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浮云,在无风的天气里自由自在的飘荡着,聚了,散了,一起都只凭借自己的性情。
人在少年时代的心境也似这浮云一般,时而喜,时而忧,一切都在循环往复中淡淡的存在,淡淡的消散,然后留下深深浅浅的记忆的印痕。
日子如飘般的浮过,云淡风轻,却并非了无痕,一切看似都只和现在有关,然因果之中,今时的因早已种下了明日的果。
千寻邂逅中,一切看似注定的不注定。
男孩继续开始每天到小树下学习的时光,女孩也同样如此进行着,阿雄再没有出现过,宁静的晨曦再不会被任何不属于他的人打扰。
这天早晨如每一个早晨一样,男孩一遍又一遍的认真的读着该天的背诵任务,一个不自觉地抬头让他看到了女孩向着她召唤的手,女孩微笑着,很奇妙的微笑着会意他过去,男孩合起手册向她走了过来。
女孩蹲下身子,用手指了指她脚下的一片已有些泛黄的草丛,男孩向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只雏鸟怯怯的卧在那里,这是一只半大的喜鹊,羽毛已差不多长全,只有尾毛还有些短,所以看起来更像一只黑白相间的乌鸦。
女孩伸出手去抚摸它,它张了张淡黄的嘴巴,却没有攻击的意思,在在它眼里是巨人的人类面前它似乎知道自己的弱小。
“它是不是饿了。”
“大概吧,但去哪给它找吃的呢?”
“它是吃虫子的吧?我可不敢抓。”
“不,喜鹊是杂食性的,不全吃虫子。”
“那是不是说它也吃这个?女孩说着把自己的早餐面包拿了出来。
“说不定。”
女孩用食指和中指撕下一小片面包递到了它面前,他把头向后缩了缩,没有要吃的意思。
“要不这样吧。”
“别!这样会伤到它的。”女孩伸手拉住了男孩要撬开小喜鹊嘴巴的手。
男孩顿了一下,在女孩手拂过的地方停了几秒。
“粗鲁!”女孩的嘴角扬了扬,就像是生气的样子。
男孩看着她的扬起的嘴角,笑了笑。
“走吧,要开始晨跑了。”
“那它怎么办”
男孩向上瞟了一眼,示意女孩向上看,参差的枝桠间,隐约可见一个黑白色相间的影子,在那儿上蹿下跳,“我过来时它就在那里了”,男孩说。
“那就把属于它的还给它吧。”女孩拍了拍裤脚的土,站起身来。
“走吧。”女孩说道。
男孩跟着他站起,并排朝学校的操场走去,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离开这里。
那天早上女孩只顾好奇于那只雏鸟,而男孩的眼里,一直只有她而已。
当天上午的语文课上,担任语文的李老师问了一个关于“李杜”与“小李杜”的常识,班里的同学只知“李杜”而不知“小李杜”。
“李商隐,杜牧。”男孩脱口而出,伴之而来的是坐在前排同学的一只回头。
“那么,说一说他们各自的特点?”李老师隔着眼镜的大眼睛里投着期望的目光。
“李商隐诗好用典,杜牧的诗写怀古的和感慨自身生平的较多,两人都是晚唐诗人,杜牧还是皇族。”
李老师嘴角微扬,“知道这些已经很不错了,用典的确是李商隐的一个特点,但李在用典方面还有着有别于其他诗人的地方,杜牧的身世的确和李唐有关,但在当时以算不做皇族了,要不他的一身依旧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落魄江湖’了。”
男孩很认真的听着,因为这些的确是他所不知道的。但班里的同学对他知道谁是“小李杜”便已经很惊讶了,“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哎!”一些学生在窃窃私语,但也有一部分同学对此示之以鼻,“切!装!真能装。”但男孩并未在乎过这些,他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
下课的铃声响了,因为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所以学校照惯例奏起了不知名的曲子,悠扬的曲调下有着平常人读不懂的思念与忧伤,却是从没被人认真的听过。
“下课!”李老师一向是这么干净利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