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不知王爷深夜来访,有失远迎还望王爷大人大量不要与小女子见谅!冒昧的问句,王爷此次前来所谓何事?”柔和的灯光照亮了整个书房,凤思卉先是打趣一番,才问起了正事。
看吧,转了半晚上小心思的两人,这才终于把注意力投注到了正处。
孝安经此提醒也想到了这次来的目的,虽然最主要目的已经解决,但既然来了,自然也要亲口把另外一件事情交代下。
“那件事,我的人已经按照计划在施行,相信不出一月你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至于详细的布置,朝堂之上???”
看了眼整个书房连个杯子都看不见,他便打消了长篇大论前要先喝杯茶润润嗓子的习惯,把要说的事情在心里精简了一番,正准备把他所做的布置细细讲来,却没料到他才开了个头就被唯一的听众打断了。
“详细布置就算了,我只要等着看结果就好,其他的你们随意。”朝堂那些东西她听都听不懂,你说来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给她增加烦恼。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她只要确认能达到她想要的结果就行。至于经过,虽然很诱人,但对于她这个对这世界还处于一知半解的人来说还是少听为妙。
“好。”既然如此,那他便该回去了。
“喂???,你等等!”说走就走,这人怎么一个招呼也不打。
“小姐拦住在下,难道还有其他事情要交代一番?”迈出去的脚步生生顿住,一转身就看到了她一脸怨念,虽然很快被她掩饰了过去,但还是被他抓了个正着。
“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你不打招呼就抬腿要走,让我不爽了。”凤思卉小声嘀咕,视线不自然的在书房各个角落扫过,看到墙角的一瓶子画后兴致缺缺的眸光顿时一亮。
孝安自幼习武,内力雄厚,别说是凤思卉小声的嘀咕,就是一只苍蝇在窗子外面煽动翅膀他也能听到。他脸上虽没有其他表情,但嘴角勾起的弧度还是泄露了他心里的愉悦,那会逮到她变脸的时候他就想笑了。
他似乎总能被她无意中做出的小动作逗乐,与她相处虽然让他时有异常的情绪,但总体来说他能从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淡淡的喜悦。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看她的脚步停在那瓶子画卷前,不知怎的他好似知道她是想从中拿一卷画给自己。望着他的目光变得期待了起来。白玉的小手触碰到了刚才他想要拿起的那卷画上,稍微顿了顿,最终她还是拿了起来。
真不舍得,这可是她费了好大的劲才裱好的。可这画却不能再留着了,再说她还想逗逗他呢。
望着被推倒他眼前的画卷,他的心突然又跳动的很快,这种感觉就好似他将要接下的是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般,很奇怪,但他喜欢。“给我的?”
凤思卉很认真的点头,“不给你,难道留在我这里继续被人念叨呀!”
孝安点点头,虽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但却没多加询问就从她手中轻手把画卷接了过来。“若凤七小姐没有别的事,本王便先告退了。”
一整晚也就说了这一个“本王”,而且还是在心情莫名的状态下无意识说出来的。他真想立刻把手中的画卷展开看看上面画的是什么,会不会是另一副“蔷薇图”?可赠物的人还在眼前他不好放肆。
除此之外,他无法控制住快要跳出胸腔的那颗心,只想要赶紧离开这里。
凤思卉笑着点头,看着在屋顶“奔跑”的黑影,她笑的很奸诈。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她知道现在正处黎明前的黑暗,虽然离天亮不远,但小睡一会也是够的。
确定事情即将要解决之后,胸口的那股浊气总算舒了出来。想到马上就能离开这个虽然自由但却压抑的地方,她全身的汗毛孔都叫喧着舒服,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妖孽,但愿你也能睡的着!她的梦中嘀咕。
再说从凤家离开的孝安王爷,回到王府连茶都顾不上喝一口,就迫不及待的把手中小心翼翼拿着的画卷展了开来。随着画卷慢慢展开,他的脸色越来越黑,连握着画轴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孝安觉得他被凤家的那位小姐调戏了。
“啪”的一声,他把画卷重重的甩在地上,看着在地上完全展开的画面,他真想回去凤府把她狠狠的揍一顿。他最恨被人把他当成美人,凤七不仅当着他的面说过,还把他画在了纸上。
白衣翩翩,风姿卓绝,唇红齿白,眉清目秀。
画中之人除了那双比之自己秀气些许的眉毛,与他五官竟然毫无一丝差别。他虽气,但却不得不感叹凤家七小姐的画技真是神乎其神。
想到这,他又有些不舍的蹲下了身子,指腹在画中人的双眼处摩挲。这双眼睛笑起来真好看!顺着眼角,沿着鼻梁往下,在双眼处徘徊的指尖移到了嘴角。看着画中有着温柔笑意的男子,他心里不禁疑惑了起来:他真正笑起来的时候也跟画中人这般扬起嘴角,弯下眉眼吗?
有多少年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了?好似是皇嫂生了六皇子之后吧!
他甩甩头,意图甩去记忆里那些不堪的画面,可他的动作越大,那些记忆却越来越牢固。他颓然的抱膝坐在地上,好似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父皇!母妃!你们在那好吗?
当新一天第一束光芒投注在窗棂之上,他这才站了起来。此刻的他脸上再也看不出之前的情绪,他用面无表情掩饰了心中的悲寂。小心的收起地上的画卷,并找了个大小合适的锦盒装好,他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终身一跃把锦盒放在了房梁之上。
夏日里的天亮的本就快,这一收一藏的功夫,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他虽不需上早朝,但十多年的习惯使他不习惯在白日里睡觉,从柜子中随意找了件衣服换上,又把头发拆了重新梳理好,用白玉冠固定。他这才唤了已经在门外候着的三生进来服侍。
他的王府虽大,但伺候的人却是少之又少,他的身边更是只有一个跟了他十多年的三生。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要说现在京都最时兴的话题已经不是那些家长里短,而是继上次凤家谋夺媳妇嫁妆之后又一条关于凤家的新闻。大家都说皇后失了龙宠,凤家糊弄太子与其谋反,凤家就要倒了。
传言一出,凤家门庭冷落,不论是朝堂还是生意上都受到众人的排挤。眼看一本本参奏凤家的奏折摆上了御案,凤家几兄弟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虽说这些东西他们或多或少的做过,可他们不是为了谋反而是为太子积蓄力量呀。
好在当今圣上对于此事的反应,只是把皇后与太子纷纷禁足在皇宫,呈上去的奏折也都压着,对此事的态度晦暗不明,让不少想要整治凤家的人有所顾忌。
凤家从一月前开始就处在了厚厚的愁云惨雾当中,这次不同于上次流言的影响,不管是凤家大院里的主子还是凤家的下人无不提心吊胆的过着一天又一天,生怕第二天醒来自己就跪在了断头台前等着行刑。凤思卉也同样有这种忧虑,并设法找机会与妖孽王爷密谈了一次。在得知,这只是皇帝给凤家背后之人的警告后,便放下了心。
有些事情声势造的多大,最后也只会飘下些零星小雨,所以凤家是安全的,凤思卉也是安全的。
这件事她知道,凤家其他人却不知道。凤家四位大爷坐在书房垂头丧气,他们的本意并非如此。
凤家自百年前来,人才辈出,只要是凤家男丁就算没有位极人臣,个个也都是二甲以内进士出身,而且凤家每一代都会出一两个状元,就好比他们这一代就出了老五老六两个状元。可惜,一个不屑,一个命短,却让他们这几个同辈兄弟眼红不已。
可凤家有的也就是满腹经纶的后代,就算有野心也不没那个胆量去实施。直到他们这一代,出了一个皇后,他们成了太子的舅舅。对权利的奢望便变成了期望,后又因皇子们慢慢长大,野心渐露,他们不得不为太子,为凤家的未来的着想。
十多年前他们可以为了自保,丢下出生月余的太子与亲姐妹,现在他们也可以为了那滔天的权势把太子跟亲姐妹推向风口浪尖。
PS:这几章好似写的有些啰嗦。明天佳佳又要去割稻子了,后天,再后天还要晒稻子,过个十天半个月还得再继续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