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理石堆砌,鹅卵石铺底,四周环境幽雅,清凉的水从不远处一条清澈的河引流而至,这样的一个水清澈可见底的宽大的浴池内,两个身形同样高大、魁梧的男子在泡着浴,一边谈着话...
其中一名长相极为俊逸的男人率先走出浴池,那名长相比较粗犷的男子也紧随其后,两人换上了一身清爽的衣物,并沿着那条长长的鹅卵石道向正院走去。
那名长相极为俊逸的男子边走边问道:"那小鬼怎么样?"
他一提那小鬼,卢广耀便来劲了,他说道:"庄主,那小鬼到底是什么人?在卫州时,您将他抱过来随便丢给属下,便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害得属下都不知如何是好,回宥州之时还考虑了许久才将他带过来的。"
"你将他带来了?"男人听了,不由得皱了皱眉。
"那我能怎么办?这孩子在卫州时就极不合作,天天哭闹、天天吵着要娘,闹得属下我几天都没得睡啊。"他不由得抱怨,想起那个时候依旧心有余悸。
随即他继续说道:"不过毕竟是一个孩子,可能是怕生,来到这之后倒安静了一段时日,后来日子久了,见这儿没有人会对他不利,便野起来,真是野得很,他将咱们这里的人全都当仇人看待,到处捣乱、搅和!"
说起这些事来,卢广耀便一肚子苦水,见前方的男人不支声,他便继续说道:
"庄主,真不知道您是从打哪带来这么一个小祖宗,说实话,我卢广耀堂堂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什么都不怕,倒真有几分怕那小鬼,淘啊!真是淘。"他连叫了两个淘子。
"他将我爹留下来的长啸给折了不说,三头两天跑到灶房上,往饭里头加蟑螂,往粥里头大把大把地加盐,有一回啊,还差点将灶房给烧了;这还不止,底下的人晾晒在院子里头的衣裳全给他弄开一个破洞,真是什么混账事都干得出来..."
前方的男人听着听着,不由得也跳了跳眉。
卢广耀说着说着,不由得长长叹息一声,无可奈何地说道:"偏生这小子长得俊俏可爱,脸粉嘟嘟的,又精灵伶俐,我那老娘打心里头疼他,便由得他胡来,这样一来,他也就更加变本加厉,都快成这苑里头的小霸王了,如今啊,这苑里头的上上下下的人都唤他一声小爷。"
说罢,他一脸殷切地望着殷臣问道:"我真拿那小鬼没办法,庄主您是什么时候把他领回去,好让属下解脱?"
谁知殷臣却淡淡回了一句令他无比绝望的话:"我没打算将他领走,你继续带着吧..."
卢广耀听了,心头不由得暗暗叫苦,不过他还是顺从地应了一声:"是,庄主说这么办就这么办吧。"
随即,他谨慎地向他交待道:"庄主,先前袁四爷有来向属下打听过这小鬼。"
殷臣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随即他淡淡说道:"他没说什么吧?"
"没,就问庄主你在卫州时是不是带回来一个小孩子,属下也如实说了,不过未知事情轻重,属下没告知他孩子就在我这里。"
殷臣轻轻地点了点头。
"庄主,连四爷他也关心起这事来,这孩子究竟是什么人?"
"这你不必知道...走吧,你最近不是买下了一把神刀吗?拿来给我瞧瞧..."他一句话,卢广耀便知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在属下房中呢,庄主请..."说罢便领着他往自己寝室而去...
两人刚进跨进门槛,尚未来不及将挂在墙上的大刀拿下来,便见一个婢女神色慌张地跑过来,她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嚷嚷:"不好了...不好了...大爷...不好了..."
卢广耀闻言,心里头堵着慌,看来定是又出事了。
他回望着那神色慌张的婢女说道:"别慌,是不是又是那个小鬼闯祸了,这回他又怎么了?"
婢女气喘吁吁地站在两人跟前,一边喘着气一边冲着他连连点头,好一会才缓过气来,断断续续地说道:"大爷...小爷他...他竟然往井里头尿。"
闻言,卢广耀的脑袋顿时嗡嗡作响,随即,他无耐地叹息一声,说道:"这小子,三天不打,他能上揭瓦。"
"这可怎么办啊?"婢女急急问道。
好一会儿,卢广耀无力地说道:"能怎么办,先把那口井封起来,从别的井里头打水吧。"
"可苑里头就只有三口井,他往每一口井里头都各撒了一泡尿。"这婢女急得都快哭了。
"哧..."一旁的殷臣闻言,不由得笑了出来。
卢广耀听了,顿时觉得无比头痛,他这主子,平白无故交给他这么个烫手山芋,如今闯大祸了,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有这样的主子,真难为了他这当下属的。
"换水,只能把井里头的水全抽出来..."
"那...那快到开灶的时辰了,往哪提水烧饭烧水啊?"
"用湖里头的水吧..."卢广耀甚是无耐。
婢女遵命匆匆而去,殷臣完全漠视卢广耀那一脸的哀怨,若无其事地走进他的寝室,拿下那高挂在墙上的大刀把玩着...
卢广耀走到他身旁,说道:"庄主,您也留下来用膳吧..."
"不必..."殷臣一口拒绝了他,随即他说了一句令人为之气结的话:"也不知你那些湖水能吃不能吃?"
庄主交待过不回来用晚膳,华洪也就没有准备,谁知他一回来,就让他传膳。
华洪只得匆匆去吩咐灶房烧几样菜式送进去,刚从里头出来,便见熹王爷步伐匆匆地迎面走过来。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依旧是一身的贵气的锦衣华服,可他那满是胡渣子的腮帮子,双眸满布红丝,一脸的憔悴,哪里还有平日那英姿焕发、精神饱满洋溢的模样。
华洪正欲向他行礼,他却没他机会,急急追问道:"殷臣他在里头吗?"
"在,正在里头用膳呢。"
周显什么也没说,并推门走了进去...
正低着头优雅地用着餐的殷臣抬头望了他一眼,便低下头继续默默地用着餐,周显一咬牙,走上去,站在桌前望着他说道:"殷庄主,我有话说。"
"那就说啊..."他连头也不抬一下,漠然地说道。
见他神色如此冷漠,甚是不以为意的模样让周显一时间为之气结,周显双手紧握成拳,望着他要求道:"殷臣,好歹我也是堂堂一个王爷,请你尊重一下我,看着我,听我说话。"
闻言,殷臣嘴角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他将银筷随手一放,抬头望着他,淡淡说道:"王爷请说。"
周显定定地直视着他,直言道:"宁静君,请你休了她吧..."
闻言,殷臣的脸为之一冻,他说道:"熹王爷,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话吗?"那低沉的声音说出来的口吻比平日更为冻人。
周显睁着那双布满红丝的双眸望着他,笃定地说道:"你就休了她吧,她是你的妾,可我一点也没看出来,反倒像是你的使唤丫头,我看你并不将她放在心上,我求求你休了她、放她自由吧。"
闻言,殷臣的双眸闪过一丝寒光,他冷冷地说道:"那是殷某人的家务事,王爷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不..."周显激动地望着他急促地说道:"不单单是你的家务事,我想你也是知道的,本王...本王喜欢她,本王心痛她,您既然不喜欢她,就请放了她吧,成全我吧..."
周显见殷臣不说话,不由得更为急切地说道:"我会娶她,会给她名份的..."
他心灰意冷过,也颓废过、但挣扎了数日,他还是决定了,所以就来了...
"王爷...你是要夺殷某人之妻吗?"殷臣淡淡地望着他,那眼神足以冻死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