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摇头只做不知,无名唇角却是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这女孩不笨,昨日离别之时,他听她一直咳嗽,曾推荐她去找鬼手婆婆医治,适才他一直示意,就是希望她能想起。
没想到,这女孩不自己说出来,却让别人去猜,这样才显得更加真实可信。只是,她同自己父亲说话,也到了这样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的地步了吗?
流岑眼底的怀疑果然消散了不少,点头道:"可能是。"
老太太一下子就彷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浑浊的眼睛一下子明亮了起来,紧紧握住了流萤的手道:"我的萤儿可算是有救了,再去找她医治不就好了?"
"可惜我们没有人知道鬼手婆婆住在哪里。"流岑的淡淡的一句话,就如一盆冷水扑下。
"铭哥儿不是知道怎么去么?"老太太的热情却并没有被浇灭,依旧十分惊喜。
流岑道:"他这不是刚回恒山吗,又下山怕是不好。"
"什么好不好的?难不成学业还比性命重要吗?"说罢,老太太热情地看着无名道:"孩子,麻烦你回恒山的时候,转告我那孙儿,就说他妹妹病了,让他回府带妹妹去找鬼手婆婆给她治病。"
看着老太太满含着希望,那恨不得他现在就能赶紧回去的热切目光,无名心底忍不住就咯噔了一下。不答应吧,太无情;答应吧,他回去了,哪里给她老人家变出一个流铭来?而且,看样子萤儿妹妹病得还不轻,已经到了伤及性命的地步了,就算是他用易容术变成流铭,他又哪里知道鬼手婆婆住在哪里?
老太太见无名始终不说话,着急道:"怎么,有困难吗?莫非你不回去了?"
"不,晚辈自然是要回恒山的,到时候我定会向师兄转告的。"眼下走一步看一步,也只能先答应了再说了。
孙玉茹见无名答应了下来,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道:"无名公子下山多久了,是不是也很久没有见到我们家铭哥儿了?"
"也不是,师父此番派晚辈下山前,刚好遇到师兄回恒山。"还好换了身装扮,流府门房那老儿已经不认识他了。今天他来拜访,那老头儿还开玩笑地和他说,昨天还有人来冒充他家公子的师弟。如今他这样说,他们应该更相信师兄还活着吧。
孙玉茹听到无名说亲眼看见流铭回了恒山,夹着一块竹笋的手就是一抖,流萤微微一笑道:"孙姨娘的手怎么忽然就抖成这样了,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你..."孙玉茹一惊,看着流萤射出两道凌厉的目光,恨不能在她身上烧出两个窟窿来。
"萤儿,你是怎样与长辈说话的呢?"流岑闻言板下一张脸来,露出大家长的威仪看着流萤。
流萤撅了嘴,歪倒老太太怀里道:"奶奶,爹爹好凶,萤儿怕。"
老太太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一个孩子家说的话你也介意,她也是无心之失。"
老太太如此袒护,流岑也不好发作,只能就这么一笑而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