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一,曹贵人行册封礼,于景仁宫谢恩聆听训诫了,成为六嫔之一的襄嫔。
与此同时,副都御史瓜尔佳鄂敏之女瓜尔佳文鸳入宫,虽说是功臣之女,然而入宫位分皆不高,大抵是不想再出一个“华妃”了。
冰凝眯起眼睛,满是审视地打量祺贵人瓜尔佳氏,瞧着年岁十六七,身材窈窕,她穿着银红色闪缎旗服,衣着打扮甚是华丽,珠翠满头。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甚是娇艳动人。
欣常在趁着皇后训导祺贵人的空档,偷笑道:“人长得倒还不错,只是这封号好喜气。”
甄嬛道:“宫里新近的喜事,还真是不少。”
襄嫔却只是含笑不语。
欣常在素来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轻笑道:“这祺贵人是美,但是眼角眉梢中啊,透露出算计的样子。”
冰凝有些呆愣,欣常在这眼光,的确够毒辣,不得不说,欣常在某种程度上看透了本质,这个祺贵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仗着父亲在朝中的势力和皇帝的喜欢处处找甄嬛的麻烦,害得甄嬛生不如死。
敬妃笑道:“宫里的人多,心计也就多了,这是非就更多了。”
甄嬛亦是淡淡笑:“可惜这宫里的人,永远只会多不会少。”
欣常在趣笑道:“你们猜,今天晚上皇上会不会召她侍寝啊?”
冰凝白了她一眼,嗔笑道:“这有什么难猜的,难不成还是你我呀!”
当晚,雍正便召了祺贵人侍寝,大约是喜欢,又连续三个晚上召她侍寝,皇后又赏赐了许多珠宝绸缎给她,一时间祺贵人竟有几分炙手可热之势。
祺贵人在宫中与年答应狭路相逢并受了气,三番五次地向雍正挑唆,雍正顾念旧情,又赶上年羹尧尾七,不予追究。
岂料,襄嫔借题发挥,要求雍正赐死年答应,雍正、太后觉得此人居心险恶,断断留不得,于是便让人给下了忙慢性毒药。
如此,天儿一日日冷了下来,漫天飞雪覆盖了紫禁城外在的金碧辉煌,御花园的梅花凌寒怒放,冰凝身披雪貂,捧着紫金手炉,与安陵容一起出来踏雪赏梅,别有一番情趣。
倚梅园的梅树是明朝时期栽种的,最大最老的一株徽州骨红梅已经快两百年了呢,颜色浓华红艳,暗香浮动,白雪皑皑的四周,唯独此处嫣红一片,不知是梅衬了雪,还是雪衬了梅。
只是宫中富贵繁华之地的梅花,自然是没有什么傲骨可言的,有专门的花房太监负责仔细照料这几株梅树,梅花树自然也不负皇家富贵浇灌,花开繁密,颜色也富丽堂皇得紧。
安陵容折了一支红梅,嗅了嗅,徐徐道:“当日,莞嫔姐姐和皇上在倚梅园浪漫邂逅,把她送上了宠冠六宫的青云路,哪怕是盛势如华妃,亦是不能动摇她一分一毫,真真令人羡慕嫉妒恨啊!”
冰凝也笑着折下一支红梅,道:“有太后和皇后在,莞嫔未必能够宠冠六宫。如今后宫添了姿色艳丽的祺贵人,她想宠冠六宫更是不可能了。”
安陵容钦羡道:“是啊,祺贵人是满军XHQ人长得漂亮,皇上能不宠她吗?”顿了顿,她又道:“不过嫔妾瞧着她心气高得很,只怕也是个不好相与的。”
冰凝微微一笑,宁和道:“她阿玛是平定年羹尧的功臣,皇上对他委以重任,祺贵人心气高是理所当然的。”
安陵容沉吟道:“以她的家世门第,加上皇上对她的宠爱,若是运气好有了孩子,难保不会是第二的华妃,到时候娘娘可有得头疼了。”
冰凝一愣,便笑问:“她得了圣宠,自然把你的恩宠分薄了许多,妹妹难道就不头疼吗?”
安陵容苦涩地笑了笑,道:“像嫔妾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子,哪有这个本事跟她争宠。何况,花无百日红,君王的恩宠会随着你年华的老去而渐渐消失,所以嫔妾不奢望长久地留在皇上的宠爱,只希望在得宠的这段时间能生个孩子,将来也好有个依靠。”
冰凝保持着平和的微笑,道:“妹妹看的倒是透彻,帝王的宠爱总是那么虚无缥缈,终究是靠不住的。妹妹希望生个孩子,以你如今皇上对你的宠爱,要不了多久,应该能心想事成了。”
安陵容笑道:“那就多谢娘娘吉言了。”
冰凝微微一笑道:“这段日子皇后极力拉拢祺贵人,为了就是分薄你和莞嫔的宠爱。不过你也不必过分担心,以皇后阴狠的性格,祺贵人想生个孩子,只怕是难于登天了。”
安陵容也掩唇笑了,“是啊,咱们这个皇后娘娘可‘贤惠’得厉害,祺贵人跟着她,注定挣不到出路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