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茉莉特意叫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饭,又拉着我盛妆打扮,一面给我梳头一面劝我不要跟昶昼生气,哄哄他,给彼此一个台阶下,总没有坏处。
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并没有拒绝。
反正一时也不知怎么回去,可能要在宫里的时间长得很,总还是要仰仗他。何况我也想跟他问问昶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昶昼没来。
茉莉去打听消息,末了很沮丧地回来跟我说陛下去了冷香阁梅嫔那里。
我坐在桌前,看着摇曳的烛光,笑了一声。
看起来,虽然说这个皇帝在政事上还没什么做主的余地,这个后宫却没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茉莉像是误会我的意思,不停劝我,说陛下肯定还是比较在意我的,只是因为这两天我跟他吵架才会去别的妃嫔那里,只要我肯低头认错,一定可以重得圣宠之类。
我又笑了声,叫她传膳。
茉莉皱了眉,犹豫了一下,说:"要不...再等一下?"
"等什么?"我懒懒一挑眉,"我饿了,吃饭。"
"可是..."
"可是什么?你怕别的地方没有饭给他吃吗?"我说着自己扭头向外面大叫了一声,"开饭。"
"姑娘——"茉莉撅着嘴,拖长声音叫了声。
我也懒得理她。
也许梅嫔也没我想像中笨,我钻她的套当然好,不钻也没关系,反正也只是做给昶昼看。或者她自有见了昶昼的面就能留住他的办法。
也许昶昼也并不是像我想的那样是去兴师问罪的,只是想起自己还有那些老婆,去看看而已。
我为什么要等他?在这里精神上已经够难受了,为什么还要折腾自己的身体?我又不像沈骥衡,饿了好几天还像没事人一般。
想起沈骥衡,我不由又皱了一下眉,叫茉莉给他送碗粥去。
茉莉瞪了我一眼,不情不愿地去了。
一直到我要睡觉,昶昼还是没来。
茉莉服侍我就侵,一叹再叹,细细碎碎地埋怨我太固执。
这不是固不固执的问题吧?我也想叹气哩。如果我只是一般的女人,跟瑞莲姑婆没什么关系,那也就算了。明知有这样一层关系,又怎么可能跟宫里其它女人一样去向昶昼讨好献媚?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瑞莲姑婆,我也根本不可能会到这里来吧?
一个人躺在那张大床上,我突然很想回去。
在那边的话,就算也是一个人,至少也会有各种各样的节目,可以看电视看电影,可以泡网泡吧,哪会像现在这样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床幔发呆。
但是...到底怎样能才回去?
自杀行么?
但如果我就真的这么死了,有什么意义?
就算真能回去,我这么来这么一趟又有什么意思?我在这里遭这得这些罪又算什么?就算姑婆已经不能再听我汇报,只怕连我自己也交待不了。
越想越烦,我索性翻身坐起来,重重叹了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