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本候命令,一切皆按计划进行。"
"是,候爷。"
"调二十名暗卫过来,跟着本候去会一会战王。"
"人就在外面,可供候爷随时调遣。"
"哈哈,好,走。"
嗜血的因子在叫嚣,热血在沸腾,疯狂的叫喊着要杀人,不顾一切的杀人,杀人。
"参见候爷。"
刷!
风卷动黑袍的摩擦声,整齐的,刺耳的,透着干净凌厉的杀气。
"府外之人,尔等今晚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赚一个,明白吗?"南荣昌早就知道,他若计划失败,这座伯昌候府必弃之。
到底是曾经住了那么几十年的地方,哪怕是木头也会有感情,因此,他是不会亲眼看着夜绝尘毁了这里的。
即便是要毁,南荣昌也会亲自动手。
"杀,杀,杀。"
长剑指天,杀气弥漫,雪越下越大。
动物天生对危险有着敏锐的感知,许是感觉到杀气,落日不安的动了动了前蹄,发出低低的嘶鸣声。
伊心染本就耳力惊人,伯昌候府中的喊杀声,她是自然而然的听得很清楚,想忽略都难。
好看的眉头微微轻蹙,清澈的眸子染上朦胧的雾气,仿似云烟不可捉磨,粉唇轻勾,似笑非笑。
夜绝尘偏头正对上伊心染嘴角那似乎很愉悦的弧度,黑眸里溢出满满的宠溺之情,抿得直直的唇线,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那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他当然也听到了,四目相对,夫妻两人笑得有些邪恶。那笑,明明很是明媚,好看,但带给夜悦辰的却是无尽的冰寒与森冷的杀气。
"皇兄,皇嫂你们笑得好...好邪恶。"想了好半天,夜悦辰最后想了这么一个措词。
丫丫的,他是不是应该庆幸,他是这对夫妻的弟弟,而不是这对夫妻的敌人,否则真就要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有吗?"闻声,伊心染松开握着缰绳的手,可爱的摸了摸她微凉的小脸,她可是很善良的。
杀人神马的,只是顺便而已。
"没...没有。"夜悦辰哀嚎一声,他敢说有吗?
除非,他不想活了。
"皇兄,咱们不是来拿下南荣昌的吗?为什么不直接冲进去,还要在外面等着。"这大冬天的,寒风那么刮,大雪那么少,很冷的好不好。
再说了,那南荣昌是什么身份,值得他们这些一个比一个尊贵的人在外面沐浴着寒风大雪等他,是不是太给他面子了。
要他说,直接就冲进去,杀个片甲不留。
以夜悦辰的修为,他还没有那么好的耳力,但轩辕思澈,南荣陌晨,司徒落澜三人就不同了,他们也是将那喊杀声听得很清楚。
哪怕手中没有掌握南荣昌犯罪的证据,没有握有他的把柄,就凭他在府中对暗卫说的那些话,也足够他死上好几回了。
"喂,我说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没人理,夜悦辰越发耐不住性子了,他真要暴走抓狂了。
"小七,稍安勿躁。"轩辕思澈笑容一如最初般干净阳光,如三月里的春风吹进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看着即将耐心尽失的夜悦辰,不由觉得好笑,真难想象他是跟夜绝尘一母同胞的,怎么两亲兄弟就那么不一样呢。
想想也对,夜悦辰自幼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谁对他都是让着,宠着,哪怕送他去学艺,身边也有人护着,根本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太缺少历练了。
"小七。"
"皇嫂。"
"我看着这伯昌候府的大门觉得很不顺眼,小七不妨射上一箭。"伊心染邪恶的勾起嘴角,笑得纯真。
想起那管家看到他们这些人,吓得连滚带爬的模样,她觉得很好笑,但在那样的情景下,居然都没忘记把大门给关上,挺有意思的。
听着大门内来回走动的脚步声,伊心染眼里的笑意越发的深邃,也越发的让人感觉到后背发凉。
怎么就有种要被算计的感觉呢。
"又没人,干嘛要浪费我一支箭。"
伊心染眯了眯眼,看也没看,但却一巴掌准确的拍在夜悦辰的脑门上,咬牙切齿的道:"姐看着那紧闭的大门不顺眼行不行,姐要你用箭开路行不行?"
揉着头,夜悦辰扁着嘴,可怜巴巴的道:"打傻了怎么办?"
呜呜,为什么都喜欢打他脑门?
他脑门真有那么欠抽?
"傻就傻了呗,还能怎么办。"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伊心染接着又道:"就当检查一下你最近箭术有没有进步。"
"要是进步了有奖励吗?"
伊心染嘴角猛抽,转头狠瞪着夜悦辰,咧了咧嘴道:"有。"
"什么奖励?"夜悦辰双眼冒星星,他可是知道的,但凡伊心染手里拿出来的东西,绝对就没有差的。
"真想知道。"
"想。"
"奖励是送你到青楼,逍遥快活两个月,天天让不同的美人儿调教你怎么做个大男人。"
噗!
语罢,夜绝尘嘴角猛抽,头顶乌鸦结队飞过。
轩辕,南荣,司徒三人也被雷得不轻,俊脸都抽得快要变形了,双肩抖动得厉害。
受到刺激最大的非夜悦辰莫属,直接摔下了马背,以狗啃泥的姿势趴在雪地里,啃了一嘴巴的雪。
送他去青楼?
啊啊啊,皇嫂不是人,太邪恶了,呜呜。
"没摔死就快站起来,好歹你的箭术是我教的,我也算你半个师傅,别丢我的脸。"
夜悦辰苦逼的从雪地里爬起来,狠狠的吐出一大嘴巴的雪渣子,嘴唇冻得略微发紫,本想瞪伊心染几眼,无奈他家皇兄太护短,眼神太凌厉,他有那个心没有那个胆。
呜呜,他好可怜。
"拿弓。"
凝神静气,伊心染缓缓闭上双眼,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的耳朵上,方圆两百米以内的任何声音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随着伯昌候府里面传出来的脚步声越清晰,也渐渐在伊心染的脑海里形成一幅清晰的图画,哪里站着人,站的是什么人,都逃不过她的感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