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茹的话,流萤自然了解是什么意思,但张艳却是并不领情,拉着流灵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那杜若涵见此,便朝二夫人微微点头一笑,抱着流巍跟在张艳之后走了。待得三姨娘、四姨娘都走了之后,孙玉茹只是冷冰冰地看了一眼流萤兀与流敏握在一起的双手上,沉声道:"敏儿,随我去和你奶奶请安。"
流敏一见母亲的态度,立刻警觉,赶忙松开流萤握着自己的手,快步跟了上去。
看着二人快速离开的步伐,清荷的眼神黯了又黯,原本眼底的感激早已灰飞烟灭。原来这对母女竟是如此的现实,大夫人在时她们百般讨好,如今人去了,她们竟是这样一副嘴脸,真真叫人寒心!
"别管她们,我们也走吧。"流萤却只是淡淡一笑,毫不介意。
一直以来孙玉茹母女二人都是扮演好人收买人心习惯了,所以流敏才会习惯性地开口替她说话,只是在孙玉茹的眼里,如今失去了母亲的流萤,已经完全没有了讨好的必要,一颗毫无用处的弃子,她又怎么会在她身上浪费精力扮演好人呢?往后她还得再教教流敏。
走进老夫人秦氏的向晚园时,流萤在屋子外便听到了里面流灵童稚的嗓音,想来定是三夫人张艳教了她新学的曲儿来讨老夫人的欢心。
流萤整理好心情,唇边扬起一抹微笑,拎起裙裾抬脚轻轻走进屋子。
屋里子,秦氏穿着卍字寿纹的赭色夹袄于内室正中的椅子中坐着,她体态丰腴、红光满面,却因时常头痛晕眩,额上带着一根黑色镶翠玉的抹额。
流萤进去时,二夫人正柔顺体贴地给老夫人秦氏捶着肩,流敏在一旁的琴案边坐着为流灵抚琴伴奏,流巍则颤颤巍巍在地上站着扭着圆滚滚的身子舞蹈,把老夫人逗笑得脸色泛红。
一屋子的言笑晏晏,就在见到流萤进来后戛然而止,流萤却似未曾发现一般,仪态端庄地走上前去向秦老夫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孙女给奶奶请安了。"
自从上官兰馨去世后,流萤终日足不出户以泪洗面,也从未主动给秦氏请过安,细算起来这还是大夫人去世后,流萤第一次上门给秦氏请安,秦氏虽感意外,却还是微微点了点头道:"难得你还记着我,快些起来吧!"
流萤依言乖巧地在秦氏身边坐了下来。
事实上,秦氏以前是很喜欢上官兰馨的,甚至流岑与上官兰馨的婚事,也可以说是她一手促成。
当年流岑在月牙桥与上官兰馨擦肩而过,便对相貌出尘的上官兰馨一见钟情,那时他刚刚得中进士,虽然祖上也曾有人为相,但早已渐渐衰落,彼时他尚未有功名加身,而上官兰馨却是堂堂侯府嫡女,两人家世实在是悬殊太大,流岑虽对上官兰馨念念不忘,却也自知高攀不起,终日郁积于心闷闷不乐,此事被秦氏知晓后,她便寻人打听上官兰馨为人,得知她琴棋书画、人品、相貌样样出类拔萃,心下便有了计较,虽明知侯府定然不会轻易答应流府的求亲,却还是派了媒人提了厚礼前去提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