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皇想知道的一切,也只有他夜修杰才答得上。
"谢太子殿下。"
"马车里是..."母后宫里的马车,太子妃还躺在床上,能接的自然是战王妃,夜修杰是明知故问。
"回太子殿下的话,马车里坐的是战王妃,皇后娘娘说是许久未见战王妃,想见见。"公公对上夜修杰探寻的眼神,后背冷汗直冒。
这宫里,战王的双眼瞧不得,太子眼中的笑意看不得。
"是吗?"微微挑了挑眉,夜修杰嘴角勾勒出一道笑痕,许久未见战王妃,他怎么瞧着几天前刚刚见过。
对轩辕皇后,夜修杰一直很敬重,若说整个皇宫里谁是真心对他好,护着他的,除了夜皇,也只有轩辕皇后。
虽然,她不是他的生母,但她却给了他亲生母亲般的母爱。
"是...是的。"
"太子殿下不急着回府守着太子妃,反倒是调侃起公公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太子跟太子妃夫妻不和,人面的恩爱都是做戏呢?"甜糯的嗓音轻飘飘的,如云似雾,悦耳动听。
她打算天黑之后就离开战王府,去完成她在锦城想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哪里知道,轩辕皇后会突然派人接她进宫,没办法她只能先进宫应付着。至于长公主夜月渺,害怕轩辕皇后会担心,几个时辰前就回了宫。
要是早知道走这道门会遇上夜修杰,伊心染宁可小太监们带着她在宫里绕几个圈,省得跟他浪费口舌。
"六皇弟妹到底是有多不待见皇兄,好不容易碰上,连个照面也不愿意打。"夜修杰可没忘记,昨晚在雁不归里,伊心染是怎么评价的。
男版花瓶?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词。
"本王妃跟太子殿下不熟。"
"多见几次面就熟了。"
夜修杰没打算要离去,站在软轿旁的六个小监低眉顺目,紧盯着自己的鞋,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太子殿下这是要调戏战王妃么?
咳咳,几个人被自己的想法吓得面色惨白,浑身一个哆嗦,头垂得更低,连喘气都小心翼翼的。
"太子殿下只需要跟太子妃相熟就可以,至于对本王妃,最好是转过身就忘了才好。"伊心染甜软的嗓音夹杂着一抹不耐烦,低声道:"母后还在等着本王妃,起轿去椒房殿。"
"这世间要是有转身就会忘记一个人的药,为兄倒是很想得到。"有那么一瞬间,夜修杰的声音里满是忧伤。
只要让他忘记,他爱着南荣浅语这个人便好。
"爱与不爱都没错,你又何必背着那么沉重的包袱放不下。"
夜修杰站在路中央,他不让开,掌事公公也只得躬着身子,不敢有所行动。太子殿下他得罪不起,战王妃他也得罪不起。
宫里都流传开了,战王独宠战王妃伊心染,宫里上上下下谁还有那个胆子不把战王妃放在眼里。虽说战王妃是个和亲的公主,但她的身份地位,容不得任何人在她的面前放肆。
"你只问自己的心,你所爱的到底是哪一个她。"
是以前的南荣浅语,还是现在的南荣浅语。虽然,伊心染在夜国呆的时间不长,跟夜修杰与司徒落澜都接触不是很多,不可否认的是这两个男人都非常的优秀,他们的眼光自然是不差的。
会同时喜欢上南荣浅语,绝对不完全是因为南荣浅语的容貌,更多的可能是因为她那个人。
以前的南荣浅语,应该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否则夜月渺不会与她深交,视她为妹妹般的呵护。
是什么改变了南荣浅语,伊心染无从得知,也不打算知道。她只知道,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走哪条路的权力,是变好还是变坏,能决定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本身。
至于为什么,伊心染没有把夜绝尘也归于喜欢南荣浅语那一类人,她没有细想,也不敢冒然的去想。
似乎她的心里,就是非常的肯定,夜绝尘没有爱过南荣浅语。即便,她听说了那些,有关于他们过往的一切,也没有那样去想过。
她不想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又再次改变。
如果他真是她命定之人,伊心染相信,不管她走了多少的曲折的路,最后都会走回到他的身边,而他也终会找到她。
"她就是她,难道还有另一个她么?"夜修杰锐利的视线,仿佛穿透了轿帘,定定的落在伊心染的脸上。
"任何人都有可能欺骗你,除了你自己的心。"
纵使可以欺骗全世界,也无法欺骗自己。很多时候,停下迷茫的脚步,认认真真的问一问自己的心,倾听一下心的声音,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夜修杰沉默,正欲上前的脚步猛然停了下来,他不知道掀开轿帘之后要说什么,反驳什么。似乎伊心染的话,他根本就无从辩驳。
好半晌,外面都没有声音,伊心染冷声道:"去椒房殿。"
"是。"抹了抹额上的冷汗,眼见夜修杰没有看他,掌事公公立马甩了甩拂尘,一行人直奔椒房殿而去。
这太子殿下跟战王妃之间的谈话太深奥,他们完全听不懂。
目送伊心染离开,夜修杰眸色晦暗难明,脸色越发的阴沉,所过之处太监宫女见了他都要打着哆嗦行礼,真可谓是胆战心惊,惧怕得不行。
出了宫门,李峰立马迎了上来,恭敬的道:"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回话。"
"是。"李峰跳上马车,接过马鞭,一边驾车,一边说道:"太子妃娘娘已经醒了,司徒公子开了药,说是只要好好服药,很快就会好的。"
"嗯。"
"司徒公子在太子妃娘娘醒来看过之后,马上就离开了太子府,没有回司徒府,直接出了城。"
"回府。"马车内,夜修杰紧闭双眸,他想要确认南荣浅语是不是真的醒了,真的没事儿了,可他又害怕面对她。
在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他还能告诉自己,该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可是经过昨晚,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