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自己不小心闯进来的。"流萤怕他多想,到最后还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想想还是说了个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解释。
听到她这句话,许久不曾笑过的君天澜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问道:"你说你不小心自己闯进来?那你怎么不再来个不小心闯回去?"
那是因为我实在是没力气了,流萤在心底为自己辩解着,可那样说的话字就太多了,说得好累,于是便道:"真的。"
君天澜笑了笑,对她的话不做回应,只是道:"好好休息会儿吧。"
流萤也觉得自己困得不行,便阖上了眼睛,朦朦胧胧间刚睡没多久,就听到门外又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为首一名公鸭嗓子的太监道:"也不知他死了没有,要是死了咱兄弟几个在主子那受得气可就没处撒了。"
一听到这声音,君天澜身子陡然一颤,反应过来后,立刻拉过床上的破被褥将流萤的身子整个儿盖住,随即又迅速的将桌上那半碗稀饭藏了起来。
另一声尖细的嗓音响起道:"放心,那小子年纪轻轻就上战场,身子骨可比咱们结实抗打了,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
一人嘿嘿笑道:"兄弟几个可得收着点,上头可是吩咐咱们随意折磨他,就是一点,万不能将他弄死了。"
那公鸭嗓咯咯笑着道:"放心,咱家怎么舍得将这么个出气桶弄死呢。"
几人来到门边,将那锈迹斑斑的锁打开,然后迫不及待地就冲了进来。
门外一片黑暗,几人手里提着的灯笼将逼仄的空间照的一片昏黄,倒是掩藏了室内的清洁。
墙角君天澜交握着双手身子抑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那公鸭嗓子的太监人耸了耸鼻子,似乎对房间内没有了臭气熏天的感觉很意外,便道:"哎,你们闻到了没有,这房间好像不臭了。"
几人都嗅了嗅,也感觉到了,那公鸭嗓道:"许是他收拾了?"
那尖细嗓音的太监道:"他收拾他的,明儿咱再给他弄点儿大粪去。"
几人大笑一通,那公鸭嗓上前一步拎起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君天澜道:"瞧他那怂样,还皇子呢,杂家瞧着比那过街的老鼠还不如!"
流萤在被褥里听得火冒三丈,这些阉人,平日里低眉顺眼奴颜婢膝,如今遇到落难的皇子,竟然将那些变态的肮脏手段都使在天澜哥哥的身上。
她忽然很怕,很怕天澜哥哥会反抗,还击,那样无疑会遭到更加过分的折辱的。
然而,君天澜如今没有功力在身,人被他拎在手里,闭着眼,一副任打任骂悉听尊便的样子,无心也更无力反抗。
一顿无情的拳脚,如雨点一般砸落在君天澜的身上,流萤虽被蒙在被子里,看不见那些人的凶狠,但光是听那声音,便心肝胆都颤抖起来。
几人直到发泄够了方才停手,那公鸭嗓的太监道:"真是没劲,每次打他都跟个木头人是的,连哼都不会哼一声。"
那尖细嗓音的太监瞥到床铺里面凸起来,好奇的出声道:"那被子里是不是藏了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