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流岑游走在靖王与孙府,她就该有所警醒了,他的父亲已经和靖王、孙克站在了一条战线!
只可惜,她没有信息的来源渠道,对于朝中大事一无所知,就像是一个聋子、瞎子一般。
如今慕容锦与君天澜这唯一一支可以阻止叛军的力量已经远离盛京,她与朝中任何一位大臣都没有交集,更不可能说服自己的父亲,背叛靖王,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在靖王将军队带进盛京之前,让慕容锦与君天澜赶回盛京护驾!
虽然此去困难重重,她不见得能在十日之内让大军折返,不见得能说服君天澜与慕容锦抗旨回京,甚至不见得能顺利见到慕容锦与君天澜...可是,除了自己亲自去找他们,她没有别的任何办法可以扭转历史,因此哪怕到最后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她也会拼尽全力,放手一搏!
将写好的信折好放在清荷的被褥里,流萤收拾好几件衣服与盘缠,将自己的发髻盘于头顶,又将钱谦的衣服穿在身上扮作男子的模样,这才轻轻带上门来到流铭的卧室。
此刻,流铭已经进入了梦乡,流萤将信在他枕边轻轻放下,站立在他的床头久久注视着他,他俊美的脸庞上,温柔一如往昔。
如果可以,她多想和哥哥远离这纷扰乱世,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只可惜,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
感谢上天让他成为她的哥哥;感谢上天,让她再世重生;感谢上天,让她能够改变哥哥的悲剧。只是,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自信,能够保护哥哥不受伤害了。她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让他远离危险。
所以,此时的悄然离开,或许才是对他最大的保护!
再也不忍见流铭温柔的脸,流萤含泪转身,带上门走进屋外的黑暗里。
离开流府后,流萤便向着北方徒步而行。刚开春的夜晚,春寒料峭,街上已经没有了灯展时的摩肩擦踵的盛况,此时一个行人也无。
走过了闹市区,便是一片渐渐零落的散户区和坟滩树林,好在天上明月皎洁,路边的积雪反射着月光,道路倒也并不黑暗,想着自己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心里也就不再害怕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腿实在酸得不行了,天也渐渐亮了。路上的忙于生计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她随意找了家店铺坐下吃了碗面,又多买了一些馒头随身带着,然后找了个面貌忠厚老实的人,租了他的马车继续赶路。
下午,行到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密林后,因为回程还要半天的时间,那车夫说什么也不肯继续送她,流萤好说歹说终于说服车夫,说找到歇脚的客栈就付车资让他回去。
谁知那马车一路跑到天黑也没有跑出树林,更别提见到什么客店了,那车夫眼见天色越来越晚说什么也不肯往前送了,不过他人倒也不错,说如果流萤愿意,他可以在返程时免费捎流萤一段,帮她就近找一家客店歇脚,省得她一个人在荒郊野外露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