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咿呀';一声开门的声音,然后是轻微的脚步声。
柳韵凝微微一顿,转过身来,离她一步之远的地方,站着今天晚上处处透着古怪的帝王。
漆黑如墨的黑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轩辕祈低低的声音缓缓地响起,"你为什么会认识粦国二皇子的?"
幽眸闪了闪,柳韵凝别过视线,"只是巧合罢了。"
"巧合?"冷笑一声,"只是巧合的话他会在大殿上这么说?"
她只是抬起头,无言地望着他。
轩辕祈被她看得呼吸一滞,飞快地转过脸,平静无波的脸上却似乎带着些许的狼狈,只是说出口的话语依旧是冷漠淡然,"为什么不说话?"
柳韵凝定定看他半响,忽而静静地问道:"陛下是在吃醋么?"
"吃醋?"他冷笑,心却仿佛一下子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别开玩笑!朕会吃你的醋?"他逼近她,再次说的话却根本与他先前说的话背道而驰,"以后不准再跟韩少棱见面,明白么?"
淡淡的笑浮上唇边,只是还为到达眼底就已经消散,她的眼神有些自嘲,"陛下这么说又是为何?难道真怕臣妾红杏出墙?"她意有所指,轩辕祈眼神一闪,有些狼狈地道:"那次,只是为了..."
"臣妾知道!"柳韵凝飞快打断了他的话,"只是为了让芸妃自己露出马脚,对么?"她摇摇头,"陛下,不管您信不信,臣妾从来不曾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情,也从来没有过那样的念头。"
他被她的话噎了一下,别开了视线,月亮被一片厚厚的云层遮挡住了,阻断了照射入窗子里的光线,于是乎房间变得更暗了,两人的面容隐于暗色中,看不太真切。
一片静谧中,柳韵凝的声音再次淡淡地响起:"陛下还有什么事么?还是说陛下今晚要留在柳菀?若是的话,臣妾下去叫毓琉准备一下..."
"这是暖玉。"轩辕祈打断了她的话,伸出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昏暗的灯光下,掌心里静静地躺着一块半个手掌大小的白玉,"你身子总是暖和不了,这是粦国送来的暖玉,可以让你身子保持暖和的。"
"陛下——"柳韵凝有些愕然,"您..."
轩辕祈由始至终都没有对上她的视线,昏暗的光线下,似乎可以看见他微微发红的耳垂。
"朕看了一下觉得挺适合你用的,所以就给你拿过来了。"事实上,他一听到那玉的功能就马上扔下了正在上报的宫人,拿起那玉直接奔向柳菀了,根本就忘了没必要自己亲自送过来的,可以叫来福送过来的。
"可是..."
他又一次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冷淡地道:"夜深了,柳妃早点歇息吧!"他又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朕先走了。"
语毕,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只是挺得直直的背影看上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柳韵凝手里拿着那块暖玉,望着轩辕祈渐渐被夜色所吞没的身影,怔怔出神。
----------------------------------------------------------------------------------------------------------------------------------------------------------------------------
粦国的使者被轩辕祈安排在距离皇宫有一定距离的别院里,而他们带来的准备与祁国缔结姻缘的八公主,却被轩辕祈赐婚给了轩辕蔺,做了王妃。
这一举措,虽然跟粦国的意愿有些出入,不过作用是一样的,因此粦国的使者们也没说什么,而且他们现在也没空闲去说什么了,他们正在为他们的二皇子而头疼得要命。
除了宴会那天有出现过之外,韩少棱已经连续几天不见踪影,急得他们是团团转啊。
大婚定在了一个月之后,所谓长兄如父,二皇子虽然排行第二,可是在这祁国中他是八公主唯一的亲人,大婚肯定是需要他来主持的。
粦国的使臣们觉得头疼,柳韵凝也觉得很头疼。
因为外面找得人仰马翻的二皇子,却天天跑来柳菀报道。
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那么多天都没有发现他的到来,就连整天跟在她身边的毓琉也没有察觉到。
总是一大早就来报道,就算柳韵凝天天给冷脸,他还是乐此不疲。
但是这日过了中午了,他还是没有来,柳韵凝感到疑惑的同时也松了口气了。
韩少棱这类人,是她最不擅长应付的,只是她这口气没松太久,韩少棱又出现了,"嗨,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呀!"
柳韵凝手中动作不停,照旧不理会他。
"这么久没见,你都不想我的呀?"他也习惯了,笑眯眯地站到她的面前去。
"..."
"嘿嘿,你想不想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来?"
"..."
"我是去探消息啦,嘿嘿!我今天真的太高兴了哦!"他自顾自地说着:"正主儿已经回来了,你这个冒牌货我不就可以带走了么?"
'嘭';的一声,柳韵凝的瓷瓶掉到了地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