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君默默地伸出手来,淡淡地将他的手拂了开来,喃喃地说道:"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殷臣一脸沉痛地望着她那苍白且挂着滴痕的脸蛋,又唤了她一声:"君儿..."。
她只是默默在躺着,将头偏向另一侧,不再言语。
殷臣不死心的还想伸手去碰她,却被殷雪阻止了,殷雪轻轻地推了推他的手肘示意他先出去。
殷臣望着床榻上的人儿,说道:"那我先出去了,你不要生气,好好休养身子..."
宁静君依旧保持着沉默,直到听到那脚步声往外走了出去,她这才伸出手默默地抹了抹脸上的泪珠...
殷雪望着她,好一会儿,对她说道:"嫂子,你不要恨哥哥,他是爱你的,弄成如今这般模样,其实最痛苦的便是他。"
宁静君睁开她那空洞的双眸,望着前方,此刻她的心比眼前的一切更为黑暗,她喃喃说道:"恨?我没有恨他..."她心中一片惨淡,恨什么,恨他的不信任?还是他的狠心?不是不原谅,而是她已经心死,试问心都死了,又何来恨?
随即,她喃喃地又加了一句:"没有爱,何来恨?"
站在门外的男人闻言,心头又是一紧...
但闻得里头的女人又咕哝地说道:
"殷雪,我只希望能带着琛儿离开这里,往日我们母子俩人相依为命的日子,虽苦,却心里头踏实,而这个地方却只让我感到窒息..."说到这她停了一下,又幽幽地说道:
"只恨...我这不争气的眼睛,如今我已经是一个废人,连自理都是问题,要离开这里又谈何容易?"
说着说着,她淡淡地拧拧头,将自己的一切奢求从脑海驱散...
她深陷自己的忧伤当中不可自拨,门外的男人却不知何时,已经默默地离开了...
"有一个吝啬地主,临死前,把他的两人个儿子叫到跟前,问老大:"我死后,你打算怎么办我的丧事啊?"
大儿子说道:"爹,您一生视钱财如命,儿子我也不敢破费,既要把您的丧事办好,又要少花银子。我打算买两个烧饼,给您一只脚各挂上一个。再找两条野狗,这样就可以把您拖走了。"
地主听了悖然大怒,骂道:"混账,两个烧饼不也得花银子买么!"
说完,他改为就问老二:"老二啊,我死后,你又是怎么打算的啊?"
老二看老大的办法不行,思忖了半晌,谨慎地说道:"您虽然省吃俭用,可您老却膘肥体大,可以将您剁成肉碎,做成包子,卖掉,既给您办了丧事,又可以赚一笔钱,一举两得。"
"好!好!"财主大为赞赏,随即,他又顿了一下,认真地向他这二儿子嘱咐道:"老二啊,你可要注意啊,卖包子时,千万别卖给你那岳父啊。"
二儿子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什么啊,爹?"
"因为他老赊账,不给银子,专白吃!"
周显绘声绘色地说着他认为很发好笑的笑话,说完后罢,他自己率先咧开嘴大笑了起来,却见宁静君眨了眨眼,脸上毫无笑意,不由得大感受挫,他急急地向她追问道:"怎么样,这个笑话也不好笑吗?"
宁静君无耐地开口说道:"王爷,您这个笑话,小时候我爹就跟我讲过了..."
周显无耐之下,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望着眼前这姣好的容颜,要博红颜一知,原来是如此的难,他依旧不死心地说道:"那我给你讲另外一个吧...这个一定好笑..."
见宁静君微微颔首,周显在脑海拼命回想着,他昨夜命广武广勇两兄弟通宵给他讲的笑话,片刻后,他心中窃喜,又继续兴致勃勃地说道:
"有一次朝廷大臣...御史大人、尚书大人、侍郎大人一同出外赏景。
半途中突然蹿出一只大狼狗,从几人脚边飞奔而去,尚书大人是个幽默高手,立刻就问:"是狼是狗?"...侍郎是狗?
御史也是个幽默调侃高手,立刻道:"但观其尾,下垂是狼,上竖是狗!"
侍郎官虽稍小却更幽默,他不甘示弱地说::"也可以这么分辨,狼吃生肉,狗则遇肉吃肉、遇屎吃屎!"...御史吃屎!
闻言,宁静君不由得扑哧一笑,这个周显,身为堂堂一个王爷,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地拿朝廷大员的品衔来开玩笑。
周显见她笑了,心中不由得由衷的欢喜,他痴痴地望着她的笑颜,怔怔地说道:"静君,你应该多笑,你不知道,你笑起来有多好看..."
因他这一句话,顿时欢愉的气场一下子变了,虽然没有看到对方,但宁静君知道,此刻他定是直勾勾地望着自己,她那含着笑意的脸一怔,恢复原先那不苟言笑的容貌,并且不自在地侧了侧身子...
周显依旧痴痴地望着她,好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向她追问道:"静君,我知道你不喜欢留在这里,那你肯跟我回京城吗?"
她知道他跟殷臣提过要带自己走,也知道那个男人没有同意,只是她不知道此刻周显会如此直言不讳地向自己提这个事,明知是不可能的事,又让她如何作答?
好半晌,她喃喃地说道:"他是不会同意的。"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两人都非常清楚她口中的那个他,究竟是何人。
周显一急,不由得说道:"若他同意呢,那你肯吗?"
仅这一瞬间,宁静君的心中千回百转,在万般纠结之下,最终,她说道:"若可以,那就带我走,不过...要走,我一定要和我儿子一道离开...不然,我那儿也不去..."
闻言,周显不由得大喜。虽然殷臣的那一关难以跨过,但能得到她的首肯,他心中的喜悦是无法用言语一一形容的。
欢喜过后,他见她脸色凝重,不由得将话题一转,继续寻着乐子来逗着她。
当殷臣从长廊走过来之时,倚在大树底下的石凳上那女人的笑颜让他怔了怔;他有多久没有见过她笑了?
如今她笑了,由衷地笑着,却是对着他以外的男子展颜,一股妒意从他心底油然升起。
他阴冷的脸无声无息地走了过去,周显感到身后被一个阴影笼罩住之时,默默地转过头来,看到一脸阴冷的脸孔之时,他脸上充满阳光味道的笑意隐去了。
宁静君没有看到来人,但由这瞬间变得无比肃然的气场,她知道,他来了,于是笑意也从她的嘴角渐渐隐去...
她脸上那明显的变化让殷臣的脸色更为难看,他极力地控制住要捧人的冲动,口气冷硬地冲着女人说道:"天冷了,你坐在这里会着凉的,回房歇息吧..."他这话言不容反驳。说罢,他霸道地走上前,充满占有欲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在周显的注视之下,昂首宽步往寝室的方向而去...
望着两人的背影,周显不由得苦笑...
没一会,那个男人从寝室内走了出来,一脸阴沉地向他走过来,冲着他质问道:"我不是下令不让你进殷家庄的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周显不以为意地冲着他厚颜一笑,说道:"殷庄主,您可别忘了,本王跟你那些护院们还是少有交情的,他们不会连这道门都不为我开。"
他此言一出,让殷臣当真后悔了当初在他危难是扶了他一把。
他冷冷地望着周显那张嬉皮笑脸,说道:"周显,别打她的主意...别的我可以容忍,这一点,我绝不姑息。"
这话虽冷硬,但却也算是这个男人对他最为苦口婆心的劝告,然而周显却始终一言不发...
说罢,殷臣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冷然离开...
自这一日起,在聚尚轩门外就多了两名彪形大汉把守着,这两人当真是传说中的黑面神,任由周显好说懒说,都不肯放行,自此,聚尚轩便成了他堂堂熹王爷周显的禁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