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钟,郎家的大门准时迎来时太太的豪华商务轿车,这一次,时太太被儿子时颖颂拽着来郎家,她都不知道为了什么。
“伯母,颂哥哥。”郎佳清已经在家中等候多时。
“郎伯伯,”时颖颂也是赶快打招呼。
两家人一阵寒暄,在分开主宾在各自位置坐定。郎佳清全程挽着时颖颂的胳膊,一刻钟不愿分开。
“慕君呢?”时太太很在乎她的这个外孙,进门就到处大量,找不到自然先问。
“伯母,孩子学钢琴,七点钟回来。”郎子烨今天也是难得早回来。
“郎伯伯,”时颖颂却没有心思和几个人寒暄,直奔主题,“我能和您单独谈谈吗?”
“哦?是有什么大事?”郎爸爸也以为今天两个人过来,不过是亲家之间的走动,没想到时颖颂上来就要单独说话。
“是。”时颖颂语气沉着坚定。
“好,随我上楼。”郎爸爸是见过场面的人,他起身,再向时太太说一句,“您先喝茶。”
“好。”时太太也有些摸不清状况,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倒是郎佳清一点都不担心,她一心只以为时颖颂这次过来,是谈两个人的婚期,脸色因为兴奋更加红扑扑的。
“坐下说吧。”郎爸爸在自己的太师椅上坐定,看着眼前年轻的时颖颂。
“郎伯伯,恕我冒昧,这次过来,是想要和您谈谈我和佳清的事情。”时颖颂在郎爸爸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这件事情他想了不止一日两日。
“谈什么?”郎爸爸可是不露城府的人。
“郎伯伯,我和佳清的婚事恐怕不能继续,晚辈今日过来,就是负荆请罪来的。”
老实说,郎爸爸一直看好时颖颂,他觉得在时颖颂的身上有自己年轻时候额影子,所以这么多年来,无论女儿怎么过分,他都默认了,是因为他同样想要争取时颖颂变成自己的人。
但今天看来,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时颖颂从来都对于郎家女婿这个称谓不感兴趣,这不,他终于再一次拒绝了这件事情吗?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和你母亲两个人的意思?”郎爸爸对于这件事情,似乎早有预感。
“是我的意思,当然我母亲也尊重我的意思。”时颖颂直视郎爸爸。“对于佳清,对于您,对于郎氏我深感抱歉。”
“那么,慕君呢?”
“郎伯伯,您知道,我因为一些事情失忆,我的许多事情,恐怕您比我自己知道的都多。但慕君既然是我的孩子,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具体怎么做,我一样尊重郎伯伯和佳清的意思。”时颖颂的话说得大有深意。
郎爸爸怎会听不出来?“佳清这些年,为了你荒废了青春。”
“我知道,所以我才携母亲一同过来告罪。”
“清儿性子单纯,别的不说,单说慕君,这么多年来清儿就已经为你承受了许多。你一句话,清儿就为今天的事情,忙碌一整天,这些你可还记得?”
“对于佳清,我满心愧疚。”时颖颂的话就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我听说你们的老同学回国,你同她来往甚密?”郎爸爸的语气看似平淡,可他却是在一直进攻。
“这件事情,与她无关。”
“哈哈。”郎爸爸忽然站起来,“与她无关?你说的这句话就有大大的庇护之嫌吧?”
时颖颂无话可说,扪心自问,他虽然早就对自己和郎佳清的婚事产生怀疑,但让他真的下定决心不顾一切和郎佳清退婚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与若澜无关呢?
“你怎么不说了?”
“郎伯伯,是颖颂辜负了您老人家的信任。”
“仅仅是我的信任吗?清儿对你的付出可远远超出我的信任。”郎爸爸看得出,时颖颂下定了决心,但他要让时颖颂真的愧疚。“哎,罢了,看来你决心已定,是否再无机会挽回?”
“颖颂只有抱歉。”
“这几年,简映的生意有一多半是郎氏的吧?”这是郎爸爸最后的底牌。
“这些年,承蒙郎伯伯不弃,简映才得以存活。”
“我是看在清儿的面子上。”
“我知道,但郎伯伯,简映交给您的答卷也从来不曾令您失望。”时颖颂今天整整一天的忙碌,他早已经将事情料到了最坏的地步,他不怕。
郎爸爸早看出时颖颂有备而来,并非一时冲动,对于时颖颂和郎佳清的婚事,郎爸爸心知肚明,他只是外人,只有外力,更何况,简映已非五年前的简映。
“你这个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今天就先谈到这里吧,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郎爸爸心里有一些打算,但嘴上却仍旧如此说,这便是久经商场的商人,他绝不会将自己的路堵死,留条路,以后好相见。
“多谢郎伯伯体谅。”时颖颂也明白郎爸爸的意思,但他既然已经讲话说出口,就绝对不会在和郎佳清含含糊糊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