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粉色长衣的女子,面遮轻纱,如梦如幻,妖娆动人。
她双手扶持在两个木把手上,脚下悠闲的蹬着精短的踏板,眸光流光溢彩。
圆形的木轮,滚动在地上,发出了细碎的摩擦声,与她口中优美的歌声,如山涧流水和谷中鸟莺轻鸣般,婉转动人。
窦窑太后、完颜澈以及所有在风清殿内的人,都被这独一无二的表演所吸引。
只见,她自由地穿梭在席位之间,婀娜的身姿,优雅的歌曲,不觉间让他们沉醉。
最后,只听见一声"吱!~"一声,那个精巧的木制品便停下。
她从上面徐徐而下,行大礼道:"祝皇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长乐无极!~"
众人皆醒。
窦窑太后,轻合双手,击掌。
"表演的真好啊!姑娘能告诉哀家,你刚才表演的木制品是什么吗?"
她的确很好奇,这也是所有人都很好奇的地方。
夏凌夕起身,一手轻抚上木制品,赞笑:"这叫'自行车';"
"自行车?"
众人惊讶!
"对啊!它做工精巧,出门用起来很方便!只用了几根粗钢丝做链条,和刹车器,其他地方都是用木所制!只要你坐在上面,脚踏在脚踏板上,这样转动起来,自行车就会向前运动...是不是很方便,很美观独特啊?"
"好!真是绝了!"
"这个自行车,的确不错啊!不像马车拖拉!"
"改明天,老臣也要找木匠做一个!真是好啊!"
赞叹声连绵起伏。
夏凌夕不禁沾沾自喜。
但她无意间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夙浣辰?"
他来这里做什么?
而他旁边坐的人,就是当今的皇后林晓诗。
看来,他们表兄妹俩有阴谋?亏她认为他是一个好师父,在金钱和权势面前,他竟然跟凡夫俗子一样,也会低头。
夏凌夕轻蔑一笑,那笑容在粉色的轻纱下遮掩不见。
"既然母后这等开心!朕决定奖赏你!你想要什么啊?"
完颜澈轻勾唇,向夏凌夕淡淡一笑。
虽然夏凌夕知道他的笑容清淡,不是为她真心敞开,但是她还是决定要得到她期盼的爱,结果只有二种,她早已预料到:要不就是他记忆起她,他们有情人在一起;要不就是他忘记他,欺君之罪定当相诛。
"奴婢...想要告诉皇上一件事!"
完颜焕看到夏凌夕如此忧郁,担心的蹙起眉头,欲出口阻止,却不料夏凌夕向他使了个眼色,他只好等她开口。
"说吧!"完颜澈依旧淡笑。
夏凌夕细长的手指,紧紧握在手心。
"奴婢是无盐!"
她轻轻揭开面纱,一副丑容瞬间引起全殿的争议。
完颜澈却明显的扬起唇角,眸光星烁,赞叹:"无盐,你真是朕见到女子中最特别的一个!"
然,她却紧合上了双眸,从她的面色上看不出一丝喜悦。
她睁开了眼。
伸出纤手,揭开了面具。
一副倾国倾城之容貌,瞬间令众人倾叹。
"怎么会是她?哀家不是听说,她死了吗?"
"凌夕,老夫的外孙女?原来你还活着?"
"是她?原来皇后娘娘没有死?"
"这下颜城出了两个皇后,如何是好?"
...
众人议论,吵杂入耳。
完颜澈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无盐女,竟然是那日出口狂妄、贪慕虚荣的女子,难道上次给她教训过后,她想换副容颜来玩弄他?
还称自己是皇后,他的皇后只有一个,那就是林晓诗,这个女人真可恶,为了当上这个皇后,她想到要在母后的庆生之日来这里闹事,引起众臣议论,她这真是自寻死路。
"皇上,难道到现在...你还没有想起臣妾吗?"
她双眸满是晶莹,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完颜澈。
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的机会,即使是这样,她也要把握每一分,每一秒。
完颜澈一挥手,带着嗜血般的笑容命令侍卫:"将这个疯女人,拖出去斩了!"
所有人都为之惊讶,如今的皇上和当初一样嗜血无情,从前他最爱的女人,此刻又成了他的刀俎之肉。
魏迪颤抖着,跪拜在地,老泪众横:"求求皇上,收回圣旨!...小女凌夕不懂事,老臣替她向你求情开恩!...皇上,饶了她吧!"
夏凌夕已被侍卫恩在地上,当她看到外祖父魏迪为他跪拜在地,求饶的那一刻,她的心莫名的难受。
她含泪,笑着对魏迪道:"外祖父,不要为我难过!是凌夕不好,总是让你伤心,外祖父...对不起,对不起啊!"
她挣扎着,想从侍卫手下挣脱,去扶持魏迪起身,那纵横在他脸上的泪水,让她的心揪痛着。
"傻孩子,你是老夫的外孙女,外祖父又怎会忍心看你受死?"
窦窑太后本来想好好惩治下,在她诞辰之时闹事的夏凌夕,却看到魏迪这三朝元老都为她求情,只好网开一面。
"澈儿,你看...要不要,放了..."
"母后,若是今日不杀了那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朕以何树立威严?"
完颜澈好不留情的打断了皇太后的话,风情殿内瞬间鸦雀无声,气氛凝重。
"皇上,你还记得我们在马车上的相遇?在床榻之上的恩情?在冷凤宫内的吵斗?在桃源山庄时彼此的承诺...和相守终生?"
完颜澈忽然从龙椅上起身,像是记起往事般喜悦,勾着一抹邪魅的笑意,向夏凌夕迎面而来。
"凌夕...凌夕!"
他唤着她的名字。
在众人眼中如此亲切。
难道他记忆起了她?
夏凌夕摇坠在眼眶的泪花,随着清风飘下,侍卫们松开了手。
她兴奋的站起身,等待着迎面的完颜澈来拥抱。
"哗!"
完颜澈从侍卫的腰间拔出一长剑,带着嗜血的笑容,刺向了夏凌夕的胸口。
...(未完待续)