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
外面依旧安静。
纳兰梳云暗松了口气,她明白这肯定是打不起来了,毕竟这二人武功不弱,而刚才气势已经凝聚而出了,现在不打,多半是没有动手的可能了。
果不其然。
又等了几个呼吸,布帘撩起后,龙玉清一矮身,钻入了车撵。
而这时。
传来"啪啪"两声,御用的车夫挥动了马鞭,车撵直接开动了起来。
"冥夜公子呢?"纳兰梳云看着龙玉清,"这里面有足够的容量,为何不让他一同进来?"
"这是我专心设计的车撵,凭什么要给他坐!"龙玉清依靠着软塌上,没好气的道。
纳兰梳云摇摇头,而后拨开了一侧的小窗,一看之下,这才明白了,原来冥夜骑着黑色骏马跟在外面呢,这样也好,若是真得三人共处,免不了有些尴尬。
感受到她的目光。
冥夜恰好凝望望来,表面上他似乎无悲无喜,然后示意地点了点头。
"公子辛苦了。"纳兰梳云声音亲和,同样点了点头。
她自然知晓冥夜的心意了,这个外冷内热的男子,自己的确亏欠了他好多。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龙玉清见此,当即不耐道,"全力赶路,直接前往皇宫。"
轰然。
骏马嘶鸣声中,车撵绝尘而去,速度快到了极致。
"你这个疯子。"纳兰梳云嘴角一抽搐。
因为她听见了四周百姓的惊呼声,不难想象,明日一早,东离国又该议论纷纷了,毕竟这一去...
不出意外。
东离国银面阎罗要大婚了。
这般重磅的消息,虽然早已传开了,但真正到了这一天,冲击力依旧是无以伦比。
"哈哈哈...速度那么快真好,这样的话,爱妃终于安生了,看你怎么跟别人眉目传情。"龙玉清欢快的笑着。
"无聊。"纳兰梳云闭起双眸,打算养精蓄锐一番了。
皇宫巍峨。
与西凉国不同的是,东离国的布局更是讲究,里面建筑雕龙画凤,假山湖泊,各种奇花异草,不胜枚举。
此刻。
随着夜幕的降临,东宫之中,灯火通明,这里,正是太子幽的住所,只是平时他喜好住在外界,却鲜少来此。
不过他的太子地位,早已席卷了整个东离国,令无数人为之敬仰。
太子幽今日一身明黄衣袍,一派雍容之气,正抬头仰望无尽星空,怔怔出神。
"殿下,左丞相求见。"忽然,一护卫来禀,小心翼翼地声音,打扰了他的安静。
挥挥手。
太子幽双手倒背,神色淡然,而后,朝着议事大厅走去。
片刻后。太子幽的面前站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其精神倒是不错,一看就是平时注重养生的贵人,这人正是东离国老臣"宁天阙"了,位居左丞相,乃"宁蒙之父"。
宁天阙疑惑的语气中带着恭敬,"殿下,皇上半夜召见我等,到底所为何事?如果真得只是三皇子与那平阳公主的婚事,似乎没有这个必要。"
太子幽沉吟道:"父皇这些年虽然龙体一直抱恙,但他仍然是当年凭借一己之力,坐上君王之位的枭雄人物,他在想些什么,并不是那么容易猜测的。"
是呀。
当年的东离国的老皇帝,明明是一个不出众的皇子,却能在一瞬间崛起,最后更是成了真正的君主,要说这是一种运气使然,无论是谁,都不会相信这个说法。
"当年的那件事情..."宁天阙欲言又止。
"慎言,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再提也是无用。"太子幽道,"不管怎么样,龙玉清不会拒绝这个婚事,更何况,父皇不允许他这么做...呵呵,我这位三弟那时候可真是个大孝子,现在有了成家的机会,又岂会错过。"
"唉,恕老臣多嘴,殿下还是放不下当年的事情。"宁天阙叹了口气道,"其实现在殿下大势已成了,东离国未来君主必定是你,你又何必在这个关键之际,非要置龙玉清死地呢?等你登临大位,三皇子又算什么,简直就是砧板上的肉,任意揉捏。"
"不,你错了。"太子幽激动道,"自古以来,居大位者几乎都是浴血而生,将来本太子要一统天下,而龙玉清只是我检测自己实力的'踏脚石';而已,连他都解决不了,以后还谈什么霸业。"
宁天阙眉头紧锁,转而无奈不再多想了,"殿下有如此雄心壮志,实乃东离国之福,好...老臣一定鼎立支持,辅佐殿下。"
原本太子幽就非常出众,除了神秘的龙玉清之外,堪称东离国最出色的年轻人,以宁天阙的老谋深算,可是早就站在了他的身边,多年下来,已是取得了信任。
甚至。
暗中,太子幽对宁天阙犹如自己的老师,大臣能做到这样,宁天阙也是非常不易了。
"你去准备吧,稍后等待父皇的召见。"太子幽想了想道,"我先去父皇的寝宫,今天说不定是个'不眠之夜';。"
"老臣明白。"宁天阙点头。
他有足够的信心。
毕竟多年来,苦心经营之下,宁天阙已经将朝中大半的官员拉拢到了自己的名下,其中不乏位高权重的人,至于,那些摇摆不定之人,身份反倒是显得轻了。
而正是因为这些。
太子幽对他才这般倚重。
呼。
车撵停下了。
纳兰梳云随之睁开了双眸,整个人状态调理到了巅峰。
"爱妃,到皇宫门前了。"龙玉清这一路出奇的安稳,或许是知晓她不想被人打扰,这才耐得住性子沉寂了下来。
不过现在到了皇宫,龙玉清再次变得殷勤了。
"嗯。"纳兰梳云应了声,早就对他见怪不怪了,其实以龙玉清这样的性格,若是长久相处下来,似乎不会有什么烦恼。
可是偏偏他太难以捉摸了,寻常人见了他,多半是避而远之的。
"这皇宫比西凉国是不是气派了不少?"龙玉清遥望,"只是住的地方太大了,并非什么好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