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阁乃是万和宫的禁地,除了举行大型祭祀之外,平时严禁出入。
大祭司既然在观月阁中等她,想来是卜算出她想要得知的东西了。
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观月阁,守护在外的侍卫见到瑞安女皇一一行礼,却在她的眼神示意下没有发出声音。
踏进观月阁的那一刻,瑞安女皇震惊的睁大了一双凤眸,红唇微张,袖中双手屈握成拳,指甲险些划破她的掌心。
她看到了什么?
在那水晶球里,她看到了生机勃勃的无焱森林,看到了危险的黑域沼泽,还有从蓝色巨茧之中破茧而出的白色身影。
那是...。那是她的妍馨...
不不不...。那不是她的妍馨,那张脸虽与她的妍馨足有六七分相似,但两人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
画面没有维持太长时间,蓝色巨茧破开的那一刹那,水晶球里的画面也随之消失。
虽然只是一眼,但足以让瑞安女皇看清楚,那道白色身影睁开双眼那一瞬,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在肆意的飞腾,她凌空站在那里,仿如傲视天下的女王。
那睥睨天下,俯看众生的眸光,有种让人无法抗拒要臣服在她脚下的冲动。
"参见女皇陛下。"
"平身。"
大祭司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惨白,行礼之后退到一旁,静待瑞安女皇的问话。
"坐下再说。"
第一眼,她几乎就要认为那个人是她的女儿妍馨。
像,长得真的很像。
"谢陛下。"
"水晶球里的人..."
休息片刻之后,大祭司的脸色恢复了几分血色,他看着欲言又止的瑞安女皇,心中不免觉得好笑。
这倒是一点儿都不像他认识的那个女皇,"那白衣女子,应当是皇太女的女儿。"
妍馨失踪那年,他正在族中禁地闭关,否则后面的这些事情应该也不会发生。
只是,一切既已注定,他亦无力回天。
"妍馨的女儿。"瑞安女皇一声惊呼,而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不由尴尬的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窘迫。
是了,若那白衣女子跟她的妍馨没有联系,世间怎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应该当不会有错,只是不曾想皇太女竟能生出这样一个女儿。"
"嗯。"瑞安女皇闻言,扬了扬眉,对大祭司的话有些不解。
"此女,命格极贵,且贵不可言呐。"
她若为女皇,西悦必将还要强盛至少三代,只是此女也并非是谁都有能力掌控之人。
莫不是她的出现,当真应验了...
"大祭司可知她现身在何处?"距离无焱森林中那冲天而起的蓝色光柱至今已经一月有余,想来那丫头早就应该出了无焱森林。
乌蓬大陆那么大,她想找一个人,无益于是大海挥针。
"卦象上显示,她已经到了雅惠城。"
以那丫头的命格跟她的天资,哪怕未曾测试她的血脉之力,都将会是最佳的女皇人选。
天机不可窥视,他能知晓的也不过尔尔。
倘若能请得东方一族的人前来占卜,他相信得到的消息会更加的全面。
"她既已经到了雅惠城,为何没有前来皇宫?"她是妍馨的女儿,来到乌蓬大陆,又到了雅惠城,瑞安女皇想不通她为何不回家。
西悦皇朝是妍馨的家,也是那丫头的家呀!
但瑞安女皇又怎会知道,伊心染压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回来。
毕竟,皇贵妃去世的时候,她还什么事都不懂,哥哥伊律瑾也没有告诉过她,她那便宜母妃究竟有没有未了的心愿。
她之所以要来乌蓬大陆,并非是冲着西悦皇朝女皇之位来的,而是应西雅女皇的承诺,以及求得一个真相。
否则,请她来她都不来。
"这个卦象上未有显示,本座便不得而知了。"
瑞安女皇看了大祭司一眼,突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朕立马调集隐卫去寻找她的下落。"
那可是她的孙女,万万不能流落在外。
"本座听说七公主被人打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大祭司的意思是..."
"本座什么都没有说。"大祭司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话锋一转又道:"陛下,本座占卜伤了元气,可否...。"
"大祭司先下去休息吧。"
"本座告退。"
莫不是那个狠揍了七丫头的姑娘,就是妍馨的女儿不成?
南国皇陵
厚重的石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在伊律瑾跟夜绝尘的面前缓缓打开,一股慑人的寒气迎面而来。
各国皇陵皆是埋葬各国先皇的地方,作为历代帝王的陵寝,其内部都是由天然的玄冰筑成,寒气自是慑人得很。
"爹爹,沫儿冷。"
说着,小小的身子抖了抖,夜沫儿更是不住的往夜绝尘怀里缩寻求温暖。
她跟哥哥夜锦恒虽然是在冰雪王国那个四处都冰雪的地方出生,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兄妹比一般的孩子更加的畏寒怕冷。
知道他们怕冷,整个椒房殿都安装了地龙,因此哪怕是冬天椒房殿都很是暖和,兄妹两人才敢在外面玩非耍。
温暖的手掌放在夜沫儿的身后,纯净的真气缓缓输入她的身体里,缓解她的寒意,"沫儿,好些了吗?"
"爹爹,好暖和,沫儿最最喜欢爹爹了。"夜沫儿舒服的眯起亮晶晶的大眼睛,小小软软的身子就那么黏在夜绝尘的身上。
刚才真的好冷好冷的,她觉得自己身上就像没有衣服一样,好冰好冰的。
"恒儿。"
顾着夜沫儿的夜绝尘,华丽丽的将身边的儿子给忘了,伊律瑾看着已经打开的石门,转身将夜锦恒抱在怀里,悄悄为他输入真气,化解他的寒意。
"舅舅,止。止血。"夜锦恒也很畏寒,连话都说不利索。
趴在伊律瑾的怀里,总算感觉到几丝温暖,看着伊律瑾还流着血的手,他又觉得自己是男子汉,可以再忍忍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