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容止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但是不知道这次该怎么处置萧明道,萧熏儿其实很奇怪,为什么纳兰容止在把她抓起来之后,不以株连的方式将萧家也一举连根拔起,难道他还有别的目的不成?
萧熏儿本来以为以一个现代人的大智慧,很多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玩弄于鼓掌,但是现在这样看来,事情并非自己一厢情愿所想的那么简单。
午时三刻,时间很快就到。听到锣鼓喧响的时候,萧明道的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
龚自闭识趣的看向车窗外,没有看萧明道出丑。萧明道伸出袖子擦了擦眼睛,果然有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熏儿,为父对不起你,为父很快就会下去陪你的。"萧明道在心里道。
莫至行满脸严肃的将审判签扔下,萧熏儿看到段长天脸上一抹残忍的笑,然后看到侩子手手中拿着大砍刀往她这边慢慢走来。
全身的肌肉,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又绷了起来。那个和萧熏儿说过话的囚犯显然感受到萧熏儿身上强烈的敌对气息,眉毛皱了皱,终于将头抬了起来。
"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声,记住。"那人对萧熏儿轻声道。
萧熏儿暗中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因为那个男人那只骄傲的鼻子,萧熏儿已经认出他是谁了。可是他不是说过,这辈子只会跟自己打一次交道吗?为什么会再次救自己?而他又是怎么混迹到这群死囚中的。
萧熏儿只觉得这个男人身上实在有太多的秘密和不可思议,不过她知道,只要有他出手,自己就绝对安全了。
感受到萧熏儿眼中的探究与好奇,那人的头又微微低了低,六个侩子手同一时间走过来,同时将手中的后背砍刀举了起来。刀锋上闪烁着冷厉的光芒,冷气森森。
"斩!"莫至行大喊一句。
然后侩子手就动了,不过比侩子手出手更快的,是萧熏儿身边的那个人,他本来被五花大绑着,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他弹跳而起的时候,那些铁链子就像是稻草一样纷纷折断,当那人将萧熏儿抱在怀里的时候,萧熏儿看到两把后背砍刀同时射向了主持台上的段长天。
而同一时间,在他们周围,传来四声惨叫声,手起刀落,四个囚犯的头已经被砍了下来,咕噜噜的掉到行刑台下,血花四溅!
那人抱着萧熏儿一越三丈,轻而易举的跳到了街对面的屋顶上。而萧熏儿注意到段长天在狼狈的躲过一刀之后,被第二把到钉住袖子,惯性的力量推翻他屁股下的椅子,然后将他带出十来尺远。
这个时候萧熏儿才明白那人为什么要等侩子手行刑的时候才动手,原来他等的就是侩子手手里的两把刀,不然以段长天的能量,要想从行刑台上一举逃脱的话,势必很难。
那人反过头咧嘴对着台上的段长天微微一笑,然后如大鹏展翅,抱着萧熏儿以极快的速度往城外走去。
下属的士兵试图拦截,但是被段长天挥了挥手斥退。因为他已经认出那个人是谁了。就那个人的能量,如果他想走的话,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人能拦住他?
可是他为什么还会出现?难道上次皇家马厩的事情真的是他做的吗?不是已经传说他消失了好多年,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这个成名十载,却从来没有留下过存在记录的怪人,这次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
是巧合,还是真的与皇后萧熏儿之间有着莫大的关联。段长天敦促莫至行收拾现场局面,然后马不停蹄的往皇宫走去。
纳兰容止亲自迎出御书房,满脸欣喜的看着萧明道,爽朗道,"国丈,朕真的是太想你了,你可终于回来了。"
萧熏儿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被斩首了吧,可是纳兰容止还在叫着他国丈,萧明道只觉得是莫大的讽刺,不过他是敢怒不敢言,跪下行礼,然后道,"承蒙皇上厚爱,臣惭愧,臣此次出使,未能完成陛下交由的任务,实在是无颜相见,请陛下惩罚。"
纳兰容止呵呵一笑,拉着萧明道进去,然后吩咐赐坐,这才道,"国丈千里为国奔波,就这份心意,朕也该心满意足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件事说到底是不能怪罪国丈大人的。"又望了龚自闭一眼,"龚大人,国丈现在满怀内疚,你就好好帮朕劝劝他。"
"回皇上,微臣已经多次劝说国丈公,但是国丈公太过追求完美,觉得有负皇上您的信任,一直都觉得心里不安,微臣也没有办法。"龚自闭恭敬道。
"国丈公乃国之栋梁,朕以后很多事情还需要多多依仗你呢,切勿因为一时的挫败而自暴自弃。"纳兰容止道。
"谢皇上宽恕。"萧明道叹了口气。
萧明道本来以为纳兰容止的性子比较毛躁,比较容易掌握,这才会酿造出当初那个惊天计划,但是不知不觉中,很多事情都已经悄然改变,就像是现在这样,萧明道完全看不出纳兰容止对他的这番虚与委蛇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到底,当萧家以三分之二的财产帮纳兰容止充实国库之后,萧家本身已经是一头病弱的老虎,值得纳兰容止利用的地方并不多了。
除非——
除非纳兰容止现在留他喘一口气,就是为了那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