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哪里比我好?她,她只不过是云霏楼的一个花魁啊,而你,你是幽冥殿的殿主,怎么能这样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呢?”白素嫦依旧不死心,莫夕颜虽然是琉璃国第一美人,可她再怎么样也只是**的花魁啊,自己可是堂堂丞相府的嫡女啊。
顾北琰闻言,眼神一凛,花魁?难道夕颜在众人眼里除了**的花魁这个身份就再无其它了吗?众人终究愚昧!“你想要和夕颜作对比,你可以仔细调查过夕颜?不自量力。”顾北琰毫不留情地说道,白素嫦这样贬低夕颜,即使长得再像素秋也没用,顾北琰已无半点怜悯之心。
“我…”白素嫦咬了咬牙,自己的确没有认真调查过莫夕颜,“可是,她是**的花魁,这是众周所知的事情,还用得着我去调查么?再说了,我知道她是无尘宫的宫主,可那又怎样?她一介弱女子,当真是凭一己之力治理无尘宫的吗?莫夕颜若不是这般的绝色,有谁甘愿服从她?”白素嫦这话说得很明白,意思就是在说莫夕颜是倚仗着自己的样貌来治理无尘宫的,而并非自己的实力。
宁璇一听,立刻急了,走上前生气地道:“我家主子岂是你能议论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议论我家主子,我告诉你,你连我家主子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你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深闺女子罢了!”太可恶了,竟然有人这么不长眼,自家主子明明是凭自己的实力打理无尘宫上上下下的!竟然被人说是倚仗着绝色的容貌!
顾北琰虽然没说话,可是身上散发的寒气却逼人三分,让人觉得不寒而颤,站在顾北琰身旁不明所以的白北霖都觉得压抑。好久没见过皇兄这般愤怒了,白北霖心想着。
白素嫦也感觉到了来自顾北琰身上的压抑感,可是她实在不甘心,那个莫夕颜有什么好的,只不过是长得绝色了点而已!又不懂诗书!面对宁璇的指责,白素嫦应道:“一介女子习武成何体统!爹说了女子要矜持,仪态要落落大方,多读诗书,舞刀弄枪的实在不像女子,况且,莫夕颜她哪里落落大方了?这般妖艳,这般妩媚,实在是轻浮!”自己有什么错?自己打扮得落落大方,又读了许多诗书,成了琉璃国的才女,从来都是被人称赞的女子,这莫夕颜胸无点墨,并不懂诗,且打扮如此妖艳张扬,不识大体。
“滚出去,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如机械般冰冷毫无起伏的嗓音从顾北琰嘴里发出,双眸冷若冰霜毫无感情,眼底却在竭力压抑着那一股蠢蠢欲动的杀意!仿佛在下一秒就会失控般。若不是白素嫦长得像素秋,此刻,白素嫦早就成为了一具尸体了。
白素嫦被吓得愣住了,即使没有练过武功,却也能感觉到顾北琰极力忍耐的愤怒,白素嫦只好忍下了心里的不甘,再这样下去,只怕是物极必反啊,可不能让顾北琰讨厌自己,不然,日后还怎么接近顾北琰?白素嫦赶紧换了一副语气,不敢再像先前那般对莫夕颜不敬:“殿主,对不起,素嫦无意冒犯夕颜,我只是一时心急,因为我太在乎殿主了,我知道,我比不上她,早已听闻她是琉璃国第一美人,能夺下这个名衔的人,又怎么会是寻常人呢?”
“知道就好,就凭你也想给我家主子相提并论?你还远远不够资格!”宁璇见白素嫦这般低声下气,心中的愤怒不禁少了一点点,可还是愤怒,竟敢有人这般说主子,又怎能不生气,不仅是无尘宫的女子,就连云霏楼的女子,大多都是会武功的,什么女子不可以舞刀弄枪,主子说了,自古女子便是寻常人眼里的弱者,但无尘宫的女子,云霏楼的女子,不做弱者!
白素嫦垂下眼眸,再次抬头,眼里已经饱含了点点泪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无意冒犯你和夕颜,素嫦平时只是一个足不出户的女子,只是道出了一己之见,没想到倒是暴露了自己见识少,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读了这么多诗书,竟然犯了这般低级的错误,不了解夕颜还妄加评论一番。”白素嫦说着说着,竟流下了几滴泪,好不煽情!
顾北琰见白素嫦这般模样,又想起了素秋唯一一次在自己眼前哭,那便是被侮辱了之后自尽的那一刻,素秋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般的绝望,那般的凄凉,那般的不甘,又那般的不舍,顾北琰陷入了回忆不能自拔。
宁璇见白素嫦这副模样,也动了恻隐之心,但毕竟是从小和莫夕颜一起长大的,哪有这么容易心软?嘴上依旧不饶人道:“那是自然,你且记得,我家主子绝不是你能相提并论的,毕竟,你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我家主子,那是与众不同的。”主子啊,要是你在这里多好,你要是在这里啊,定会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感到惭愧!
远在无尘宫的莫夕颜突然接连打几个喷嚏,喃喃道:“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谁在念叨我不成?”莫夕颜不知道,此刻自己正被人争论着。
白素嫦偷偷地看了一眼顾北琰,见顾北琰眼神恍惚无神,便知道顾北琰这是动了恻隐之心的,于是白素嫦更加诚恳地看着宁璇说道:“你说的是,昔日夕颜的火凤凰一舞,轰动了全城,我也是知晓的,论才艺,我是远远不及夕颜的,今日我一时冲动无意冒犯了夕颜,还请你们见谅,素嫦发誓,绝无下一次了!”
见白素嫦说得那么诚恳,似乎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改过了一般,宁璇这才决定放过白素嫦,说道:“我家主子她心胸宽广,不会计较这般小事的,不过,殿主如何我就不知道了。”说完又看了看一旁仍在走神的顾北琰。
白素嫦这才看向顾北琰,轻声说道:“殿主,你可以原谅素嫦这一次吗?素嫦绝不再犯了,素嫦已经知道错了,是自己太自不量力了。”说完就可怜兮兮地看着顾北琰,白素嫦知道,刚才已经在顾北琰面前自毁形象了,这下只能拼命地挽回自己温柔大方的形象了。
顾北琰这才从回忆中解脱出来,看向了白素嫦,恍惚之间,回忆里素秋的脸和白素嫦的脸重合了,仿佛眼前的人就是素秋,“素秋…”顾北琰轻轻地喊了出来,却又猛然惊觉眼前的人并不是素秋,一时觉得又气恼又惆怅,便走了出去。
白北霖也赶紧跟着走了出去,只留下白素嫦和宁璇两个各怀心事的人。
素秋?殿主叫的是另一个女子的名字,可是,主子从未和自己说过殿主身边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名为素秋的女子啊,还有那个神秘的红衣男子,好像是认识殿主的一般,真是奇怪!宁璇摇了摇头,便走开了,自己还得打理云霏楼呢。
白素嫦也清楚地听见了从顾北琰嘴里喊出的“素秋”二字,这是一个女子的名字,可是殿主为何会看着我喊出另一个女子的名字,难道…难道自己长得像那个名为素秋的女子!白素嫦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可是,也就只有这个解释行得通啊,看来,自己得去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名为素秋的女子了,白素嫦暗暗想道,随即也离开了云霏楼。
白北霖一路跟着顾北琰,刚才顾北琰喊出了素秋的名字,白北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看来,皇兄还是忘不了素秋啊,不得不说,那个白素嫦,实在是太像素秋了,也难怪皇兄会突然想起了素秋。
顾北琰一路来到了食客楼,一走进包厢便吩咐小二拿来了五罐女儿红。
“皇兄,你这是要把自己灌醉吗?”白北霖看着顾北琰魂不守舍的模样,感到有点头疼,自己并不是没有见过皇兄喝醉,只是很少,很少,唯一一次喝醉便是素秋死的那一天,顾北琰直接醉到躺了三天三夜。
顾北琰不语,只是拿起了一罐小二刚拿来的酒,直接仰头喝了起来,丝毫不含糊,一罐尽了,又抱起第二罐,仰头喝了起来,不愧是上了年代的女儿红,此时的顾北琰脸颊已经红了起来,白北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任由顾北琰喝下去,否则最后肯定是喝到不省人事。
白北霖伸手夺过顾北琰的酒,说道:“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难道你还没有办法放下素秋吗?别忘了,现在陪在你身边的女子,是夕颜!”敢在顾北琰面前提起素秋,而且将话说得那么直白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身为顾北琰皇弟的白北霖就是其中一个。
“白素嫦,她长得实在是太像素秋了,我一看见她便会不经意地想起素秋,我原本以为我已经忘了过去的事,特别是无面死了之后,我觉得我完全放下了素秋,可是,却出现了一个白素嫦。”顾北琰苦涩地勾了勾唇角。白素嫦,是一个变数,自己从来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有长得如此像素秋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