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凉眼神闪了闪,刚刚两人之间断裂的话题,再度被他捡了起来。
她知道,终究还是要去面对的,其实心里的思念,就是最好的说明,就像是他说的那样...他们之间,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白炎凉,你从来都不是胆怯的人,你也不是一个会把所有的问题丢在一旁,任由那些问题溃烂成伤的人。
她暗暗轻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抬起头来,直视他的眸光,"我妈妈她,现在怎么样了?"
梁希城听到她心平气和地和自己说话,心头自然是大悦,"她恢复的很好,在医院住了个月之后,我就让人接她出院了,她现在就住在易市,以前我带你去过的一个公寓里。"
炎凉点头,这些,其实雷克斯也都和自己说过,只是,自己母亲的事情,终究是一个心结,她其实还想问李蕴沁的事情,可是话到了嘴边好几次,还是给咽了回去。
来来回回的,太不得劲。
梁希城倒是像有读心术一样,主动开口:"是不是很想问我,我们母亲的事情,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你一定也很想知道,撇去你父亲的事情不说,现在我爷爷和我父亲是怎么看你母亲的?还有,我们的关系,对么?"
炎凉咬着唇,瞪了他一眼,心里想着,既然你都知道,那你还卖关子?
梁希城笑了笑,伸手,动作轻柔地帮她捋了捋耳廓的碎发,嗓音温和,"这些,都已经不是问题了。不过你想知道,我都会告诉你,我妈她现在挺好的,当然也是因为你妈她愿意放过她,当年的事情,她其实一直都搁在心里,没有地方发泄,时间久了,才会有了一种执念。现在...我不能定她是不是真的放下了,但是你可以放心的是,她不会再去打扰你母亲。至于我爷爷和我父亲,对于我们的问题,他们已经不会再插手干预了。"
这意思就是...其实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已经不是问题了,就只剩下了她心理障碍的这一关了?
她抿唇,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听进去了,可是她觉得,想着念着,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可是和他在一起,光明正大,勇敢的在一起,要考虑的因素还有很多很多。
她现在不说,并不是她在拿乔,仗着他对自己的那些宠爱,故意这样,只是因为,她同样也明白,在高等还剩下三分之二的时间里,或许,他们可以再尝试着慢慢靠近彼此,至少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到目前为止,她还不能够完全放下。
梁希城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伸手提了提西裤,蹲下,帮她穿好了鞋子,然后才站起来,牵着她的手,说:"暂时别想这些了,我好不容易才能过来看你,下午,就陪我吧。学校我帮你请了一天的假,少上一堂课,但是,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来了英国5个月了,你还没有去过伦敦眼吧?"
"千禧之轮,世界第四大摩天轮,我们还有一下午的时间,我带你去,嗯?"
炎凉有些意外,伦敦眼,她倒是真的,挺想去的。
来了英国也有不少时间了,那种地方,她感觉应该情侣过去比较合适,加上功课也一直都很满,所以从来没有去过,现在梁希成这么一提,她还真有点期待。
摩天轮,大概每个女人都会喜欢那种带有一点梦幻色彩,又十分浪漫的建筑物。而且英国的伦敦眼,可是被喻为数学上的奇迹,对于她这种学习设计的人来说,更是想要亲眼目睹一下那个神奇的建筑物。
"是你自己想去吧。"她轻咳了一声,身子往边上挪了挪,"如果,你真的想去的话,我可以考虑,陪你过去看一看。"
梁希成笑了,点头,"嗯,对,我很想去,在易市,从小就想着能够去一趟伦敦,看伦敦眼,这次这么好的机会,过来了,所以你一定要陪我去,这样,可以么?"
炎凉鼓起腮帮子,低低地哼了一声,"是你求我的,算了,既然你好不容易过来,那我就带你去吧。"
"不过,这里距离伦敦坐火车的话好像要1个小时左右,现在都已经是下午了,会不会太赶?"
"不会。"梁希城拥着她,走出了公寓,车子早就已经停在了门口,司机一见到人出来,马上恭恭敬敬地下车,帮他们打开了车门,梁希城让炎凉先上的车,自己也跟着坐进去,"一个多小时的样子,到了我还能陪你逛一圈,到时候我会让司机送你回来这里,我从伦敦走。"
一说到走,炎凉心里还是有些凉飕飕的。
其实不想承认的感觉,并不能够自欺欺人。她虽然现在还不算是完全对他敞开心扉,却还是渴望着和他在一起。
他这一次要走了,什么时候才会过来?
嗓子眼里,真是一直都卡着这么一句话,可是就是没有勇气问出口。
车子缓缓前进,英国现在已经是冬季,晚上温度并不高,梁希城怕她会冷,就让司机把空调打开了,开了一段路程,就觉得有点热,梁希城脱了外套,看炎凉怔怔的,两条细长的眉一直都拧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在易市看到的那些照片,也想起了自己这一次这么不顾一切飞过来的目的。
伸手捏了捏眉心,梁希城沉吟了片刻,这才出声打破了车厢的沉静,"你有个叫德曼的同学?和你关系很好?"
德曼?
炎凉倒是有些意外,梁希城会突然提起德曼,她以为是自己之前在酒吧喝醉了,被他带过来,所以才会问起的德曼,随口应了一句,"还行吧,他也是和我一个时间入学的,是个英国人,最近说想要学中文,所以一直都有找我,昨天晚上是他的生日。"
"学中文?"
梁希城扯了扯嘴角,语气有些冷,"这种泡妞手段,很拙劣,他知道你结婚了么?知道你是有老公的人么?生日还拉着你一个已婚妇女出去喝酒?你允许他牵你的手?"
前面的话,倒是听不出有什么,可是后面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炎凉拧起秀眉,有些诧异地看着身边坐着的男人,好半响过后,才反应过来...这口吻,怎么听着像是,吃醋?可是,莫名其妙的醋,那应该就叫吃飞醋了吧!
而且,他怎么知道德曼和她牵手了?他们...牵手了?为什么她自己的印象也很模糊?
"你,是不是派人调查我?或者是监。视我?"不然,怎么可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梁希城一听到"监。视"两个字,就有些不认同,蹙着眉头,精致的五宦是一本正经的,语气也透着几分严厉,又十分理所当然,"我自己的老婆,这个叫监。视?我想知道你的一举一动,这个不叫监。视。炎凉,我不会隐瞒你任何事情,从你来英国开始,我就让人4小时看着你,我在易市,有任何事情,我都不可能马上飞到你的身边来,但是至少有什么事情的事情,我可以在第一时间知道,或许第一时间赶不到,也可以在第二时间赶到。"
其实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用最原始,也最保守,却也是最霸道的方式占有着,说不幸么?那未必,可是幸福么?
也不一定。
炎凉觉得,自己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她是真的一直都以为,自己在英国的这段时间里,她就像是生活在一个独立的空间里,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不是,他一直都派人看着她。
她不悦,但也没有发火,只是觉得有必要和他理论,"其实你当初让雷克斯陪着我一起过来,就等于是让他看着我了,为什么还要派人再监。视我?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相信我么?"
"炎凉,我说了,这不是监。视。"
"这怎么就不是监。视了?你让人一直都跟着我,然后拍了我的照片,是么?"
炎凉问的还算是平静,心里的确是不痛快,没有人愿意让人派人跟着自己,每天拍下不同的照片,那么她的隐。私何在?
梁希城蹙眉,并不想否认,他点头,"我想知道你的一切,不能过来的时候,我只能让人这样做,炎凉,你觉得这是监。视?不,我不这么认为,你做什么,我都只是想知道而已,但是你有看我妨碍过你什么吗?你想做什么,你要去做什么,我都知道,但是如果我不想让你去做的话,就算我不在你的身边,我同样能做到,你懂么?"
炎凉有点无语!
这是什么话?他管得会不会也太宽了一点?什么叫做,如果他想的话,她想做的事情,也做不成?没错,她是他的妻子,可是妻子的含义,难道就是让他掌控着自己所有的一切么?
炎凉心里不舒服,原本就不是很高涨的情绪,这会儿完全是焉了。
这个男人,霸道强势,她不是第一次知道,可是眼下这个情况,她是真的不能站在他的立场上去思考什么,她离开的时候,明明说过,给彼此一点空间,这5个月来,她能够谅解彼此思念对方的心情,也已经可以肯定的知道,他会对自己忠贞不渝,可是这些,都不是可以用来说服她,让她接受,他派人4小时跟着自己,拍自己所有的生活起居的照片的借口!
难道,她在他的心中,就真的一点都不能被信任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