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语气和顺地问道:“皇上今天格外高兴啊?”
雍正朗声笑道:“是啊,午后西北来了捷报,说年羹尧平定了咯罗泊藏丹津之乱,尽获其人畜部众。好一个年羹尧,好一个年大将军。”
见到自己的哥哥被雍正如此褒扬,华妃自然是与有荣焉,福了福身子,笑道:“恭喜皇上。皇上万安了!”
雍正眼里均是笑意,望着华妃的烈焰娇颜,脸上多了三分柔情,柔声道:“你哥哥,很好。”
华妃眉开眼笑道:“哥哥在前朝替皇上效力,臣妾在后宫替皇上尽心,那都是当然的。”
戏曲唱到半夜,雍正喝了许久多,感觉有点兴致怏怏的,便披着一件玄狐大衣出去了。
果郡王和苏培盛见雪天路滑,生怕雍正出现什么以外,也赶紧提着灯笼跟了过去。
冰凝见此,只是冷冷笑了笑,眼底闪过一次算计的寒芒,倚梅园这出戏开始了,甄嬛也要正式出场了。
按照宫里的规矩,六宫妃嫔须得守岁到天明,冰凝只好呆在自己的座位上,百无聊赖地听着一群由太监组成的戏子们,上演着各自的拿手好戏。
这一晚,冰凝的耳朵可是饱受摧残,咿咿呀呀的唱腔听得她很想撞墙,她一直不能理解,为毛这些个妃嫔就那么喜欢听戏呢?
待到东方微白,守岁的最后一个项目——赏赐皇子、皇女新年礼。太后身体不好,雍正又出去了,所以皇后只得代表他们两个一次性发三份新年礼。
雍正的子嗣很少,一共是两男一女,弘时和弘历得了太后赐的玉观音、皇帝赐的澄泥砚、皇后赐的紫玉羊毫毛笔;温宜公主则是金弥勒佛、羊脂玉如意和压岁铸金福纹铜钱,因为温宜尚在襁褓中,所以这三份赏赐便让生母曹贵人代替收下了。
这般一通谢恩之后,这守岁才算结束。
冰凝身为弘历名义上的生母,亦是给了他一块千金难求‘紫玉光墨’。弘历今年九岁了,早就搬到阿哥所住了,也上了学,这块‘紫玉光墨’正好给他练字。
折腾了一宿,冰凝累极了,便让吉祥扶着她进了乘坐羊毛暖轿回去,一到储秀宫,冰凝便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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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后,冰凝正在修剪吉祥从倚梅园内折来的红梅,满满地插在一个粉彩玉堂富贵大花斛中,梅花瓣上尚有点点白雪,晶莹剔透,映着黄玉般的蕊,殷红宝石样的花朵,相得益彰,更添清丽傲骨,也不知是雪衬了梅,还是梅托了雪,真真是一个美极了。
吉祥一边收拾着黄花梨小方桌的断枝残叶,一边笑着说:“奴婢刚听到一件新鲜事儿,主子可要听听?”
冰凝一愣,笑道:“又有什么新鲜事?不会是华妃被皇上打入冷宫,要真是这样,那可就是皇宫最大的新鲜事儿。”
吉祥摇头道:“不是,如今年大将军打了胜仗,华妃风头正劲,皇上又怎么会把她打入冷宫呢?奴婢要说的是,皇上不知怎的,看上一个倚梅园的宫女,先是封了官女子,前儿又晋了答应。”
冰凝闲闲地拨弄着红梅,笑道:“皇帝看上宫女封了妃嫔,历代也是常有的事,当今太后当年也仅仅是个宫女,照样成就了太后之尊,没什么稀奇的。”
吉祥焦急道:“如今皇上很宠她呢。”
冰凝笑着问道:“能和本宫这个贵妃相比吗?”自从她显出真容之后,完美的脸蛋,曼妙的身材,雍正非常喜欢招她侍寝,圣眷之深绝不在华妃之下。
吉祥道:“都快赶上主子了,奴婢听说她还会唱昆曲。”
冰凝却笑了,“果然新鲜。插着花儿,听着曲儿,我也喜欢。不过皇上再如何宠她,她的出身搁在那儿,终究无法越本宫。而且,依着华妃如此悍妒的个性,绝对不会容忍有人比她还要得宠的,咱们就权且看一出好戏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