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只是看起来经验丰富,阅人无数而已,做起来也是。"
他勾起薄唇,笑容漾得更开,如此愉快的神情,是她先前从未见过的。
只是,这种愉快,看起来多半带着些许不可告人的快意和邪恶。
他伸出手,将她拉进怀中,热烫的薄唇贴上水嫩的红唇,狂肆的吻她,在端着干贝粥进来的宫女面前,再度宣告他的所有权。
他根本不在乎身边还有别人,反正他想这么做的时候,就这么做了。
苏敏又急又气,更多的情绪是女子的窘迫,这火热的吻,令她全身发软,红唇在他霸道的侵袭下,逸出娇甜惑人的轻吟。
不过这一清音刚刚出口,她立马清醒过来,她整个人都被他强壮的身子所包围、被他的吻所挑*逗,变得不由自主。
她从中抽离出来,眉眼滑过浅淡的笑意,心中警钟长鸣。"南宫政,你不是饿了吗,干贝粥好了,快喝吧。"
他望入她的眼底深处,笑意更显得露骨和可恶。"刚才不觉得,现在的确是觉得饿了。"
他抱起她,灰蓝色的眸子里有着深黯的欲望。
"算了,不捉弄你了。"
他淡淡一笑,终于松开了她,虽然他承认,他对那一具娇柔的身子,还有不少留恋。
不过,来日方长。
他不急于一时。
她陪坐在一旁,观望着他,他总是对她的缺点一目了然,所以要想抓住她的把柄,也显得轻而易举。
无奈苦笑。
默默望着他,她却不由得有些困了。她轻捶着脖间酸涩的地方,水眸半合着,不禁陷入半睡半醒之间。
朦朦胧胧之间,谁走到她的身边,把她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
柔软的丝被垫在她的身下,让她更加好眠。
"睡吧。"
是谁在她耳边说话?
是他吗?
怎么好像她都认不出他的声音来了?
说话的声音,很温柔,让人很想再听一回。
她的思绪越来越混沌,早就无力睁开双眼,只能抱着青色的软垫,昏昏睡去。
南宫政久久凝视着她,良久之后,才走向门外,压低声音对凌风下令。
"请进来吧。"
"是,主子。"
从深沉的夜色之中走来的身影,很明显带着老人的老态,仿佛走一小段路而已,需要花费半天时间。
只是近处一看,他除了身子佝偻之外,并没有风烛残年的迹象。
是个约莫六旬左右的老人,一身不值钱的衣裳裹着身上,仿佛是觉得夜深露重身子不适,他一路走,低声咳着,神态自如。
仿佛没有把这里,当成是必须遵守礼仪不得放肆的皇宫,而是当成是自己家一般。
当他好不容易走到南宫政的面前,他抬起头来,朝着南宫政笑了笑。
"很久不见了,皇上。"
"跟我来。"
南宫政淡淡瞥了他一眼,猝然转身,走到她的床头,才冷冷丢下一句话。
"帮她看看身子。"
"好,是她?"公孙洋才答应一声,眯起眼睛观察着眼前女子的气色,突然发现她的面容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一回想,原来是一年多前在王府见过陪在小王爷身边的那个丫头。
不,当时她虽然穿的并不华丽,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丫鬟,姿态优雅,一派从容,如今再度出现在南宫政的身边,角色肯定不简单。
南宫政扬起浓眉,淡淡睇着他,问了声。"你记得她?"
公孙洋微微点头,缓缓坐下,看得出来这女子似乎多日奔波劳累,所以睡得很深。"当初乔妈说过,小王爷是铁了心不想见任何大夫的,后来不知道为何改变了主意,老朽才得以跟他见面,当时这位小姐是在场的。"
公孙洋并不多问两人之间的关系,毕竟皇族之家,多的是不能说的奥秘,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他只需做好他的本分就好。
他起身,掏出药箱之中的香囊,轻轻放于苏敏的枕头边。
"在做什么?"南宫政眼波一闪,一把扼住他的手腕,语气凌厉。
"回皇上,这里面是宁神的草药,把这些无害的香气吸入体内可以让小姐多睡一会儿,免得被老朽惊扰了。"
这个男人,未免太多疑,他哪里敢在老虎面前捣鬼?
不,如果不只是多疑的毛病,或许他对这个女人,太在意。
"你快些替她诊治,我想马上知道结果。"
南宫政下了命令,看起来他并无太多的耐心,俊颜冷沉,面无表情。
"是。"
公孙洋轻轻捋起她的衣袖一寸,搭上她的脉搏,他平日看过不少疑难杂症,不过这一回,他迟迟没有收回手来。
怎么可能?
南宫政的目光,锁住公孙洋脸色的细微更改,仿佛因为他的一蹙眉,一叹气,情绪已然起了很大的波动。
公孙洋突然想到了什么,蓦地缩回了手,坐在原地仔仔细细看着苏敏,眉头皱成一团。
半响之后,他才稍微平静下来,再度伸出手,替沉睡的女子把脉。
公孙洋曾经是救过自己一命的大夫,虽然出身低贱,但南宫政有一回被敌手所伤,多亏了公孙洋这个老人才得以活着。
他的医术,是南宫政所信赖的。
所以才会让公孙洋出面,替自己的兄弟诊治。
但是从未见过,公孙洋替任何病人,把过两次脉搏,是他年纪老迈,技艺不如从前?为何他觉得,并不是呢。
"她。"南宫政读了顿,难道她的味觉已经没办法恢复,还是她的体内,还有他所不知的疾病?
这么想着,他的脸色更加灰暗了。
"皇上,我们去外堂说话吧。"公孙洋紧锁白眉,最终收回了手,抱着看似破烂的药箱,径直走向前方。
"看来是对皇上万分重要的人物。"他坐在南宫政的下方位置之上,沉默了半响,最终开了口。
南宫政喝了一口茶,眸光浅淡,追问道。"别说废话,说说看她如今的情况。"
"老朽真的要恭喜皇上了。"公孙洋眼底的笑意,万分明显,仿佛兴奋之极,那种目光,就像是他爬了大半个月的山,终于在悬崖边看到了他梦寐以求的那一只灵芝一般,急不可耐。
南宫政黑眸一闪,公孙洋的回应,却突然让他的心里,多了一丝不安,沉声道。"怎么说?"
"这种机会是千载难逢的,看来老天都赐福给皇上,保佑皇上永享安乐。"公孙洋突然起身,跪在南宫政的脚边,拱手恭贺。
南宫政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沉重的情绪跟眼前的老人,截然相反。
公孙洋一扫之前的迟疑,低声自语,"方才我还在想,到底这名女子跟圣上是何等的关系,总是出现在圣上的身边,原来是这样...这样的话,一切都变得合理了。"
"你早就在怀疑了?"南宫政顺藤摸瓜,不疾不徐地问了句,但公孙洋的反应,却让他更加好奇。
"当时就觉得小王爷的身子,好的无缘无故,不过病好了当然是可喜的事儿,老朽就安安分分地回云南了。"老人呵呵笑了笑,说了句,更让南宫政肯定他在猜想的方向。
南宫政神色不变,接着试探下去,仿佛眼前的浓重疑云,就要见天日了。"是跟她有关,一直是她在照理的。"
公孙洋说的斩钉截铁,成竹在胸。"皇上不必怀疑了,老朽敢打包票,她就是你要找的人,你需要的那个人。"
"说清楚。"他丢下三个字,藏在华丽衣袖之中的双拳,却早已不自觉地紧握。
公孙洋脸上的笑意一敛,变得肃然,说话的口吻也变得更加理智清晰。"她的脉象虽然平稳,一般的大夫也察觉不到其中的细微异样,但瞒不过我的眼睛。第一次可能是我多想,但老朽替她把了第二回,那就基本上没什么差错了。"
南宫政已然觉得,他似乎误打误撞,开启了一扇他没有想到要去那个地方的大门。
这种无名的陌生感,却仿佛可能随时让人坠入深渊。
但,一切已经开始了,不可能回头了。
公孙洋的苍老的声音,在南宫政的耳边响起。"她就是这世上唯一的血族遗孤。"
"血族?"重复着这一个字眼,俊颜紧绷着,他的胸口传来一阵闷痛,他的拳头紧握着,几乎要淌出血来。
这回,好奇的人变成了公孙洋。"皇上叫老朽来确认她的身份,不就是想要把这么珍贵的人加以利用,发挥最大的用处和价值吗?"
"说下去,怎么利用她珍贵无价的价值。"南宫政压抑下内心的莫名纠结,神色不变,一身寒意,继续命令。
"医术上有过记载,只要日日夜夜喂养这种珍贵的人儿数不胜数的世上各种珍贵药材和毒草,假以时日,或许几年之后,她就能成为药人。"公孙洋说的巨细靡遗,偏偏没有观察到,南宫政的面色,已然变得铁青。"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药人的,一百个里面能活着下来一个已经很不容易了。因为有毒药材之间会产生更多的毒,珍贵药材化解毒药的毒性,两者相克相生,在体内产生巨大的能量和痛苦,多半的熬不过一年半载就会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