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哭啼啼地被一路无情地拖着,很快被拖着从前面那地夫妇的身旁走过。
宁静君不安地侧目而视,感觉到一只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肢,她将注意力从这那几个人身上移开来,茫然不知所措地望着她的夫君。
"走吧..."殷臣对她温柔地说着,并拉过她的手,两人继续往前走去...
她一步一步跟上男人的脚步,然而身后的痛哭声却越发的清明,令她的脚步渐渐地沉重,走着走着...她停了下来,并伸手拉了拉男人的衣袖。
男人回过头来与她对视,她定定地望着他,满眸尽是坚定。
男人看懂她心思,不由得叹息一声,随即转过身来,冲着那几个如流氓般的彪汉说道:"慢着..."
其中彪汉粗鲁地伸手打了那女人的头顶一下,听到殷臣出声,不由得不解地望着他。
"将你们扬月楼的老鸨找出来吧,我要给她赎身。"
摊倒在地上哭闹着的女子闻言,吸了吸鼻子,一脸怔忡地望着他,一时间没有竟任何的反应。
几个彪汉面面相觑,最终一个人得到另外两人的同意,匆匆进了扬月楼的四面楼,不出片刻就领着那衣着华美光鲜的老鸨子走了出来。
这老鸨子在见到殷臣的那一刻,那混身散发着的趾高气扬气炎一下子收敛了起来,她的神色顿时变得恭敬起来,冲着男人施个礼,谄媚地笑着说道:"还道是谁要赎我这不听话的丫头呢,原来竟是殷相公。"
老鸨子这卑微的神情令那摊倒在地上的女子甚为不解,她不安地抬头偷瞄了一眼那个一身贵气的男人。
殷臣没有心意与这老鸨子嘻哈下去,他淡淡地说道:"老鸨子,需要多少银子你出个价吧。"
老鸨子闻言,顿时笑开了眼,她笑呵呵地说道:"恩公真是豪爽,这个姑娘我是花了真金白银一百两买回来的,算上我两个月的调教的花费,收恩公便宜一点,就二百两如何。"
摊在地上的女子闻言,不由得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她没听错吧?这老鸨当初可是只用了二两银子将她买过来的,转眼却要问人家要二百两给自己赎身,而且自己是前天才被卖进来的,哪来的两个月调教花费,这不是信口雌黄是什么?
二百两...那可是多大的一笔银子啊,又有谁会为了一个像她这样的一个陌生女人肯花费如此巨资,她深怕这个男人一下子被这个笔巨额给吓跑了,正欲开口辩解,却见那个男人竟一言不发地就从袖中掏出两张银票,递给那老鸨子。
老鸨子接过银票,摊开一看,顿时眉开眼笑,她冲着那三个彪说道:"将人给放了。"
"是..."几人识相地松开了反剪着那女子的手。
老鸨讨好地冲着那男人笑道:"殷相公,现在她就归相公你了,任你处置。日后请恩公多些来我扬月楼捧场吧,盈盈姑娘盼着恩公盼得紧呢..."
闻言,静君的心不由得一紧,不安地拉了拉殷臣的手,殷臣与她十指相扣手指松开了又重新紧握着,给予她无言的安慰。
两人这轻微的动作没有逃过老鸨子的双眸,她这才留意到站在殷臣身旁的她,并侧头由上至下的打量着,见她长得白白净净,五官精致,却是比自己楼里的几个头牌毫不逊色,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在她那一副别有深意的注视这下让静君不由得局促不安地低下头。
老鸨子见状轻轻一笑,有礼地冲着殷臣复了复身,随即冲着那几个彪汉一挥手,说道:"都回去吧..."
于是几个彪汉一声不响地尾随着她入了四方楼。
一切归于平静,淡淡望了那摊坐在地的女子一眼,殷臣拉起静君的手,说道:"我们也走吧。"
"嗯。"静君轻轻地应了一声,并回头对这满是泪痕的女子说道:"没事了...你已经自由了,快回家吧..."
语毕两人挽着手一步一步往前走...
女子望着两人的背影吸了吸鼻子,突然站起身,冲走到两人跟前再次跪了下来,男人见状不由得皱紧眉头。女子俯身一叩首,抬头望着殷臣说道:"既然爷买了小女子,就让小女子跟着爷吧,为奴为婢我也愿意。"
"不需要,你走吧..."男人毫不在意地说道,并拉过他身旁的妻子越过她继续往前走。
女子急急又追了上去,一把扯住静君的手臂,苦苦哀求着:"夫人,请你收了小女子吧。"
静君含笑望着她说道:"姑娘,我们帮你赎身不是要买你,只是不愿见你被他们逼良为娼,姑娘你现在既然自由了,就回家好好过日子吧。"
闻言,女子一脸焦虑地说道:"求求你了夫人,我无家可归,如果爷和夫人不要我,我只能流落街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夫人您就行行好,就让我在你们身边服待你们,为奴为婢吧。"
闻言,静君无措地抬头望着她的夫婿,她的夫君冲着她摇了摇头,拉着她的双手冷漠地走开。
女子一脸茫然地立在原地...
夫妻两人又逛了几家玉器铺,精致的玉器不少,却没有一件入得了她夫君的眼,没走多久,她双腿又再度隐隐的酸痛,静君渐渐支撑不住,逛着逛着,最终站在原地就怎么也不肯再走了。
男人见她累成这般模样,坚决地说道:"我们回家吧,离婚期还远着呢,日后再买也是可以的。"
她却执拗地摇了摇头,乞怜地望着他说道:"我们找个地方坐休息一会,再继续逛吧..."
殷臣无耐地望着她,他说道:"依我看这宥州城的玉器铺不怎么样,不如这样吧,我托人到京城弄一件回来怎么样?"
"京城?"宁静君闻言双眸一亮。
"嗯。京城是一个遍地是宝的地方,要在那儿置办一件像样的嫁妆并不难。"语毕他低下头来,直视着她的双眸问道:"可好。"
她眨眨眸,点了点头:"嗯...嗯...嗯!"连回了他三声嗯。
男人一笑,执起她的手:"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那就回吧..."她欢喜地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男人体贴的没有再让她继续走,找一个安静怡人的地方让她乖乖地坐在原地等他,没多久,就见马夫驾着她家的马车缓缓地驶了过来,男人从车厢内探出半个身子来,向她伸出手。
她乖巧地将手交给他。
男人一手握住她的手,俯下身子一手扶着她的腰身,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抱上了车厢。
垂帘一落,将车厢与外头熙熙攘攘的人群隔了开来,她就将整个身子窝在他的怀中,长长叹息一声:"唉...可累死我了。"
男人一下一下地替她捏着腿,说道:"累了就睡了一会吧,一会到家了,我再叫醒你。"
"嗯..."她应了一声,随即自发地趴在他的腿上,找了一个极舒适的姿势闭目休息,感到马车平缓地向前移动着,感受着男人的手轻轻地揉着的小腿。
她满足地叹息一声,嘴角的笑意隐之不去...回庄的路并不远,她知道自己定是睡不着的,然而还是闭目享受着这幸福的一刻。
女人?闻言静君的睡意全无,她睁开双眸与她的夫君面面相觑,片刻后她的夫君将垂帘拨了开来,她举目望出去,果然有一个女子埋头一直追在车厢的后头,她一边跑着,还一边用右手捂着腹侧,状似很痛苦的模样。
果然是她,原来她竟一直跟着他们不曾离开过。
此刻那女子跑得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要不是马车一直行驶的极慢,她定然是跟不上的,她这是要干什么...静君一腹的疑惑。
就在这时,她才留意到她跑起来双腿是一崴一崴的,再一细看,她脚下空空如也,这么凉的天,她竟然是一路赤足跑过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