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不是因为不敢赌,而是他们赌不起。
夜绝尘的修为到底深到了何种地步,他们两个谁的心里都没有概念,因此他们都不敢拿族人的生死来这一场豪赌。
如若他们两人联手,能战胜夜绝尘自然最好,但若不能,下场也就可以预见了。
更何况,轩辕思澈,夜悦辰等人也不是吃素的,更有一个深不可测的伊律瑾在,两个更是没有什么胜算。
这位南国历史上最年轻的皇帝,面对萧苍两国前后夹击都能沉着以对,游刃有余,可不会如同他表现出来的这般无害。
"本王该知道吗?"紧了紧怀里的夜沫儿,让她趴在自己的肩上,夜绝尘缓缓举起右手,红色的光芒瞬间将他的手掌笼罩,化作一阵红色的雾气。
待得雾气消散之后,一道洁白的,仿佛冲天而起的光柱呈现在他们的眼前,通体雪白的狐狸权杖就那么插在一个锁芯的位置。
"要是你们怕了,本王可以送你们上岸。"说话间,夜绝尘并没有回头,而是昂首阔步朝着白色光柱走去。
伊律瑾抱着夜锦恒紧随其后,轩辕思澈等人也没有半分犹豫,以护卫的姿势将夜绝尘跟伊律瑾圈在中心位置。
剩下后面两人,嘴角无力的狠抽了抽,顶了一脑门的黑线,头顶仿佛还华丽丽的飞过一群乌鸦,背影那叫一个萧瑟。
他们会怕?
简直太会侮辱他们了。
"可以走了吗?"乌拉司瀚气极,一张刀削般的俊脸黑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咳咳,就算战王殿下要把本城主给卖了,本城主也跟定你了。"
丫的,他这辈子还没怕过什么。
要真怕夜绝尘耍手段,也不至于沉寂到现在。
背对着两人的夜绝尘勾了勾嘴角,冲一旁的伊律瑾点了点头,道:"准备好了吗?"
五个字,似是在问伊律瑾,又似在问他自己。
染儿,等我。
"嗯。"
点了点头,伊律瑾从怀里掏出项链,划破手掌将项链握在手心里,任由自己的鲜血将项链上的宝石浸透,催动面前的光柱。
同一时间,夜绝尘默念咒语,狐狸权杖开始在锁芯里不断的旋转,圣洁的白光越来越璀璨,越来越刺眼,竟令人无法睁开双眼。
"恒儿,闭上眼睛。"
"嗯,妹妹闭上眼睛。"
"知道了哥哥。"
轰隆隆!
"开——"耳畔巨大的声响传来,夜绝尘冷喝一声,刺眼的白光消失,一道丈许高的大门显露了出来。
"走。"
以夜绝尘为首,八个风格各异却同样俊美非凡的男人依次走进光柱之中,晶莹剔透的大门随之紧紧的闭合。
此时此刻,东方雾跟乌拉司瀚才知道,幸好他们没有违背承诺,否则即便他们有能力找到传送阵的所在,也根本没有办法催动和开启传送阵。
要是没有夜绝尘跟伊律瑾,他们根本无法到达乌蓬大陆。
透明的大门闭合之后,八人尽量靠站在一起,不待他们多想,眼前再次爆发出璀璨刺眼的白光,继而眼前一黑,他们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传送阵中。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待得他们再次睁开双眼,已经到了一座漆黑如墨的宫殿,就犹如地狱之渊底下的赤红宫殿一样的宫殿。
只是这座宫殿,漆黑如墨。
再次催动狐狸权杖,圣洁的白光将八人包裹其中,眨眼之间就消失在漆黑的宫殿之中。
一阵昏眩过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绿色森林,以及一片黑乎乎的沼泽。
"太神奇了,那座藏着传送阵的黑色宫殿,就在这片沼泽底下。"夜悦辰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沼泽,眸底满是不可置信。
"别靠近沼泽。"
夜悦辰收了迈出去的脚,干笑了两声,"皇兄,怎...。怎么了?"
"看看周围的草丛。"
闻言,围在夜绝尘身边的人都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然后咽了咽口水。
竟然全都是白骨,好他妈骇人。
说话的前一秒,夜绝尘跟伊律瑾很有默契的捂住了夜锦恒跟夜沫儿的眼睛。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咱们真的到乌蓬大陆了吗?"
"谁知道呢?"
"走出这片森片找人问问就知道了。"夜绝尘抱着夜沫儿转身,没走几步却猛然停了下来,抱着夜沫儿的手不自觉的加紧。
"爹爹,你抱疼我了。"
实在太疼,夜沫儿已是语带哭腔。
侧身将夜沫儿放进夜悦辰的怀里,夜绝尘如一阵风,快得连他的身影都瞧不真切,"本王很确定咱们已经到了乌蓬大陆。"
手紧紧的握住从草丛里捡出来的一支发簪,紧紧的握在手心里,他不会认错,这支发簪是伊心染的,是他买给她的。
"舅舅,爹爹怎么了?"
"尘。"
"是染儿的发簪,她肯定来过这里。"
"什么?"除了夜绝尘,其他人都瞪大了双眼,看来他们的确已经到了乌蓬大陆。
倘若伊心染在这里,她一定会觉得非常的震惊,敢情让她狼狈不堪的黑域沼泽底下,就有着能通往飘渺大陆的路。
卉妍宫。
清晨,东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丝金色的光芒,肆意的击退黑暗,新的一天悄然来临。
宽敞明亮的正殿之中,没有半点檀香的气息,只有清新的,若有似无的阵阵果香,闻之令人心情爽朗,不由深吸呼,深深的吸闻一口。
柔软的大床上,如孩童般调皮的阳光,透过半敞的窗户,欢快活泼的在那沉睡的人儿脸上,惬意的跳动着。
待得凑近一些,床上双眸紧闭的人儿,可不正是伊心染么。
卷翘的眼睫颤了颤,微微睁了睁眼,似是在适应房间里明亮的光线,好一会儿之后,伊心染方才彻底的睁开了那双灵动的水眸。
随意的抓过一个枕头垫在身后,身子往后一躺,伊心染蹙眉思索了一会儿,这才忆起自己身在何处,又都干了些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