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繁星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她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生,并没有想在他身上捞到些什么。
自是不会迫不及待的叫着'哥哥。';
可却也是恰到好处的不语点头,一点也没让柯子翺下不来台。
侍者送上了菜肴后早已离开了包厢,蒋晋双手环着手臂,看着眼前满桌的菜也不动筷子。
夏繁星随意的看了一眼蒋晋,疑惑着。
桌上的菜好多是自己叫不上名字的,但也知道定是名贵的不行。
按照蒋晋的标准,这一大桌的菜绝对达标,可他却像是在冥想着什么。
她不时地朝蒋晋望去的动作,让柯子翺看出了端倪。
他微微低头,暗自嘲笑着两人的白目。
见谁也不肯先动筷子,柯子翺却不管那么多。
自顾自的夹了一块鲍鱼放在自己的碗中,吃了起来。
夏繁星思考着,似乎想要找个机会单独向柯子翺说明情况。
可蒋晋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像尊佛像一样。
眼见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却就是没有办法。
她只能心有所想的,魂不守舍的夹着菜,吃得也是食不知味的样子。
正想着,蒋晋忽的开口"我出去抽支烟。"
柯子翺抬眼,只是'嗯';了一声,又继续低头吃着盘子中的食物。
可夏繁星却觉得这是今晚上听到的最好听的一句话了。
蒋晋很快的便离开,在关门的时候,动作稍有停滞。
但也只是两秒不到,便果断的关上了门。
待他离开后,夏繁星看了眼埋头吃饭的柯子翺,悄悄凑到他的跟前。
"那个,我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啊。"
吃得正香的柯子翺停下手中的动作,用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
"还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啊,你就尽管说。"
"是这样的,我想问你借一样东西。"
柯子翺点着头"什么东西?"
"就是橙花,几支就好。"
夏繁星迫不及待的说着,见柯子翺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说"我赶着要在后天之前交作品,没有橙花我根本就没有获胜的把握。我知道橙花很名贵,要不然我买也可以。"
她的眼神是迫切的,语气是焦急的。
见她认真的模样,柯子翺着实不忍心拒绝,也没想过拒绝。
只是他还是疑惑着,她和蒋晋是从花房过来的。
为何她没和蒋晋说,而是特意在蒋晋离开的时候和自己说。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问这个问题,就是,你为什么没和蒋晋说。"
他忽然认真了起来,不是蒋晋在的时候那种欢脱的样子。
夏繁星的手下意识的覆上了桌面上的水杯,握住后,思考的样子。
"蒋晋是这次比赛的主办方,朝他借我会觉得像是作弊一样,一点也不真实,更重要的是。"
她低了低头"我不想欠他太多,还不清。"
一瞬间,包厢内的气氛降到冰点。
柯子翺沉默,夏繁星不语。
一句'还不清';时刻提醒着夏繁星和蒋晋之间的距离,也让柯子翺对她不禁刮目相看。
换做任何一个围绕在蒋晋身边的女子,怕是恨不得永远还不清才好。
从某些层面上来讲,欠蒋晋人情,更能体现自己的社会价值。
"蒋晋说花房是他的,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帮我在别的地方拿到,或者你告诉我地方我自己去也可以。"
她将自己和蒋晋之间撇的干净,生怕沾染上一点。
柯子翺思考了片刻,他认真起来的模样,有着不输蒋晋的成熟与坚定。
"你放心,橙花的事包在我身上,明天一定让你看到新鲜的橙花。"
柯子翺向夏繁星保证着,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心底是一点底也没有。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花房的橙花几天前因为照顾不周到,都已经枯萎。
还是自己第二天一大早收拾的。
自己向来对这些花花草草没什么感觉,扔掉也不觉得可惜。
夏繁星听见柯子翺肯定的答复,高兴的就要蹦起来一般。
这一天犹如在坐过山车一样,高低起伏的都要超过自己心脏的负荷了。
但好在,在今天最后的时间里她见到了柯子翺,解决了眼前的燃眉之急。
夏繁星激动的抓住了柯子翺的手臂,像是见到救命恩人一样的。
嘴笑的合不拢,不住的道谢。
而柯子翺有些心虚的,轻轻拍打着夏繁星的手,试图让她的情绪冷静下来。
毕竟,这么大的麻烦,还是得找蒋晋才能解决。
但显然,他还不能让夏繁星知道。
蒋晋站在酒店VIP露台上抽着烟,拼命的克制着自己不去回想刚才在包厢内看到的场面。
夏繁星用一种从未在自己面前出现的样子和柯子翺交谈着,甚至还认起了什么兄妹。
他愤愤不平的将手中的香烟随手扔在地上,狠狠的用脚踩了几下,似乎在尽力的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抬起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出来这么长时间,想必夏繁星应该已经和柯子翺说好了。
蒋晋煞费苦心的带夏繁星来见柯子翺,顶着自己被两人忽略的愤懑。
还得想方设法的找机会溜走,让夏繁星有时间实施她那看起来幼稚的可笑的'计划';。
蒋晋暗自在心中责骂着自己,越来越不像曾经的他了。
那个向来是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那个蒋晋了。
带着对自己的不满,蒋晋回到了包厢。
谁知一开门便见到两人叠放在一起的手,不能忽略的柯子翺那张笑的甚是骚气横生的脸,还有兴奋的简直连后脑勺都在笑的夏繁星。
蒋晋推门的动作停在了一半,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房间内的两人。
他忘记了关上门,忘记了走进来,忘记了应该说什么。
原本应该是毫无反应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可蒋晋却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体内就快要被一股无名的火气崩裂开来。
他在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手不自觉的用力抓紧了全金属的门把手。
有那么一瞬间,蒋晋很想将包厢内的东西全都砸烂,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