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听了连连点头赞许,青嬷嬷在一旁却是心头一凛,暗道这孙玉茹果然是极会做人!这样一来,她是既得了东西又得了名声,真真是一举两得。
孙玉茹将流萤安排在流敏隔壁间的屋子里,屋子里的摆设与用具一应俱全倒是比流敏屋子里弄得还要好,也可以看得孙玉茹的用心。
秦氏瞧见孙玉茹将一切都打点得极好,心中安慰,遂笑着对孙玉茹道:"玉茹,往后我可就把萤丫头交给你了,你可要好生待她啊。"
孙玉茹笑躬身道:"娘放心,玉茹定会待萤儿比待流敏还要上心的!"
说着又笑着朝流敏道:"敏儿,先生讲学的时间马上就到了,你快和你萤儿妹妹去听先生讲学吧。"
流萤一愣,这才记起前世娘还在世时,给她和几位小姐请了夫子,教些简单的《女诫》、《内训》等女四书,前段日子她因为经历丧母之痛,多日未曾前去听讲,现在想来是该去听一听了。
流敏听孙玉茹这么一说,立刻上前来拉流萤的手:"妹妹,我们快些去吧,不然就该迟到了。"
流萤不着痕迹地松开她的手,向老太太请了辞,便回屋拿了书同流敏一起去了书房。
书房里,流灵已经早到了,看到流萤竟然也来了,问道:"二姐,今日你怎得不躲在房间里哭鼻子,到跑来听夫子讲课了?"
被流灵这么童言无忌地一问,流萤顿觉有些无语凝噎,还好钱夫子适时地咳了一声:"不得喧哗。"
流灵对着流萤怪模怪样地吐了吐舌,流萤只当没看见,只感激地看了钱夫子一眼。
钱夫子还是她记忆中的样子,面目和蔼可亲,虽是四十不到的年纪,两鬓却已是染上了几缕秋霜,一把长长的山羊胡子颇有几分文雅,穿着一身不新却浆洗得干干净净的蓝色长衫。
流萤记起曾听流府下人说起过他,说他十四岁时便考中乡里头名秀才,本以为假以时日考中进士也如探囊取物,谁曾想从十四岁考到三十四岁,却再无建树。家人多年一直供养他读书,家境日渐萧条,嫂嫂对他语言的也越来越刺耳,他也就渐渐死了走仕途这条心了。
只可怜钱夫子多年来的苦读让他除了读书外,再无所长,在家跟着妻子每日种田剥豆,心中理想抱负日渐消弭,终日里只是长吁短叹,幸而流铭之前的先生在流夫人上官兰馨面前举荐他给流府几位小姐当先生,他这才算是找到了稍微体面些的工作。
钱夫子过来后不就,流夫人上官兰馨得知他家中还有妻小,便派人将他家人也接了过来,在园子里给他们一并安排了些事情做,一家人得以团聚,又有了生活的保障,因着这份情,钱夫子对流萤一直是多有关照。
前些日子里,流萤一直未曾前来,为了考校流萤的功课,钱夫子便提问流萤道:"二小姐,你来回答下,到底何为妇行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