瞪大着眼,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朕说错了?你不是说自己就是柳芸甯,就是那个小女孩么?"
"不是,我没这么说过,我是柳韵凝,不是柳芸甯,从来就不是。"十年前认识你的人,明明就是柳韵凝。
"柳韵凝?呵!"他轻笑一声,声音温柔似水,"那是谁呀?"
"..."她脸上的血色一下子退之贻尽,身子晃了晃,难以抑制地往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样子说...十年前认识他的...明明就是柳韵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呵!"他笑了笑,又温言道"你特地将这颗珠子送给芸妃,为的不就是想要让朕看见么?你不就是想告诉朕你就是柳芸甯么?你是想告诉朕,你二娘的话,是对你的诬陷,对吧?那么事到如今,你又为何要否认?"
"没有...我没有这么想过..."她语弱的地否认着,睁得大大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哀伤。
——为什么记得那个约定的人,只有她一个?她是想让他看见,可是她并不想让他以为她是柳芸甯,十年前认识他的人,明明就是柳韵凝,为什么她要让他以为她就是柳芸甯?
他早就看穿了她的那点小把戏,可是他却还是不肯相信她,还是不愿相信她...
"柳芸甯根本就不是那个小女孩,她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是么?"他还是温柔地摩挲着她的额角,"柳芸甯跟那个小女孩是不是同一个人朕并不想知道,可是—"他顿了顿,抬起她的下巴,"朕却知道,那个小女孩曾经从树上摔下来过,她的这里..."他轻轻地按着她的额角,"留下了一个疤的,为什么你却没有?"
"那是因为..."她求她师傅把它祛掉了...
"你还不肯说么?这颗珠子你到底从哪里得来?"他忽然重重地推开了她,冷眼看着她摔在地上。
粗糙的沙子擦破了她的手腕,血丝渗了出来,她却只是呆呆地看着旁边的碧湖,冰冷的湖水映照出她的影像,狼狈不堪。
"那个小女孩去了哪里?为什么这颗珠子会在你手里?"看到这颗珠子的时候,他才记起了年少时自己许下的诺言,可是——
他眯了眯眼,看着摔倒在地上的少女的眼里只有满满的厌恶。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额角并没有那块疤,他会相信她就是那个小女孩,毕竟她们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相似,可惜,她的破绽太大了,当时他抱着摔下树来的小女孩去看大夫的时候,大夫曾经惋惜地说过,那块疤将会跟着她一辈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