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岑知道老太太为什么跟自己赌气了,毕竟流萤是他的女儿,她傻了的事,他又怎会完全不知。只是,在这件事上,他确实理亏,因此也就不说话了。
老太太招了招手对下人道:"你们都退下,把门关好。"
"是。"绿苑带着下人退了出去。
流岑等众人都走了,这才问道:"母亲有何事要同儿子说?"
老太太苦笑道:"我只问你,你为何要对兰馨母女二人如此残忍?"
流岑赔笑:"儿子并没有,母亲冤枉儿子了!"
"冤枉?呵呵!"老太太嘲讽道:"流岑,今日我要听实话,你摸着你的良心告诉我,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良心?流岑不屑,只淡淡道:"母亲,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吧,您保重身体,好好休息。"
"你是想要气死我吗?"老太太看流岑要走,忍不住抽打着自己的脸颊道:"我不怕死,我是怕我死了之后,这张老脸没法去面对我那苦命的媳妇啊!"
"母亲,你何至于此!"流岑抓住老太太的胳膊道:"儿子和她之间的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总之,她也未必就如母亲想得那般好。"
老太太忍住悲伤道:"那你倒是说说,她究竟是哪里不好?你要待她如此冷漠?"
流岑叹了口气道:"母亲可知道,靖王当年是有意纳上官兰馨为妃的?"
老太太点头道:"这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不过那又如何,兰馨还不是选择了你?这说明,在你和靖王之间,她其实更加属意你的。"
"属意我?"流岑自嘲道:"儿子当时也是这样认为的!谁知她去了一趟寺院祈福,结果铭儿他就早产了两个多月,若是换成别人,哪有可能活,可是铭儿当时哪儿有一点早产的样子?"
老太太也记起来,上官兰馨当年带着流铭回来时,流铭白白净净的比足月的宝宝长得还好,的确不像是不足月的。但若是仅凭这一点,老太太还是不肯相信上官兰馨会在婚前与靖王有染,便道:"你们新婚夜之时,喜帕上可是有她的处子血的,这个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儿子当时也是被这点迷惑了,所以后来也便释然了。可是现在你看看铭儿,他越长越像靖王简直跟他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哪里有一点像我这个爹?!"
门外,前来探望老太太的流铭,被屋子里两人的对话惊得目瞪口呆。
"处子血!呵呵,这也可以作假啊!我就是个冤大头,我被带了那么多年的绿帽子,他流铭就是靖王的野种!"
听到最后两个字,流铭只觉得热血上涌,拳头越捏越紧,心中有股气充斥在胸腔,几乎能将他撕裂,他想哭想叫却又只能憋在心里无处发泄。
他转身便逃,一直冲出流府,一直奔向山头,站在山顶声嘶力竭地嘶吼。
"啊——啊——啊——"
跑累了,喊累了,流铭跌坐在地,看着满天的繁星,内心闪现出从未有过的孤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