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情果断的放下书,回身道:“不,她这是闹百合。”
“少夫人……”齐瑞家的哪成想少夫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整张脸都臊红了。
偏生袁妈妈还一副要自保的样子,连忙退避三舍,道:“齐瑞家的,你还年轻,而且还有两个儿子,如今也都有出息,你相公对你也不错,你可断断不能起别的心思啊。”
管儿和彤儿也觉得好玩,紧张了一晚上,难得有个轻松,也都附和着笑道:“就是,齐嫂子,你可不能这样,不然被你家当家的知道了,只怕少夫人都要受连累呢。
吴情一脸惬意的看着几个丫头们打闹,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齐瑞家的羞恼着看着吴情,跺着脚道:“少夫人的性子,还是这般的顽皮,亏得奴婢还觉得少夫人稳重了不少呢。”
吴情得意的扬头道:“我的性子一直就是这样,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齐瑞家的无语抚额,她能说她不了解少夫人吗?
昨天晚上,赫连轩回来的时候,吴情已经睡着了,今儿早,吴情还没醒呢,人就走了。
吴情从来不会过多的去问赫连轩外面的应酬,都说男人要散养,吴情觉得自己目前做的还不错。
不过侯家的事,毕竟是她第一次见证的,所以还是挺上心的。
赫连轩晚上回来没提,吴情也就没问,想着过两天总会有风声的。
八月初十,府里已经开始准备中秋节的事宜了,二夫人院子里回事的婆子,来往的管事到是比平时多了不少,不过老太爷又让焦大娘接手了厨房的事宜,府里内库也让焦大娘给二夫人当了个帮手。
吴情好笑的听着二夫人今天如何郁闷了,明天又如何的烦恼了,似乎二夫人院子里摔碎的东西越来越多了,可内库房里补上的东西却是越来越少。
焦大娘的余威还在,毕竟管了那么多年的家,再加上老太爷有话,焦大娘的腰板也硬,二夫人想随意动库房的东西,却怕被天天核查的焦大娘抓个把柄,再说天天的摔东西的事总不好传出去,岂不是落人口实。
吴情就像是看戏一般看着一天比一天焦躁起来的二夫人,似乎觉得日子这么过也不错,没准哪天二夫人就撑不住了,就自己招了呢。
当然,适当性的加上点调味料,还是需要的,比如,八月十二,二夫人要去拜佛,要不要顺便让她看上一眼裴妈妈呢?
吴情觉得这个想法不错,都说人的心中有个魔鬼,若是这个魔鬼日日夜夜的折磨着你,让你精神一点点的崩溃,想必到时候就算是没人逼你,你也会说出来吧。
吴情很期待这条线索。
不过对于三夫人,吴情一直在琢磨,人做事,总会有动机的,或多,或少,总会有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二夫人能看得出来,为的是权,钱。
无非是看中了赫连家的钱财,还有内院的权利。
那么三夫人的动机是什么?
吴情没事儿的时候就会思索这个问题,可是一直没让她找到突破口,二夫人接手管家以后,三夫人非但没争,而且还是一副极为配合的样子,三房不缺银子,从三夫人选的儿媳妇那里就能看出来,儿子都不缺银子,所以三夫人也不缺孝敬。
将来就算是三房分了家,一样可以把日子过的风声水起,除了没有将军府的名号以外,别的并不影响什么。
赫连轩进门的时候,就瞧见吴情一个人歪在榻上略皱着眉头的样子,似乎正被什么事儿苦恼着。
轻手轻脚的上前,顺着吴情的姿势就歪在了吴情的外侧,只是一个人高马大的人,佝偻着身子贴着女人的背,实在是有些玄妙。
“今天怎么这么早?”吴情习惯性的把身子往前挪了挪,虽然现在的身子越来越笨拙了。
赫连轩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脑袋搭在吴情的耳侧,一只手落到了吴情的肚子上,呵着气道:“今天怎么样,小家伙有没有淘气。”
孩子自打进入八月份,似乎喜欢上了翻腾的游戏,吴情只觉得肚子里一会这鼓一下,一会那转一下,有一天晚上,好像是孩子动的太厉害了,吴情都被疼醒了,吓的赫连轩一身的汗,最后只能轻拍了吴情的肚皮,来警告还呆在吴情肚子里的小家伙。
可能是严父的威严在这会就能发挥功效了,赫连轩出声警告以后,小家伙果断的老实了,吴情就笑说这孩子将来一定是跟爹亲的。
赫连轩当时还说呢,那就生个女孩吧,他放在手心上疼宠着。
吴情当时的心思就是一动。
“外头的事儿都办完了,等着信就好。”赫连轩有些心不在焉,一双眼睛放到了吴情因为怀孕而丰腴起来的胸部。
“这里好像又大了不少。”赫连轩垂涎的看着吴情的胸部,一只魔爪已经伸出了罪恶的手。
“别闹了。”吴情有些脸红,怀孕的女人本就敏感,这样的抚摸已经让她有些涌动,可是月份大了,不敢折腾,只能自己消火。
以前吴情常听说男人在得不到舒解的时候需要冲冷水澡,可自打怀孕以后,吴情觉得女人也该适当的冲冲冷水澡。
当然,那也只能是想像,毕竟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赫连轩爱极了吴情的反应,尤其此刻,身侧的吴情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亦嗔亦恼,唇若施脂,转盼多情,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
“情儿,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赫连轩感觉到一条巨龙在苏醒,身体里的渴望叫嚣的他浑身的骨头都跟着痛了起来,身子紧紧的绷起,手臂自然的收紧,两人相贴的地方,已然在宣示着自己的所要。
吴情的脸色亦好不到哪去,那如火钳一般的大手,早就伸进了薄薄的一层纱衣里,因为天热,平日院子里也不大有人过来,吴情便只在里面着了浅色的抹胸,外面罩上一层薄纱衣,虽然未达到透视装的样子,可好歹自我感觉还是凉快一些。
赫连轩第一次见到吴情这样穿的时候,差点流了鼻血,笑的吴情乐不可支,最后的惩罚就是某女用某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方法给那个差点流鼻血的男人解决了生理需要。
只是到后来,某女揉着早就麻木的腮帮子时,某男还在意味深长的回味着过程的美好,吴情怨念了,因为某男解决了,某女没解决。
“别……”吴情略带娇弱的语气里有着欲拒还迎的成分。
赫连轩瞧着那只并没有多大力气的手臂想要阻止自己的攻城掠地,明显是不符合他的要求的。
“情儿,咱们上床上,好不好。”
赫连轩低沉媚惑的嗓音让吴情连最后一丝拒绝的清明都消失了,要不是身子不允许,她真想当一只大灰狼,只是这个小白兔有点难扑。
吴情最后一丝清明在赫连轩的舌头已经卷进了她的嘴里的时候,含糊的提醒着,“轩……天还……没黑……”
吴情被安放在床上的时候,两层床幔已经应声落下,一床薄被掩下里面的春光,只听到男人粗喘的同时,得意的扬眉,“这回黑了。”
吴情被吃干抹净的时候,还在想着,这个腹黑的男人。
齐瑞家的天天二门落锁前才会回家,偶尔没事,吴情也会打发她早些回去。
赫连轩前脚进门,管儿和彤儿就去准备洗漱用的东西了,可人回来的时候,屋子里的动静就有些少儿不宜了,两丫头就把东西都送到了洗浴间,又贴心的让小厨房送了热水过来,一会儿给侯爷和少夫人洗澡用。
待忙和完,就看见袁妈妈和齐瑞家的都守在正房的门口,齐瑞家的是嫁过人的,袁妈妈一直就没有嫁人。
屋里的动静虽然有些压抑,可是站的近,时不时的就会传出来一些,齐瑞家的到还好,一脸的喜意,虽说少夫人有孕,可侯爷知道轻重,再说这男人没个通房,没个妾室的,十个月不能碰女人,也有些说不过去,少夫人愿意帮忙,总比让侯爷在外头找不相干的人强吧,到时候再弄进个什么女人来,别说是少夫人烦,就是她们瞧着都烦。
袁妈妈到是不常遇到这样的事,上房屋里有管儿和彤儿在,平时要是赫连轩回来的早,她多数是管着院子里的琐事,在就是外头吴情交待的事,再加上吴情回京的时候已经有孕,这样的墙角,也就偶尔听过一次半次,像是这么大动静的,却是不多。
好在吴情上头没有正经的婆婆,二夫人和三夫人又不是盼着长房子嗣丰厚的,自然也不会张罗着给赫连轩纳妾添堵,老太爷到是不好管孙子房里的事,再加上赫连轩后院也不是没有过女人,只是没有一个下蛋的,撵了,老太爷也不在意,索性就等着这个正经嫡出的孩子从长孙媳妇的肚子里出来,看看是男是女。
“妈妈脸怎么这么红?”
管儿交待了院子里的下人各伺其职,不用近前伺候,眼看着就到开晚饭的时间了,就都打发到了一处。
彤儿没事就跟了过去,美其名曰说说话,其实就是看着哪个多嘴的把事儿传出去,齐瑞家的提点过两个丫头,两个丫头也就心下有数了。
当然,院子里现在换的人基本上不会有多嘴的,只是管儿和彤儿习惯了谨慎。
齐瑞家的早就看出袁妈妈的异常了,身为过来人,心下一想,也就能明白一些,管儿和彤儿是免疫了,袁妈妈只怕是面子矮的。
所以说再强势的女人,也有她弱势的时候。袁妈妈平时瞧着精明俐落的,行事稳妥,难有差错,接人待物,出谋划策,竟是样样都不差,只这些,齐瑞家的都未必能及,可是唯独不通晓情事。
齐瑞家的心下有些想法,可又怕说了让袁妈妈不自在,到是影响了两人的关系。
哪个大家族里,主子身边的婆子不是争风吃醋的,都想让自己在主子心理的地位重些,知道的多些,所以两人即便是同时效力于一个主子,可是相互挤兑也是时有发生的。
不过齐瑞家的与袁妈妈到是难得的合手的,并不互相排挤,都只是单纯的想着把主子交待的事办好就成。
齐瑞家的一直感激于袁妈妈出现的及时,没有让她一家子骨肉分离,又能有个安居之所,直到如今少夫人回京,自家又跟着风声水起了。
少夫人虽然不出门应酬,可是侯爷的名望可不低,外头亦有不少想巴结的人走不通门路寻到自家门上的,只是齐瑞家的早就与自己当家的交待过,给少夫人当差,绝不会亏待了去,可也不能太过奸滑。
袁妈妈自然没想到齐瑞家的这些心思,只是这会儿被管儿问的有些窘迫。
“你来守着吧,我院子里还有些事,得过去看一眼。”
袁妈妈几乎是落荒而逃,这样的情形,看在管儿的眼里格外的迷惑,诧异的看着齐瑞家的问道:“齐嫂子,袁妈妈这是怎么了?”
齐瑞家的心知肚明,却不好跟一个姑娘家的多说,笑道:“你袁妈妈想着少夫人交代的事呢,想必是有了头绪,自己去琢磨了。”
微顿了一下,齐瑞家的上前一步,小声道:“我瞧着里面一时半会估计不会传人进去,我去看看袁妈妈那有没有要帮衬的,这边要是有事儿,你打发个小丫头过去寻我们就是。”
管儿笑着应了,催道:“嫂子要不就早些回家吧,少夫人不是说了,院子里事少的时候,嫂子就能早点回去。”
齐瑞家的笑嗔了管儿一眼,抬着右手食指点着管儿的脑袋,道:“你这丫头,那是什么眼神,莫不是也想着嫁人了?”
管儿一听,到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我才没那么想呢,嫁人还不如守在少夫人身边自在呢。”
管儿这话说的其实不假,像她们这样的人,不比自小就是做粗使丫头,或是主子身边大丫头的,原本生活在暗处的人,嫁人,似乎压根就不曾在她们的生活中出现一般。
齐瑞家的并不知道管儿和彤儿的过往,只是觉得这丫头够淡定,就是自己说要嫁人那会儿,也禁不住脸红呢。
两只手指掐了掐管儿的脸蛋,小声道:“小姑娘哪有不嫁人的,就算是你不让嫂子操心,回头也是少夫人操心,依我说,少夫人不是不开通的人,你要是有相中的人,只管与少夫人提了就是,你和彤儿的岁数也到了,眼看着小主子就要出来了,你们两个又是信得过的,嫁了人,以后还能进来伺候小主子,就是少夫人院子里的事,也短不了你们两个的,有什么不好的。”
做生不如做熟,齐瑞家的想着少夫人生了这一胎,休养生息,总会再生几个的,长房子嗣不丰,少夫人的肚皮可是指望。
只是几房同住,小主子没生出来就生了这么些事,要是生出来,不更得防着些,用新人同,自然不如管儿彤儿来的好。
管儿可没想这些,所以不以为然道:“我和彤儿两个就是不嫁人,不一样能守在小主子身边。”
齐瑞家的失笑,这丫头,脑筋还是个死的,摇头道:“你呀,怕是没听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话呢,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你呀,也别只想着自己躲清闲的事儿,这么大的宅子,一点风声,就能燃起一堆的浪来,还是心理有数的好。”
微顿了一下,齐瑞家的也不与管儿藏私,声音压的更低,道:“嫂子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你要是这么一直守在少夫人身边,回头府里那些爱嚼舌根子的人,只怕就要说你跟彤儿的心思怕是都落在了侯爷身上了。”
管儿一惊,急于开口解释,却被齐瑞家的摇头拦了下来。
“你别急,听我说,少夫人和咱们院子里的人自是信的,你也别说那些身下不怕影子歪的话,这年月,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个人,连少夫人都说,流言从来都是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刀,嫂子是瞧着你们待少夫人真心,少夫人自不疑你们,可是他日,真起了这样的流言,只怕你们就算是想留在少夫人身边伺候,少夫人也不好再留你们,到时候更会被动,反倒不如现在挑个自己中意的,左右女人也是要嫁人的,更何况,有少夫人给你们撑腰,这事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无论嫁到谁家,也不敢小瞧了你们去,等过个一年半载的,你们也生个大胖小子,到时候有个软软懦懦的孩子,也能叫你们娘,这一辈子,也就算是圆满了。”
齐瑞家的这些话原是打算与袁妈妈说的,可是事赶事就说到了这,她索性就与管儿提了,左右管儿回头也会与彤儿说。
齐瑞家的知道管儿要是真没这样的心思,只怕这话听下去得消化一会儿,便拍了拍管儿的手,转身出了院子。
彤儿从倒座那边转过来的时候,就瞧着管儿愣愣的站在门口,一副失神的样子,笑着上前,小心的拍了一下管儿的肩膀,逗道:“这是怎么了,跑的哪门子神?”
管儿一愣,回过神来,见是彤儿,不禁松了口气,可是气还没等松完呢,就想起了齐瑞家的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