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渠镇吉祥客栈三楼,比凤思卉先到的三人正在那坐立不安。楼道口传来声响,三人齐齐抬眼看去。
“还没有小姐的消息吗?”红茵一改往常的镇定,吉祥客栈的掌柜回来了,急忙迎上去问道。
跟着他们几人的黑衣人比较少,可司马宏带着的是两个毫无还手能力的弱女子,应付起来未免会有些瞻前顾后,时间稍微长了些。等他们这边解决了,再回到官道的时候却没发现任何人的踪迹。眼看太阳渐渐就要落下了山去,城门也快到了关闭的时候,司马宏不敢带着两个姑娘家在外逗留,又怕凤思卉他们早就去了城渠镇等他们,便带着两人先来了这里。
他们进城时,守门的兵士正要关城门。等他们到达吉祥客栈的时候却没见到那两人,这才知道他们遇上了劲敌。几人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等天一亮就让掌柜的人派人出城去寻了,这会掌柜回来定是有了凤思卉的消息。
掌柜的摇摇头,“没有。不过在城外发现了两匹马,一匹马上还有一个与你们带过来的包袱类似的大包袱,不知道是不是跟小姐有关。”
“什么颜色的马?”
“什么花色的包袱?”
红茵与含烟异口同声的问道。司马宏听掌柜的一说,就知道跟小凤七有关,但他不想讲话,非常的不想。
“一匹通体雪白毫无杂质,另一匹是常见的枣红色,看上似乎还未成年。那个包袱就是绑在那匹枣红色马背上,粉色碎花棉布材质。”掌柜一五一十的把他知道的说出来。
“是小姐跟王爷的马,小姐对小马儿那么好却没把小马儿带在身边,定是遇到了危险。”红茵哽咽的说道,小姐对小马儿有多好,她们这些时常跟着小姐去庄子上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掌柜的说的太清楚,他们不得不相信,甚至连最坏的情况都想到了,只是大家都不愿意说出口而已。
“掌柜的可否带我们过去看看,另外多调些人手继续寻找小姐的下落。”含烟毕竟见的世面多些,想问题的角度与红茵这个一直处在深宅大院的人不同。
“好,我让其他人带你们过去。这边的人手不是很多,我等去趟其他几个铺子的掌柜说声,只是望春楼的人只怕我???”要想调动其他铺子里的人,是非他过去不可的,可望春楼的人只怕有玉牌也是调不动的。
“这个我们知道,能有多少人就多少人吧。”司马宏这才开口,关于望春楼里面的秘密,师兄有告诉过他,否则这次他的任务不是护送凤思卉去江南,而是带着那块牌子了。
几人分头行动。
再说深山山洞之中的凤思卉。
她的内力恢复的很快,现在她又能感觉到那种痛楚。四肢百骸被体内的气流撞击的很痛,但她这次没有放弃,仍坚持打坐,排挤着心中的恐惧。
凤思卉,别怕;叶素秋,别怕。
“啊???”
“卉儿???”
凤思卉被体内的气流反冲到了石壁上,口中溢满了熟悉的血腥味,她张开口,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猩红的血液刺激着凤思卉的每根神经,她摆摆手示意孝安不要担心,又重新盘腿坐在那,很快就进入到无我的境界。
孝安本就怕她走火入魔,这会见她又重新盘腿坐在那,也不敢出去找食物看,就守在她身边,以防她出了什么事,自己能第一时间想办法挽救。
不出一刻,就见她满头大汗,不久浑身都湿淋淋的,他不敢出声打扰,把快要灭掉的火堆又重新燃了起来。而后,从她身上又升起一团团的白烟,他又怕热到她,把火堆给灭了,把洞口的藤蔓挑起了些。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阳光能照进洞里,不至于暗的看不清人。
凤思卉面露痛色,整张脸痛的有些扭曲。孝安想要叫她停止下来,可又怕他一出声会害了她,眼睛一转,看到了旁边还放着一只昨晚烤熟的野鸡。他把昨晚剩下的那只野鸡埋在了炭堆里面,坐在凤思卉对面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她很痛苦,可他无法代替她痛。面对这样的她,孝安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突然,凤思卉睁开双眼,她的眼里尽是疑惑与不解。她盯着自己的手发呆,好似要把她的手心看出一朵花来。
“怎么了?”孝安焦急的问道。该不会是傻了吧,她手心里没有什么东西呀,怎么看的这么入神了呢?他忍不住的推了推了,却小心的避开了她受伤的手臂。
“没事。”这样说着,可她仍看着自己的手心发呆。她能清晰的看到掌心托起的蓝色光焰,明显孝安是看不到的。
她的眼里越加迷惑。
这是灵力。
她身体里面的内力全部变成了灵力。
虽然它还不够强大,却是实实在在的灵力。
凤思卉震惊,不信,疑惑。
为什么会这样?
此刻,她心中的疑惑多余高兴,她想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先吃点东西,吃好了我们得赶快赶去城渠镇,否则他们会担心的。”孝安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看她的样子,昨晚受的伤对她没有产生多大的伤害,至少她的精神很好。既然这样,是时候赶回去与他们会合了。
凤思卉这才想起另外三人来,他们在荒郊野岭度过了一晚上,见他们没有赶上去那几人还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小马儿是躲起来了,还是去了城渠镇?
肉已经被他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并且整整齐齐的码在了叶子上,凤思卉也不讲究,伸手抓了一片就放在嘴里。
两人相扶着走出了山洞,外面的阳光很刺眼,却能让人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凤思卉深深的吸了口气,双手在胸前合十,喃喃道:“谢谢老天。”
谢谢老天给我重生一世的机会,谢谢老天没让我这么容易死,谢谢老天没有剥夺我的法术,谢谢老天派了个这么优秀的男人在我身边,???
凤思卉在心里默默念叨。
看着走在她前头用剑开路的孝安,她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一时想不起。
“啊!”凤思卉站定,惊讶的看着本该受伤抬不起来的左手。
伸手晃了晃,又摇了摇,还使劲的按了按,竟然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怎么了,碰到伤口了吗?”孝安紧张的回头,见她一脸诡异的看着自己的手臂,并做些莫名其妙的动作,只当她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疼的难受。
“不。”她仍感到奇怪,但能大致猜到原因。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这只手,好像,没事了。”
她双眼晶晶亮的看着孝安,带着不安和喜悦。
“怎么可能?”昨晚给她包扎的时他就发现那伤口深入骨头,要不是山洞中条件不允许,他也会用针把那外翻的伤口给缝起来。
凤思卉没有回答,直接行动起来。她把手伸到孝安面前,让他自己看。
孝安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见她伸手的动作行云流水一点也没有受伤该有的样子,点点头小心拆开包扎严实布条。
待看到那条白皙的胳膊时,他连连后退,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凤思卉,好似见了妖怪一般。“你你你,你练的功夫是妖术。”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你是不是妖怪?
昨晚她练功的过程他亲眼所见,不像是妖术。可她的伤口不仅莫名其妙的愈合了,还一点疤痕也看不到,完好如初。这世上除了妖怪,还有什么生物能有这种能力?
“不是。这是???”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告诉他是因为昨晚体内力量的转变,改造了体格,顺便治愈了伤口吗?他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眼里,所有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现象都可以说成是妖孽作怪。她不想被他当成妖怪,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让他相信,只能苍白的说道:“请你相信我,那不是。”
孝安没有说话。
沉默又在两人之间蔓延着。这次,与之前的每一次沉默的氛围都不同。凤思卉有口难言,孝安是说服不了自己,两人面上安静,心里却翻江倒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孝安叹了口气,也不看凤思卉,低头先迈动脚步,道:“走吧!”
语气却再不如之前,甚至还不如跟一个陌生人讲话的温度。
他的声音好冷,她的心变得异常慌乱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空气中出现了一堵名为隔阂的透明墙体,无形的矗立在了他们中间,随着他们移动也跟着动了起来。孝安在前面麻木的劈着路上多余的枝条,凤思卉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发呆。两人之间的相处没有了之前的协调,他们都没有说话的欲望。
这种诡异的局面一直持续到,林子外面响起哒哒哒的马蹄声。两人同时戒备了起来,拿着武器的手已经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PS:佳佳这两天肚子疼,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