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到那尸体,阎以凉与卫渊就停下了脚步,血迹还未干涸,衣服上的血都流到了地面上。
可见,唐棣仁刚死,也就是在阎以凉抓走银烛没多久。
卫渊抓住阎以凉的手臂往后退了几步,随后压低声音道:"周琴师一直都在,没离开过。"
"所以,凶手另有其人。"阎以凉的眉头拧的紧,他们的推测都错了。
"别急,再想想,定然有什么地方出错了。"抓着她的手臂,卫渊低声安慰,可是自己心里也仍在从头开始一件一件的思考推测,到底是哪一步漏了。
简单的验了一下尸体,宁筱玥站起身,然后走了过来。
"失血而死,并且,死了不过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前,阎以凉将银烛抓了起来。
阎以凉深吸口气,看向唐棣仁的妻子,她还在晕厥当中。她身边的丫鬟在扶着她,阎以凉直接走了过去。
扯着那丫鬟的手臂,阎以凉痛快的把她揪了出来,走到一边。
"我问你,四公子昨晚回来了么?今天可有出去过?"唐少仁昨晚死了,可是这些还幸存的兄弟一个都没出现。
"回阎捕头,公子在收到五公子去世的消息后就回来了,而且今天一直在家。不过就是两个时辰前,公子还在睡觉,可是奴婢把茶点端进去后就发现公子不在了。奴婢还以为,公子又进城去玩儿了呢。"丫鬟也极其的惊慌,说话结结巴巴,脸上的皮肉也在发抖。
听她说完,阎以凉转身走回来,宁筱玥和卫渊都看着她。
"唐棣仁一直在家,两个时辰前不见的。"尸体在山庄外发现,所以,他应该是被凶手带走的。
"不会是因为你把银烛抓走了,唐棣仁才死的吧?"宁筱玥小声,尽管这种因果有点扯,不过,时间很诡异的都对上了。
阎以凉眉头紧蹙,与卫渊对视了一眼,这种因果关系,也有可能。
就在这时,一劲装护卫快步的走进山庄大门。一眼看到了聚集起来的人还有尸体,他略微诧异,不过也仅仅多看了一眼而已,便快步走到卫渊面前。
"王爷,这是当年唐驸马案的卷宗。"这正是卫渊派回皇都的护卫,调查当年唐驸马一案的。
卷宗被封起来,而且,很厚。
卫渊接过来,之后看了一眼阎以凉,俩人没有言语,一同转身离开。
宁筱玥站在原地,看了看唐棣仁的尸体,又扭头看了看离开的那两个人,最后也只能摇摇头。她发现她现在居然都成了多余了,明明她和阎以凉的关系更好的。
拿着卷宗往回走,卫渊一边拆开,"还很厚。"
"你确定岳山等人一直在跟着周琴师,寸步不离么?"阎以凉依旧眉头紧锁。
"嗯,他们一直在盯着。"这一点,卫渊十分确定。
展开卷宗,陈年旧案,这稍厚的纸张看起来都很陈旧。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还有无数个红色的印章痕迹。
"安州,原来唐驸马在安州任过职。"安州,自来到杜门山庄,已经听到过无数次安州这两个字了。
"是么?安州,看来,根源在这儿。"眉头拧的更紧,阎以凉也看向卷宗,看来,所有的事情都要追溯至多年前了。
"这事情有意思了,走。"看了看,卫渊来了兴致,步子加快。
阎以凉随行,俩人快速返回卫渊暂住的地方。
相对而坐,两人将卷宗分散开,一目十行。
"这唐驸马犯得过错不是去青楼,而是,霸占良家妇女。"这上面记录的清楚,唐驸马将一良家妇女囚禁在府中玩弄。
"而且,最后有人告到了皇都,他和泰成公主狗急跳墙,把人杀了。"将自己手里的卷宗递给阎以凉,卫渊满目凉薄。
接过来,阎以凉快速的看了一眼,随即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王八蛋。"他们俩不愧能做夫妻,都不是东西。
卫渊也眉峰微蹙,翻看了一下剩余的卷宗,然后抽出一张来。
"看,这是被害者钟幽的记录,安州人士,家中做定做乐器的买卖。"乐器,琴就是。
阎以凉直接抢过来,逐一看下去,随后忽然挺直了脊背。
"这个钟幽家中兄弟姐妹一共五人,她是长女,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其中,有两个弟弟是双胞兄弟;另外一个弟弟是侏儒。"站起身,阎以凉看着卫渊,这下子,终于清晰了。
"双胞兄弟?有个侏儒,应该是朱四。那双胞兄弟,会不会是周琴师?"不过,还有一个妹妹。
"上午明明看到周琴师在和银烛说悄悄话,举止看起来几分暧昧,现在看来,应当不是那么回事儿。那个唯一的妹妹,应该是银烛。"银烛,朱四,周琴师都来自安州。
"昨天在假山群,我看到的周琴师穿了一双习武之人经常穿的靴子。咱们过去之后,他便换了鞋,我想,当时那个穿靴子的应当就是周琴师的双胞兄弟,真正的凶手。"并且,现在若是仔细想想,在假山群时的周琴师明显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尽管面貌一样,可是他看起来更冷漠。
"唐驸马的案子发生在二十七年前,二十七年,即便一个普通人变成绝世高手,也足够了。"周琴师,朱四,银烛,都是普通人没有武功。而他们另外一个兄弟,则变成了高手。功夫已成,自然要报仇,所以,他们陆续的进入了杜门山庄,开始策划报仇。
"所以,现在该如何引他出现?"卫渊靠着椅背,凶手固然要抓,可是泰成公主和唐驸马当年做的事也的确很过分。若不是因为泰成公主的身份,做下这种事,足以让他们把牢底坐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