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惊小怪的呀,这是很大的一件事情啊,娘娘你没看到,方才在场的还有其他的妃子,她们一听啊,那脸色马上就变了,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脸色难看死了。"
"那也是别人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捏了捏里尔的脸颊,柳韵凝的微微笑道。
"哎呀,不是啦,娘娘你..."里尔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却因为口拙不知道要怎么说,猛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叫道:"冷少爷,对,冷少爷,冷少爷也有跟过来的,他方才也看的清清楚楚,他正好是给芸妃看诊的太医,你可以问他啦,他最清楚啦!"
她急切地说着,很快地转身跑过去,看见冷寒羽就站在不远处,痴痴地望着这边,她怔了一下,停下了脚步,有些困惑的样子,可是她也没想到别的地方去,一怔之后又快步跑过去将他拉着过来。
冷寒羽被她拉着跑,脚步急促,可是到快要靠近凉亭的时候,他猛地挣脱开里尔的手,痴痴地凝望着柳韵凝,他的眼里,似乎只容得下她一个人的身影了,整个天地在她的面前都成了黑白的色彩了,他痴痴地望着,屏住了呼吸地望着。
他的眼里似乎闪过什么无法言语的喜悦,可是只是那么一刹那,他的眼神就逐渐地黯淡了下去,在午后暖暖的阳光下,他的眸子里只剩下那隐隐的压抑着的哀与痛在浮浮沉沉,深深地压抑着,苦苦地挣扎着,最终,却只是化为了一句平常的话语。
"凝儿,你回来了。"
柳韵凝别过脸,轻声道:"嗯,我回来了。"
那双幽幽的眼眸,让她不敢面对,那眸子里的情谊,让她无措,因为她是注定要,辜负他的...
一阵轻柔的微风拂过,吹起了冷寒羽额前的黑发,却带不走他眼里那抹怎么掩也掩不住的哀、怎么遮也遮不了的痛。
毓琉忽然有些不忍了,那天她对他说的话,也许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可是,如果不快点断了他的念想,他,会更痛苦的。
罢了,也许让娘娘亲自跟他讲,他会更加容易接受些。
对里尔跟沥喜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跟她先离开,里尔起初看不懂她的意思,直到她去拉着她走的时候才了解毓琉的意思,可是仍旧是赖着不肯走,等到被毓琉瞪了一眼之后,才委委屈屈地跟在毓琉身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冷寒羽由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离去,只是一直一直这样痴痴地凝视着她。
柳韵凝有些难受地垂下脸,低声道:"师兄,你不要这样子..."
——不要再让她愧疚了,她一直以来都是把他当师兄而已,从来没有想过...别的方面...
冷寒羽苦笑,"凝儿,自从进宫之初你拒绝跟我走之后,我从来就没有抱着什么不可能的念头,我只要...可以这样一直陪在你身边...就够了..."
"可是,那样子对你不公平..."
"什么是公平?什么又是不公平?我只知道,只有陪在你身边,看着你幸福快乐,我才会欣慰。"
"对不起..."因为她,师兄入宫做了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他是那么地向往着自由,却甘愿因为她,而被困在这高高的宫墙里面。
"凝儿,你不需要感到愧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与你无关,能够这样子,我已经很满足。"
——可以陪在她的身边,他已经很满足了,他也,不会去奢想其他的了。
"师兄,你...何苦呢..."她不值得他这样为她,一点儿都不值得...
冷寒羽避开了她的问题,微微笑道:"别说这些了,上次落水之后身子还没有完全养好就又随着他下江南了,现在还有没有感到那里不舒服的?"
她也避开了那个问题,转头面对着他,佯装轻快地道:"有师兄这个神医在,凝儿哪会有什么事情啊!"
可是冷寒羽却没有如她所愿般地露出笑容,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凝儿,你的脸色为何这么不好?"
从刚才开始他看见的就是她的侧脸而已,可是刚刚她转过脸来的时候,他却心惊地发现,她的脸色苍白得不正常。
这绝不可能是因为身子虚所引起的,"凝儿,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情?"
"..."
"把手伸出来!"
望了他一眼,她无奈地道:"不用了,我...中了'梦逝';。"
她就知道只要见了面就肯定瞒不过她师兄的,所以她才一直不敢正面看他,可是没想到...唉!
"你说什么?"如果刚才他的脸色是担忧的,那么现在他的脸色简直就是算得上惨白了,"为什么会这样?怎么、怎么可能?"
——梦逝梦逝,他知道梦逝不会危及到生命,可是,那样的痛,她又怎么受得了?
"没有解药么?"他几乎是不抱希望地问,看着她沉默着点头的时候,他猛地倒退了一步,脸色惨白,"你、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我会想办法的..."
"师兄—"她微笑着握住他的手,"不需要了。"
——有些事情,是逃也逃不了,避也避不开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